“美子姐姐，這個藥材叫什麼名字？”

女孩站在研缽前，把那些乾癟的藥材倒進去之前她好奇地舉起自己最感興趣的那一個。

“是蠐螬蟲哦。”我回答她。

“哇啊！”她驚呼一聲，把那隻已經被製成藥材多時的蠐螬蟲扔進研缽。

這孩子也是被送來學習醫術的，叫做宇智波晴。在熟練使用醫療忍術之前，也需要精通藥理，來藥房幫忙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實踐機會。

我問她：“那麼，蠐螬蟲的功用是什麼？”

宇智波晴蹙眉，不確定地說：“嗯……依稀記得是可以治眼睛？”

“不止哦，小晴，你再想想？比如它是針對什麼原因導致的目係異常……”

……

宇智波斑換好族服，輕車路熟地跑到藥房。

幾張寫好的藥方躺在桌麵上，為了防止被風吹跑，還細心地用了雜物來固定，紙張下方寫著藥方主人的名字。

美子從裡間走出來。

“你又要出任務了嗎？”宇智波斑想起不久前碰麵時她手裡拿著的卷軸。

“是哦，是去渦之國的任務……”

她拉著他走到裡麵的房間，示意他在榻榻米上躺好。

宇智波斑枕在柔軟的枕頭上，貓似的眼睛打量著周圍。他當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無論是這屋子裡古舊的氣息，還是這淡淡的藥香，他都熟悉得不行。

就連窗外劃過的幾聲鳥鳴都習以為常。

熟悉到就連心也開始輕輕地飄起來了。

她嫻熟地結印，溫柔的查克拉在他身體裡走過幾遍，慢吞吞地修補創口。

不得不說美子在這方麵著實是有種可怕的天賦，這邊能和他笑眯眯地聊天分散注意力，另一邊還能精準地使用查克拉探查並修複傷口。

“你還記得小晴嗎？就是三個月前剛來我的藥房的那個女孩子。”

“記得，怎麼了？”

雖然宇智波斑和其他族人交流不算多，但他還是努力會記住每個族人的麵容。

“我之前，在教她藥理。”她頓了頓，開始回憶那副情形，“因為有幾個問題沒能回答上來，她很失落，還開始掉眼淚了。”

宇智波斑沒說話。

她伸手捋了捋宇智波斑額前的劉海：“這些理論很難背，但小晴的進度已經超乎我的預料，她隻是太迫切了、這份失落，來自於她想更早地幫上族人的心切。”

這迫切的來由也很簡單，因為有親人在戰場上因傷勢過重而死去了——如果學成醫術，是否就能把重要的人從死神手裡搶回來。

“雖然大家認真學習是一件好事，但整天泡在裡麵，精神會很緊繃，長久下來沒有好處。”美子話鋒一轉，“我發現小晴還很喜歡和歌。”

宇智波斑想起美子的書架，雖然多是一些晦澀難懂的讀物，但夾在裡麵的幾本故事書真的很顯眼。

“我是不是沒有和你說過，我以前在寺院上過學。”

是指原來的山春美子。

目前各國對於辦學並沒有明確的條文規定，加之如今戰亂割據，私塾教育就此興起了，這樣一來即使是平民也能夠接受基礎的教育，而擔任教師的多是一些浪人、武士，以及醫生。

和忍族自成一套的專門為戰鬥研究出來的教學體係不同，在寺院裡因為是由不同的人士來教導，教學內容也有所區彆，也相當分散。

“那時候教導我的老師，就是一位很棒的歌人，就連我都學成了幾首和歌、上次閒著沒事，我就嘗試回憶了一下那些曲調和歌詞，結果小晴似乎很感興趣。”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可惜。”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她那樣的年歲，還在跟著老師學著唱幼稚簡單的和歌，她卻已經在學習那些晦澀的醫療知識了。”

宇智波斑閉了閉眼，說：“……我們是忍者，學習那些東西是沒有辦法生存的。”

美子用手覆上他的眼睛：“誒，也說不定呢。”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麼？”

“你知道的，過段時間我要去一趟渦之國，因而沒法趕上小晴的生日。我的書架裡藏了一本和歌集，我想讓你幫我在她生日當天送給她。”

宇智波斑覺得這是小事一樁，但是——

“為什麼是我？”

她神秘地笑笑，說：“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