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這句話比任何催促都要有用得多。
“我知道了。”
宇智波斑是直接打開了窗戶,然後迅速地踩在窗沿,以此作為借力點,下一刻就消失在了房間裡。
蛞蝓努力地抓住宇智波斑肩膀部分的衣料,以免自己被風吹跑。
也許是因為宇智波斑知道她是美子的通靈獸,他姑且容忍了蛞蝓的存在。
美子守著滿堂藥香,手裡拿著迷你小秤正掂量藥材的份量。宇智波晴站在她身旁,桌前擺著紙與筆,像是在奮筆疾書地記錄什麼東西。
蛞蝓見任務已經完成,便又化作一團白煙消失。
宇智波斑跨過門檻的那一刻,她也抬起頭望過去。
宇智波晴很熱情地對宇智波斑打了聲招呼。
她轉過頭對宇智波晴輕聲囑咐幾句,就領著宇智波斑走的另一個房間。
宇智波斑覺得她似乎心情不佳。
樹影在窗紙上搖晃,仿佛幼時令他仿徨迷路的森林。
“你是不是不高興?”他問。
“的確不能說是高興。”她回答道,“人哪能時時刻刻都保持高興呀。”
“那不一樣。”宇智波斑反駁道。
宇智波斑很少見到她生氣、難過的模樣。偶爾生氣是因為病人不配合,隻好溫柔地笑著使用強製手段將其控製。至於難過——那就更加罕見。
他隻能笨拙地告訴她:“……如果你有心事,可以與我說,我一定會幫助你。”
……
超——痛——
宇智波斑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
“唔……有些使用過度的跡象,還有這裡的暗傷也是,幸好及時發現了……對不起哦,斑,但是想要疏通經脈進行治療,隻能用這麼痛的辦法。”
她收回醫療查克拉。任誰都想不到,幾秒鐘前,如此溫和的查克拉會變得那麼激烈。
“這不算什麼。”宇智波斑已經冷汗涔涔,但依然倔強。
美子從不遠處的抽屜裡找出幾顆零散的金平糖,放在宇智波斑手裡。
“這是獎勵哦。”她溫和地笑起來,“如果不想下次也這樣,那日後要多加注意。”
“唯獨這件事,我沒有辦法做到。”宇智波斑的語氣很淡。他拆開糖紙,含住糖果,用溫度使它融化,甜味在舌尖蔓延開來。
“我會用儘一切手段,儘可能保證作戰的勝利。”
他說的都是實話。倘若讓他對美子撒謊——一個善意的謊言,除了能夠讓她暫時安心一段時間,又能做些什麼呢?
還不如將這一切剖白。
儘管如此,在意識到自己是被美子掛心著的時候,宇智波斑還是有感到一絲暗喜——這樣的心思其實很奇怪,總讓他在失落與興奮的兩端打轉。
“說起這個。”宇智波斑頓了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心事。
“我隻是在憂慮。”她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胸口處,輕輕地抓著布料。
織造謊言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隻需要想出一個合理並且無傷大雅的理由,宇智波斑都會輕易相信。
大概是因為近來太放鬆,才導致就連宇智波斑都能看出她情緒的破綻。
隻是,長久地隱瞞下去,真的好嗎?
“憂慮什麼?”宇智波斑追問。
這動作令他感到不安。
“我不知道要怎樣告訴你才好,你知道的,人的心緒很複雜。”她低下頭,“但是現在看到你,我會覺得心安很多。”
“所以,一定要好好在意自己的身體。”
分明是非常平淡溫和的字句,聽在宇智波斑的耳朵裡卻像是小聲的啜泣。
負罪感像雨滴一樣落在心房,他不由回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語……
我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