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常年,林簡,陸林銳,彆說這小孩長得還挺像林簡的。
“那就叫銳銳吧,銳銳幾歲了呀。”秦壽也跟著笑道。
銳銳掰了掰手指,“四歲了。”說著比了個四。
俞楠捏了下下巴,四歲啊,原諒她想象力豐富了。
隨後幾個人拿出畢生所學逗笑了銳銳,林簡看銳銳心情好些了,轉過鏡頭道,“銳銳現在餓不餓呀。”
銳銳摸了摸肚子點點頭。
“餓了那就吃飯飯,今天婆婆都燒了些什麼呀。”
銳銳轉了眼睛回憶道,“有雞肉、牛肉、豬肉……”
林簡嘟囔著嘴,“這麼多肉肉不吃那就可惜了。”隨後溫柔道,“銳銳我們去吃飯好不好啊。”
銳銳點點頭。
“乾杯。”
天色已黑,眾人舉著酒杯,裡麵卻裝著牛奶,陸常年說了這是補鈣。
林簡身邊坐著兩大將,左俞楠右陸常年,菜色劃隔清楚,靠林簡這一邊的是淺色調,多以綠色為主,靠蔣文潮他們那邊的是深色調,多以紅色為主。
林簡坐臥在床上,身前掛了塊餐布,桌子就在床邊,她放下牛奶,手裡端著碗,夾了芹菜加肉絲放入嘴內味道沒媽媽燒的好吃。
隨後她盯那塊深色區,伸了筷子向那塊區域蠢蠢欲動。
陸常年輕咳一聲,林簡筷子僵住,不是她怕陸常年,而是太遠了夾不到啊,一動就腿疼。
陸常年掐了塊鱸魚肉,夾入林簡碗中,“多吃魚,吃魚好的。”
林簡盯著碗中鮮嫩的魚肉,有魚也好。作為回禮,林簡給陸常年夾了芹菜,轉頭對著陸常年笑嘻嘻道,“多吃蔬菜,通腸潤便。”
“吃菜的時候還是不說惡心的東西好。”陸常年把碗中的芹菜夾給林簡,“我就不奪人所好了。”
林簡瞧著陸常年那對沾上芹菜味的筷子展露出無奈的表情且略帶厭惡的神色。
她嚼了嚼口中的芹菜,雖然沒媽媽燒的好吃,但也不至於難吃吧。
搞不懂這個世上為什麼會有人不喜歡吃芹菜啊。
一旁優雅的俞楠專挑著清淡的吃,對那些辛辣油膩的食物一律不碰,生怕突然冒出個痘來,深怕待會皮膚就油膩了。
“光吃著也無聊,玩點遊戲吧。”蔣文潮搖了搖隨身攜帶的二鍋頭掃過一桌人提議道。
“我讚同。”蔣文潮說。
他光是看眼前這對拿著筷子夾來夾去的情侶就渾身難受,撒狗糧就算了,關鍵是這狗糧口感還不好,黑心商家。
“玩什麼。”陳豪提問到。
“真心話大冒險。”秦壽說。
“無聊。”陳豪喝了口從秦壽那蹭的二鍋頭,抬眼笑道,“有牌嗎。”
“老K啊。”秦壽擼起一串香辣魷魚咬了幾口,林簡看著咽了咽口水。
陸常年看著她那盯直了的樣,不經揚了嘴角,他給她掐了塊沒放辣的烤肉,揚了下眉,“就一塊,一塊也不成問題。”
林簡笑著點點頭,夾起肉細細品嘗著,畢竟就隻有這一點點。
陳豪回了秦壽的話,“不然呢,難到我給你占卜麼。”
“老子前程似錦不用你占卜,再說我來探望病人還帶牌嗎。”秦壽抬起手中的二鍋頭又喝了口,他倒是帶二鍋頭。
“真心話大冒險就真心話大冒險吧,彆的還有什麼可以玩的。”蔣文潮還是喝著牛奶,雖然一點二鍋頭不成問題。
但待會還得視頻阿妍,萬無一失麼,保持形象麼,阿妍可不喜歡他喝酒。
“怎麼開始。”一直不語的陸常年突然問,隨後他瞥了眼一旁埋頭專心致誌吃魚的林簡又道,“彆玩太過,記得照顧點傷員。”
眾人連連點頭。
傷員?是在說她嗎,林簡抬頭與陸常年對視,陸常年瞧著她那張臉歎了口氣,於是扯了張餐巾紙,擦了擦林簡的嘴角,林簡愣了一下,幾個男人互相看看同時嘖了一聲。
俞楠碰了碰林簡的手臂,朝她挑了挑眉。
林簡咽了口中的肉掩飾尷尬道,“快開始啊,遊戲。”
“咳咳。”秦壽喝了口二鍋頭又清了清嗓子,“擊鼓傳花知道吧,花落誰那誰就接受懲罰。”
“這聽著還是無聊。”陳豪又冷不丁道。
秦壽無視過他繼續道,“至於花麼,學……誒嫂子借你向日葵一用。”
