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站在外麵,夕陽為天色拉上金色的帷幕。
“哇,我就知道是斑大人來了!”
塗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圖案的拉門被推開,稚氣的聲音先人一步從屋內跑出來。
男孩看著約摸五六歲的年紀,宇智波斑記得他,這個男孩叫做淨秋。
能夠記住他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宇智波淨秋在向他自我介紹時,說的是“我出生的時候,是美子姐姐向我的媽媽提議了這個名字,我和媽媽都非常喜歡它”。
“美子姐姐說有人來了,我就猜會是斑大人。姐姐在教陽太煎藥呢。”
宇智波淨秋拉住他的袖子,把他往屋裡引,神情中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猶豫。
秋天垂下一縷稻花的香氣,與和室內浸滿心安的藥香悄悄地融在一起。
美子蹲下身,取出手帕擦掉男孩臉上的淚水。並不是因為遇到什麼難過的事情,隻是因為煎藥時扇風的方法不對,導致濃煙彌漫,熏紅了他的眼睛,不得不落下幾滴眼淚。
這個男孩就是淨秋口中的陽太。宇智波陽太在仰頭配合美子的動作時,手裡還死死抓著一把小小的團扇。
扇麵印染著簡陋的櫻花紋樣,宇智波斑記得這是前不久美子從集市上淘來的。她第一眼就看見了它。
陽太是美子所教的“學生”裡年紀最小的,現在連字都還沒有認全。在教導他學習文字的同時,美子最常做的就是教他一些簡單的事務,比如煎藥。
“下次應該記得要怎樣扇風了吧?”美子把手帕收回來,男孩的眼淚已經被擦乾淨,但眼眶依然泛著紅色。
“啊呀,陽太,不用失落,我第一次煎藥時可是差點就把屋子燒起來了,被媽媽狠狠地罵了一頓……所以陽太已經做得很好啦。”
她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裡取出一枚金平糖,放在陽太的掌心。
“不過有了這次的經驗,下一次,聰明的陽太一定能夠做好的,對吧?”
陽太吸了吸鼻子,握緊糖果,認真地說:“下次一定沒有問題,美子姐姐,我向你保證。”
“真過分!”淨秋跑過來,“美子姐姐,我也想要金平糖!”
美子笑眯眯地拒絕:“不可以哦。”
“為什麼!?”淨秋驚訝地反問。
“淨秋,吃糖要量力而行,我還拜托了陽太要好好監督你。”
被叫到名字的陽太挺起胸膛,仿佛是為她的信任感到驕傲。
淨秋的神情垮下來,卻沒有再選擇多言。原本他想向宇智波斑投遞一個“求求你幫幫我”的眼神,但很快就想到這計策在少族長麵前是行不通的。
除非他能夠搬出美子姐姐來,但對方已經拒絕了他吃糖的祈求。
美子抬起頭,同站在不遠處的宇智波斑對視一眼。
傍晚的風吹進屋內。
她隨意地捋了捋裙擺上的褶皺,說:“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吧,回家以後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哦。”
“美子姐姐也是。”
淨秋拉起陽太的手,一改先前沒能要到金平糖的愁容,“我會先送陽太回家。姐姐再見!”
一大一小的兩個男孩手牽著手走到門口。
拉開門前兩人又望著宇智波斑補充了一句:
“斑大人再見!要和姐姐好好相處!”
……
等到兩位豆丁走遠,美子終於“噗嗤”一聲笑出來。
宇智波斑這些年的閱讀量在平穩增長,偶爾還會讀一些藝術性相當豐富的詩句,但他顯然不是那類有文學天賦的人,加上他的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戰鬥上——他很難一下子從腦海裡找到恰當的形容。
於是他就很直接地聯想到六月雪,覺得她笑起來的時候也如那白色的花朵一樣風雅可愛。
“今天……”宇智波斑開口道:“今晚,來我家吃飯嗎?泉奈也是這樣想。”
他握住她的手。
現在,宇智波斑可以輕鬆地把她的手全部攏住,時間逐漸把他們之間的溝壑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