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往無數的歲月裡,海洋為人們帶來了太多的故事,譬如有關於海神綿津見、須佐之男命斬八岐大蛇以及浦島太郎誤入龍宮的綺麗想象。
催生出這一切的是人對海洋的向往與恐懼。
對於長期在海上航行的船員來說,有時他們遇到的威脅並不隻有海盜,還有在船隻上長期勞作帶來的病痛。
這些天偶爾會有船員病倒,美子在協助船醫時,宇智波泉奈也跟在一側找機會幫忙。
美子的效率高得出奇,因為有查克拉加持,展開的大部分治療都十分順利。
因著這層關係,上到雇主下到船員對他們一行人都多了幾分好意。
有人見宇智波泉奈是個小孩,還多塞了點茶葉、乾菜給他。
宇智波泉奈其實比哥哥更懂何為人際交往,正因如此,他也深刻地明白忌憚的眼神究竟長什麼模樣——身份與身份的不同,也會使其有所區彆。
他當然沒有忘記第一天登上船時,眾人那不約而同的憂慮與害怕。
到了現在,這些人居然還能願意給他塞東西。
假如交給宇智波泉奈一件這樣的任務,他也能做得很好,但於他而言那隻會是任務,是他短暫又漫長的忍者生涯中毫不起眼的一件任務。
倒不是他不擅長讀懂人心,相反,他能十分敏銳地感受到美子對於眾人的關切是出自真心。
問起緣由,其實大致可以用“因為被彆人幫助過,所以也想幫助更多人”來概括——
宇智波泉奈一直很清楚哥哥與姐姐都有著同樣柔軟的心,這是優秀難得的品質,但唯獨他不能這樣。
有些殘忍的事情需要、也隻需要他來做。
“泉奈,你想知道如何計算我們航行的方位嗎?”美子抱著一隻黑貓跑過來,“族裡應該沒有教這個,渡邊先生剛才教過我了。”
這隻黑貓是雇主飼養的寵物,據說不太親人,但很快就被美子征服了。得到雇主的應允後,美子一度癡迷於它。
宇智波泉奈有豢養忍貓的經驗,非常清楚貓的習性。他從善若流地從美子手裡把黑貓抱過來,嫻熟地撓著它的下巴,手法老練。
不久後,黑貓發出了舒服的咕嚕聲。
誠然,宇智波泉奈姑且算一位愛貓人士,但能叫他如同此刻親切,還有一個原因——
「泉奈,你有沒有覺得它好像斑呀?」
於是愛屋及烏這個詞語在他身上便體現得淋漓儘致了。
“那姐姐一定要教我。”宇智波泉奈笑著說。
“當然啦。”她也回以一個明朗的笑容。
黑貓在他懷裡待夠了,又跳到美子的懷裡“喵喵”叫了幾聲,也許是在催促她的撫摸。
她一麵伸手敷衍著,一麵向宇智波泉奈娓娓道來日與夜、經與緯的規律。
對於常年在外行走的人來說,有些“常識”是必備的。比如憑借樹影長短分辨時辰,亦或是通過觀天來辨明方向,白日時追尋太陽,黑夜時則去尋找北極星。
這些道理在海上航行時得到了全麵的伸延。
宇智波泉奈安靜地傾聽,然後把它們全部記下。
隻是依然忍不住去想:姐姐應該很合適做一位老師。
……
“小鬼,你今年多大?”
男人們圍在酒桌前起哄時,順便把矛頭指向了少年模樣的千手扉間。
這個狹小的艙室能留給千手扉間的空位置不多,他做了一副簡單的偽裝,十七八歲的模樣,看著其貌不揚,難以叫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