林簡點點頭,訕訕而笑,“還是叫我學妹吧,嫂子聽著怪變扭的。”
陸常年瞥了眼起身的秦壽,喝了口牛奶漫不經心道,“旁邊那康乃馨不也挺好的麼。”
秦壽看向那康乃馨,康乃馨也行吧,於是便要伸手去摘。
“不行。”一直靜坐的俞楠放下杯子,發出沉重的聲響,“這康乃馨摘下來了寓意就不好了。”她才不允許她送林簡的花被彆人拋來拋去。
霎時間病房裡彌漫著火藥味。
她拿起杯子,斜眼瞟過陸常年,小樣,敢跟她鬥。
“那把送給林簡的太陽摘下來這寓意就好了麼。”他看向盤上最後一個獅子頭,隨後夾給林簡,林簡這人最貪嘴,給她最後一個也隻給她一個。“年婆家的獅子頭味道最獨特,你嘗嘗。”
林簡瞧見這獅子頭就開心,連連點點頭,她一定好好嘗。
好家夥,遇到對手了。俞楠麵不改色道,“太陽被人捧在手心裡傳來傳去不好麼,傳遞陽光麼。”她微微一笑夾了芹菜放入林簡碗中,“再說我們林簡最有善心了,最喜歡給彆人帶去陽光了。”哼,你這慫樣敢給她夾芹菜麼,隨後又夾了雞爪進林簡碗中,
“陸醫生,雞爪總可以吃吧,脂肪不高,還能補鈣,最適合我們簡簡吃了。”油膩辛辣的東西管著不能吃,吃雞爪總管不了了吧。
她得意地看向陸常年,隻見陸常年拍了拍林簡的頭,“林簡的陽光隻屬於她,一分也不能少。”
呦,今天陸常年吃啥靈丹妙藥了,嘴裡積的萬年毒被消了?誒不對,這狗東西怎麼又拍老娘的頭,特麼長不高難不成鋸了陸常年的腿接上嗎。
林簡繼續啃了口雞爪,想想也不是不行的,陸常年的腿——長,治她腿短。林簡左瞥右瞥,繼續啊,她特彆享受兩人為她爭風吃醋的感覺,唉,怪隻能怪她這該死的魅力。
俞楠微張著口,哦吼,這情話說的,在下佩服。
不對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她清了清嗓子道,“怎麼,我們林簡的健康就能少了嗎,本就瘸了一條腿,再東缺西瘸的,萬一成了個廢人,再長個瘤什麼的歸西了怎麼辦。”
林簡點評:這話是好的,但能不能再注意一點表達方式,總有種咒她的感覺,俞楠這烏鴉嘴可是說不好的。
誒,算了,作為當事人還是得說兩句的,“兩位,兩位先喝牛奶,都靜一靜,其實吧,我這也不太信這個。”她真怕待會他兩來一句俞楠和陸常年掉水裡先救誰的千古難題。
不過這也是廢話,陸常年那狗東西會遊泳,俞楠初中還拿過市女子遊泳第四名,就她一旱鴨子,救人等於自殺。
她向對著那兩束花無從下手的秦壽使了個眼神,哥們,這你提的玩法你能不能收收尾啊。
秦壽撓了撓腦袋,“那個,也不一定要花。”他看了眼正看熱鬨不嫌事大喝著二鍋頭此時恨不得再來一把瓜子的蔣文潮。隨後秦壽靈機一動,謝謝了兄弟,“誒,蔣文潮,把你那剛集市裡買的那菊花怪拿來。”
蔣文潮抖著大腿突然停下,他皺了眉,“大哥講好聽點會死啊,好好的雛菊招你惹你了。”
“哎呀都一樣啦,快拿出來。”
“憑啥,我看著可愛給阿妍看的。”
“哪有給女孩子看菊花的。”
不對勁,林簡和俞楠默契對視。
俞楠掐著大腿,她這高冷不近人間煙火的形象要保持。唉,聽什麼都是虎狼之詞,都是跟林簡待慣了。
林簡瞟回去,大小姐你本性如此,平時都是藏著掖著,我不過是幫你疏通經絡,再說誰開的車最快誰心裡有點數,俞楠啊,上高速的。
小女平時積累不多,比不上你飽讀黃書。
蔣文潮白了他一眼,舉了舉二鍋頭。“傳二鍋頭它不香嗎。”
陸常年蹙眉抬眼,“易碎物品,傷了林簡你們負責?再說你們那是傳嗎,你們扔來扔去的,是覺得外麵還不夠紅,待會砸死了人為新年添一灘喜慶?”這些人玩瘋了的時候,當手裡的東西是定時炸彈。
那是急著投給好兄弟深怕他炸不死一樣。
