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常常在宿舍給俊浩寫信,每天積極去取信的也是小雪。可是她總是拿回鄭嫻的沒有自己的,甚至兩三封都是來自武漢的“鄭嫻收”。每次看到天堂的信,小雪都要羨慕地說笑。小雪對武漢的天堂已經很熟悉,她稱自己是他們的郵遞員。因為這一層,鄭嫻和小雪的關係親密了起來。上網和寫信成了兩個女孩溝通最多的話題。
小雪說,俊浩戒網了,所以她隻好給他寫信。
俊浩現在一心隻有琴,隻有樂隊。其實,他從來就是個不安分的人,他喜歡時尚、潮流,善於冒險,熱衷體驗。在他生活中除了音樂和籃球,他對什麼都沒有持久的興趣。小雪總是跟不上他的節奏。他們在一起,小雪跳的總是慢半拍的舞步。他教會小雪上網,自己卻戒網了。他給了小雪一個和弦響鈴的手機,小雪沒錢開通,等到戀人都流行送手機的時候,和弦已經過時。俊浩已經用上了彩屏,隻是宿舍越來越少見他的來電。
俊浩在信裡說,他是個注定漂泊的人,他不能給小雪任何關於未來的承諾。高三時他說他壓力大,沒有資格承諾。上了大學,他還是不能承諾,雖然他們已經在一起三年。小雪說她不懂俊浩是什麼意思。
小雪給鄭嫻看俊浩寄來的僅有的幾封信。俊浩的字寫的稚氣而潦草,每個字都像在跳舞,整篇就似群妖亂舞,沒有一點成熟規範的感覺。若不是先前對他有些許的了解,鄭嫻真怕自己沒耐心讀下去。
俊浩的信寫得很短,豐富的生活在他筆下都略成了三兩句話。鄭嫻想這真是個不愛說話的男孩,寫信如此,網上聊天寫如此。
因為俊浩近來不上網,鄭嫻已經跟他斷了聯係。也沒有必要再去尋覓。生命中,有些人就是特定階段的過客,來了去了,輕易就淡出了視線。就像車輪碾過,除了痕跡什麼也不會留下。
麵對小雪的困惑,鄭嫻隻能說幾句寬慰的話。對於在愛中泥足深陷的朋友,隻有親身經曆是給他最好的詮釋,彆人說什麼都無濟於事。鄭嫻經曆過很多這樣的同學,所以,讓它自然的來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