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此番鬨劇,話本子也是聽不成了。
薑鈞竹和葉玔帶著薑映畫在街上瞎逛了一會,踏著落日餘暉回了家。
薑鈞竹前腳踏進院子,後腳就被薑鈞霆捏著後脖頸將人拎到了自己屋裡。
葉玔看著薑鈞霆臉色不佳,怕人挨打想要出聲阻止,卻被薑映畫拉著走向了反方向的正廳。
“彆管他,估計這次又把賠人家的錢記在大哥名下了。都好幾次了,大哥頂多罵他兩句,我爹娘還等著咱們吃飯呢,快走。”
薑堰山帶兵打仗是個中好手,可教養孩子簡直一竅不通;薑夫人更是隻顧經商,隻要家裡的賬本不是赤字怎樣都行。
孩子小的時候倒是好管,嚇唬嚇唬就乖乖的;長大了這當爹當娘的也就隻能負責衣食住行了,根本管不住薑鈞竹這種瘋孩子。
也許是來自長兄的威嚴,如今能鎮得住這薑家老二的隻有他大哥一人。
“你們今天在薈春樓?”
“啊。”薑鈞竹漫不經心的敷衍了一聲,他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此刻隻希望大哥趕緊訓完話好放他去用膳,去晚了薑映畫那個小崽子什麼好吃的都不會給他留。
房裡薑鈞霆坐在桌邊,看著麵前站沒站相吊兒郎當的弟弟氣不打一處來,想抬腿踹他一腳又舍不得。
“說了多少遍了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少去?你怎麼就是不聽話!”
茶樓都算魚龍混雜,那什麼地方是乾淨的?不就是趕上了質子出逃這檔子事麼,發這麼大火乾嘛嘛……
心裡頂了無數句嘴,麵上還是一副積極認錯的樣子。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都餓了哥。”,薑鈞竹趴在大哥身上撒嬌。
薑鈞霆向來拿自己弟弟妹妹沒辦法,不知道自己這弟弟最近又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話本子,淨從上麵學一些無賴之道。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離這些事遠著些,你們兩個離皇城那幫人越遠越好知道麼?”
“還有,少敗家,娘該生氣了。”
朝堂之事波雲詭譎,今日他得勢明日你升官,誰都難以預測下一秒局勢會發生什麼改變。
若是一不小心站錯了隊伍,那就是踏入深淵屍骨無存。
秦國來的那位一年時間在本國境內不吵不鬨,怎的一踏進大祁就匆忙脫逃?
薑鈞霆看著弟弟蹦跳著遠去的身影,除了希望家人能一世平安,彆無他求。
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薑堰山薑夫人在主位,葉玔薑鈞霆各坐一側,和薑老爺聊些軍中瑣事。
薑鈞竹不喜喝茶,他覺得茶葉有一股苦味,正悄悄把杯裡的葉子都撈出來往杯裡扔了兩塊冰糖,薑映畫又把他撈出來的茶葉子都扔回去,挨著他們的葉玔也假裝自己沒看見。
“玔兒可想去朝上謀個一官半職?”,薑堰山忽然看向坐在自己左側的葉玔:“朝堂上我也是有些朋友的,若玔兒願意,我便找他們幫幫忙。”
“爹你乾嘛,把葉玔送那麼老遠去誰陪我玩?”,一聽要讓葉玔去京城任職,薑鈞竹老大不樂意。
他本來就不聰明,笨的要死。讓他去和京城那些一肚子花花腸子的人共事,不得被人當槍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