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這些,他轉過身去,就看到那人就在廟門口站著等他,他走到門前,微微頷首:“多謝這位道友出手相助,敢問道友姓名?”
那人笑了下:“我以為你把我忘了,不用謝,我叫宋彧,路過順手幫一把而已。”
李幽祁微微睜大了眼睛:“是你?你就是那個散修?”
宋彧撓撓頭:“哎呀,我這麼出名嗎?”
一年前,李幽祁的師父顧綾說起過他,宋彧是突然出現的,沒人知道他師從何門,但實力著實不凡,如果僅僅是一個實力不凡的散修倒還好,關鍵就是這人身上的靈根不是正常的靈根,是由水變異過去的冰靈根,靈根變異是走火入魔的征兆,隻會出現在一個修為較高的人身上,宋彧這個卻是天生的,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扛過去的,也沒人知道他是如何修煉到了現在,總之這個不歸屬任何一個門派的家夥一下山就引起了幾大門派的警覺。顧綾雖然也會防著他,但是沒有到見到他就避之不及的地步,所以李幽祁對這位散修也沒有什麼敵意。
“不,我隻是驚訝。”李幽祁道,這人比他高了小半個頭,“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吃頓飯?”
他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吐槽了一句:“要不是陣法出了點問題,我也不至於搞成這個樣子。”
“那個啊,”宋彧不好意思地道,“是我路過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所以我就跟著你,怕你出什麼意外。”
李幽祁:“……”
“我錯了我錯了,真的錯了,這位仁兄就原諒我吧。”宋彧低聲下氣地跟他道歉,李幽祁不是很想理他,遠遠看到村門口有個人打著一盞燈籠,走近後才發現是王生在村門口等他,宋彧看到外人,立馬恢複成了正經神色,李幽祁有些好笑,這人怎麼人模狗樣的,王生看見李幽祁來了,連忙打著燈籠迎上去,急切地問道:“怎麼樣啊道長,鬨鬼的東西還有嗎?”
“都處理乾淨了,”李幽祁神色平靜“在下多問一句,這個村子裡以前是不是有過一家人,家裡女孩被拋屍河中,女孩的母親上吊自殺這種事情?”
王生像是被戳穿了什麼,雙手捂住胸口,驚恐地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難道,難道是她們尋仇來了,我,我不是有意要瞞著的,我不是。”
“冷靜一點,反正她們已經死了,該報的仇也報了。”宋彧站在旁邊,聲音明明是帶著笑意的,眼睛裡卻沒什麼感情,“怪不得她們母女一直徘徊於世間,原來是你瞞著不報官啊。”
“我,我隻是怕他們尋仇,這村子這麼多人。”
“不用說了。”宋彧低頭笑了笑,冷冰冰地道,“我們對這個不感興趣,至於良心上,過不去的是你們,不必說出來壞了我們的好心情。”
李幽祁轉頭看向他,宋彧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走了,這裡離杭州不遠,正好在那歇歇腳。”
王生也不敢攔著他們,隻得又道了謝,李幽祁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走出一段距離,李幽祁才問:“你為什麼要那樣說?”宋彧似有似無地歎了口氣:“我們是幫彆人處理惡魂這些東西的,不是去解決矛盾的。你不會還生氣吧?動你的陣法是我不對啦,我跟你道歉,嗯?”
李幽祁不想理他,有意的拉開了些距離,宋彧卻沒眼力見地貼了上來:“你多大了?叫什麼?哪個門派的?我看著好多門派的弟子都很怕我,你不怕嗎?彆悶著不吭啊,回答一下我問題嘛。”
李幽祁這個人已經是比較外向的性格了,結果跟宋彧一比竟然內向了不少,他沒好氣地推開這個黏在自己身上的大高個:“李幽祁,今年一百一十二了,落雲的,你還有要問的嗎?”
宋彧識趣的離他遠了一些:“你師父是不是顧綾?我好像見過他一次,不過沒說上話,接下來你要去哪,用不用我幫忙?我對弄壞你陣法這個事情感到非常愧疚,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我不會拒絕的!”
李幽祁已經禦起靈劍,在他說完話之前就跑了。
宋彧站在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認為自己一定是嚇著他了,再加上那個陣法的原因,他才丟下他自己跑了的。
其實李幽祁已經不生氣了,隻是單純地覺得他煩,再說就算顧綾說他不是個危險人物,也算陌生人,信任度還不到及格線,還是早些離遠一點好。
他禦劍一路往北飛,要去祁連山附近找一種草藥,走走停停差不多用了三四天的時間,祁連山山頂常年積雪,現在是盛夏,天氣炎熱,積雪融化了不少,雪線也隨之升高,李幽祁這一趟要找的就是雪線升高後在沙礫中長的一顆藥草,開了花的是最好的,沒開花的也能將就用。
李幽祁沒有選擇從山腳處再爬上去,他直接禦劍到了雪線處,然後向下走了幾十米,在一地的石頭中翻翻找找,連不遠處的一個可疑人影都沒注意到,翻了不知到多少塊石頭,總算找到了一顆藥草。他剛要伸手去摘,一隻白皙好看手伸了過來,剛好與他的手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