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倒 陸常年一愣,緊接著沒好……(1 / 2)

是陸醫生 小女富貴 5243 字 10個月前

陸常年一愣,緊接著沒好氣道,“我沒有,你愛看誰就看誰。”

他往前走,林簡抬手查看了時間發現還早便也緊跟上去。

忽的,陸常年停下腳步撞個林簡措手不及。

他輕啟了唇,一本正經,一字一句道,“林簡,你覺得,我帥嗎?”

“啥?”林簡摸了摸險些被撞歪的鼻子,心中問候了陸常年祖宗十八代。

瞧你個小白臉長得倒是個人模狗樣,可完全不是我的菜。反正爺就是討厭你,你長得再好看爺也不會看你。怎麼,想要爺承認你長得帥,做夢吧你,爺才不會去吹你彩虹屁。

林簡拍了個巨響的掌,並眉飛色舞,聲情並茂道,“特彆帥啊陸常年,那豈止是一個帥字能形容的,”緊接著豎了個大拇指對準陸常年,“陸常年就是個形容詞啊,你看看你文質彬彬,沉魚啊呸,玉樹臨風,簡直就是九億少女的夢中情人啊”

嘔,容她先默默吐會。

陸常年看著眼前滔滔不絕打著臉的林簡,他隻是頷首一字,“嗯。”他微蕩起笑意,心中甚是滿意的。

下午接著是軍訓。

隨後是傍晚昏沉的天色,天邊像是渲染了鮮血,又像是燃燒起大火。林簡瞥了眼窗外,勞累了一天後她剝了軍訓服早早洗了個身換上寬鬆的睡衣。

她打開筆記本電腦靜坐在窗邊,輕扣著手指靜等著時間,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簡輸入網址,搜索,點進,入眼是直播。

直播的主人公一身女士西裝,精乾有練,眼角的皺紋並沒有影響她的美貌,隻添了些歲月的成熟。她眼裡殺伐果斷,演講擲地有聲,背後的熒幕是她的成果,她的崢嶸。她是安市著名的女企業家,陸嵐。

天邊的血紅映在冰冷的雙目,多麼格格不入,卻相融深切,這深切的恨意燃燒在天邊,天邊的火燒不到老天的腳,因為老天是個無情的旁觀者。

怪不了老天,那就怪自己無能,她無能,讓仇人逍遙了三年,她無能,她什麼都做不了。

林簡靜看著,靜聽著,陸嵐演講結束,輪到台下記者發言。無非是陸氏怎樣怎樣壯大,陸氏未來怎樣怎樣規劃,聽著林簡更加鬨心,她等著等著終於聽到了她想聽到的。

“傳言說,您的丈夫陸嚴威曾是已故董事長一手培養的商業人才,卻因為過度壓力精神失常退出商業。又有傳言說陸嚴威曾精神發作虐殺三人並虐待一名隻有十五歲的女孩,請問這是真的嗎?”

低下一眾嘩然,陸氏曾經的大老虎陸嚴威突患了精神病從此退出商業圈大家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但虐殺三人還虐待未成年少女,這如此慘絕人寰的問題成了真那可是個大新聞。頓時所有人都把攝像頭閃光燈對準著台上的那個女人。

陸嵐眯著眼,微微一笑,完全不為所動,她不緊不慢道,“這位記者,傳言未必是真,我的丈夫他是有點精神問題,但也不至於如此。他是傷了人,但也隻是傷了人,我們也做了賠償。不知這位小姐從何處聽的,這可真是謠言啊。”

“聽聞裡總和曾經的陸總是青梅竹馬,如今伉儷情深,陸先生由於精神問題辭去了職位專心在家做起了家庭煮夫,而陸總則不離不棄獨撐起整個家,整個陸氏。又聽聞前幾年貴公子也回了國,一家三口好不熱鬨……”這是另一個記者,話中明顯是在討好陸嵐。

陸嵐依然微笑著,“確實,不過今天的主題是金融趨勢,大家還是多問一些有關這方麵的問題。”

林簡盯著屏幕,結果還是和她想得那樣。直播結束,林簡歪了歪脖子,看著天邊的雲,怎麼說呢,黑紅。不是凝住的血痂,像是腐臭了的發爛了的,又像是月經期初或期末的汙血。多麼得肮臟,這要是沾到身上,那可得多惡心,對啊,這可得多惡心。

真的好惡心。

林簡打開手機,翻出手機聯係人,發去了消息。

林簡:今日多謝你了,梁姐姐。

不一會,那邊發來消息。

梁姐姐:彆謝我,我什麼都沒幫到你。

林簡:不,你已經幫到我了。

這麼多年了,所有人都不敢起頭,而你偏偏幫了我。

林簡:梁姐姐,你自己多加小心,我怕這次會連累到你。

梁姐姐:沒事,我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還有,以後彆提連不連累了,這本就不是你的錯。

對啊,這本就不是她的錯,是陸嚴威的錯,是陸嵐的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錯。

可為何,錯的好像是她一樣。

梁姐姐是林簡前年在發動輿論卻無動於衷時遇到的記者,她聽聞了林簡的事,為此憤憤不平。

林簡知道精神病殺人不犯法,但法律製止不了她的恨,她恨,她恨得咬牙切齒。

林簡起身端了杯白開水,一口一口喝著,她擰著眉像喝著苦水。她聽著一旁的喬喬和蔣裕津津樂道著陸嵐和陸嚴威夫妻情深。

她多麼想現在就罵幾句臟話過去,去他媽的夫妻情深,一對狗男女狼狽為奸給自己帶什麼聖帽。

惡心,惡心,看著人惡心,真他媽惡心。

夜晚,林簡久久才入睡眠,但入的是噩夢,無止境的噩夢,一重又一重的噩夢。她逃不出,她哭不走,她想大聲尖叫,卻怎麼也叫不出來。

淩晨,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濕透了衣裳,濕透了被單。

她明明是睡了一覺,卻像是走過了刀山火海,人間苦寒。她精疲力儘地起身,她望向窗外的月穿過一層又一層的黑雲。她問自己今夕何夕,她逃出來了沒,答案是苦海一角,她依舊沉在那。

什麼都沒有。

陸常年,這樣的我,你救得了嗎。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月亮是圓了還是缺了,夢是醒了還是睡了,唉,不對,夢是睡了才會有的,她糊塗了。

她有多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真累,活著好累,她想大夢一場活在過往安樂的歲月。可夢裡都是殺戮,都是黑夜,她以前是喜歡黑夜的,夜裡有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可現在的黑夜隻剩下黑,外加一片紅。

她現在啊,最討厭黑色和紅色了。

她有時又會在想,是不是她做了個長達三年的夢,如今一切都是夢,醒了就好,醒了一切都是真實的樣子,真實的樣子是什麼,是家人安康,闔家歡樂。她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媽媽嘮叨的簡簡,她還是簡簡,簡簡單單地過一輩子。

真好。

她看著早雁飛去,看著風吹葉落,看著……她看著看著便閉上了眼,眼裡是一片紅轉爾是一片黑。

她不喜歡,但她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持續兩周的軍訓,在最後一天時,不知是陽光太過刺眼,還是林簡太過勞累,最終她支撐不下,還是暈倒了。

站軍姿被迫停止,同學們圍上來,教官拍打著她的臉,或掐人中或用涼水灑上,都無動於衷。

林簡隻想好好睡一覺,她不想起來,因為她現在難得無夢。無夢也是好的,多想多想一直這樣下去,無夢無碎念無雜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