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今年隻有十五歲,但千手扉間還是故意將年紀往大了說:“十八。”
這個年紀再配合他如今的身高並不違和,千手一族在體質方麵一向擁有傲人的優勢。
“哦——十八了啊。”最先發問的男人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我十八歲的時候可比你瀟灑多了!你都十八歲了,有沒有過女人啊?”
千手扉間是高山崩毀於眼前都不動聲色的性格,短短幾秒,數個不同的回答就在他的腦海裡轉過好幾圈。
“有過。”他說。
沒有。他在心裡否認。
他和異性接觸最親密的一次無非就是約摸四年前被宇智波美子救下的那一回。
之所以這麼回答,是因為他需要想儘辦法打進這群海盜的內部,哪怕隻是多一個共同話題也好。即使這是他鮮少接觸過的。
緊接著,這群海盜便紛紛討論起女人——最令你回味的女人、最令你迷戀的女人……
講到粗鄙之處時,千手扉間很努力地收斂表情。他有時候會覺得這些人簡直聒噪得不行,幼時離不開母親,長成後離不開母親一樣的女人,就像癡蠢的孩童——其實未必見得比孩童舒心。
偏偏世上最多的就是這種男人。
然而,散桌後他也不禁分出幾分心神去跟著他們的問話去聯想。
……頭發?
想起她那頭漂浮在水中的、又像雲似的垂在他手臂的黑色卷發。
……眼睛?
如同被吹皺的春水的、就連審視都像是端詳的溫柔的眼睛。
甚至於倚靠在她懷裡是怎樣的感覺——
這一切下意識的聯想,快速、清晰到千手扉間不得不承認當初那份少得可憐的、幾近於沒有的旖旎意味的確得以保留到了現在。
如同輕煙飄渺不定、清淡到可以隨意吹散,但又的的確確纏繞在身邊。
想通後,千手扉間反而還鬆了口氣。
儘早認清自己的心,比他反複糾結浪費時間更重要。
…
千手扉間在這艘海盜船上混了有一個月,他順利地將得到的情報送到雇主手上。
不久後,他又收到了新下達的任務要求:趁海盜們在海上航行時把這艘船上的海盜都殺了,直接讓他們消失在這茫茫大海中。
負責轉達指令的千手柱間還貼心地在末尾加了一行小字:要不要哥哥來幫忙?
此前為了方便刺探情報,千手隻派出了他一個人。
千手扉間是感知型忍者,況且臥底偽裝是他從小就在鑽研的課題,所以這種任務交到他手上再合適不過。
要知道這群海盜裡,普通人隻占少數,多數都是從各族叛逃出來的忍者。想瞞過忍者並不容易。
戰國時代的忍者從不以國家來劃分,但各族總會選擇一個國家的地域作為族地生活下去,因此他們的長相與習慣,多少都會攜帶一些地域特征。
像這艘船上的忍者,千手扉間可以確定他們絕大部分來自水之國。
既然是水之國的人……
千手扉間在認真地思考單殺整艘船的海盜的可能性,接著,他拿起筆,在信紙上寫道:可以,要加錢。大哥你隨意。
收到弟弟回信的千手柱間,疑惑地撓了撓後腦勺,想:那我到底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