蔣文潮誒了一聲,隨後從包裡掏出一個直徑大概有20厘米的雛菊玩偶,中間是一個大大的笑臉。他揉了揉那笑臉,算了,誰讓他是社會好心人呢。“都給我悠著點。”
“這就對了麼。”秦壽笑了笑,“一定好好對待你的菊花。”
秦壽自告奮勇來擊鼓,哦不,是敲二鍋頭,秦壽轉身背對他們敲起二鍋頭,此情此景,林簡真想脫口一句“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菊花,哦不,大雛菊從蔣文潮那開始傳起,蔣文潮依依不舍遞給俞楠,俞楠瞧這死活不放的深怕待會炸自己這了。
她無奈地瞥蔣文潮一眼,快速拽過,快速傳給林簡。
林簡看了眼那笑臉,emm,這笑容怎麼有點猥瑣。敲擊聲還在,恍過神來林簡無視過陸常年攤開的手掌,趕緊把那玩意扔到陸常年的懷中。
陸常年慶幸還好不是傳二鍋頭,他當初擔心的應該不是林簡受不受傷,畢竟俞楠看著人穩重舉止優雅,是該放心的。
如果林簡投的是二鍋頭,那麼今日為跨年添一分大紅喜氣的就是他陸常年了。
陸常年遞給陳豪,那東西在陳豪手中還沒停留一秒就被蔣文潮給弄去,他倒是挺樂意接。
正當俞楠心裡罵罵咧咧怎麼又要到她時,敲二鍋頭聲停下,秦壽轉身,俞楠伸出手的趕快縮回,蔣文潮的寶貝菊花還在他的手中。
“喲,是蔣哥麼。”秦壽狡黠地笑著,手搭在背後弓著腰像個大爺,“蔣哥是要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
蔣文潮想了想,大冒險要這小子玩狠了,他精心打扮的一身要出啥意外的他還怎麼見阿妍。真心話麼,他也沒啥見不得人的事,於是蔣文潮說:“真心話。”
“好,讓我想想啊。”秦壽摸了摸下巴,抖著腿,隨後不懷好意道,“說出你最討厭裴妍學姐的三個缺點。”
陳豪拍手喲了一聲,給了秦壽一個棒的手勢。連陸常年都搖頭笑了笑,這不是給蔣文潮挖苦麼。
林簡和俞楠碰了個酒杯,喝了牛奶,看向滿臉黑線的蔣文潮,她倆典型的吃瓜群眾。
蔣文潮歎了口氣,緩緩開口,“第一個,長得太漂亮以至於吸引了太多男人,讓我壓力很大。”
“咦,這也算。”隨後秦壽又嘖了幾聲。
“第二,人太優秀還努力,讓我總追趕不上。”
說好的最討厭的缺點呢,這簡直就是變相地誇讚啊。
正當林簡覺得莫名被撒了一堆狗糧時,蔣文潮還是喝了口酒,他苦笑了一聲,“第三,她什麼都好,就是不喜歡我。”
他網抑雲,眼睛盯著杯裡的酒,思緒卻遊蕩在那個讓他日日思念遠在天邊的阿妍身上,阿妍在他的腦海裡,回憶裡。
突然氣氛有些悲傷,林簡看向俞楠,顯然俞楠也被帶了進去,誒,同是天涯淪落人。
秦壽收回了笑,他這舔狗兄弟也真是夠舔狗的,他拍了拍埋頭的蔣文潮,“那要不,咱也不喜歡了。”
蔣文潮給了他一個白眼,“特麼都是你,挑撥我和阿妍的關係。我乾嘛要放棄,沒看見陸常年那座冰了萬年的山都被融化了,我家阿妍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隻要我持之以恒,就總有撥雲見日的時候。”
秦壽頓時啞口無言,不愧是隻舔狗,兄弟我佩服你。
提到陸常年時,陸常年看向林簡,林簡被熾烈的目光弄得有些發熱。
於是,林簡尋向目光源頭。
乾嘛呀。
陸常年攤開手,林簡不解地伸向,隨後一把被拽住,十指相扣。
他想牽她手了。
希望蔣文潮能明白,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捂熱一顆心,而有些人隻要靠近一點點,就能溫暖他整個寒冬。
蔣文潮死死地看著他兩,故意刺激他呢,有病。
遊戲繼續,這次是陸常年,林簡幸災樂禍地看向他。
陸常年看著笑開了花的她,歎了口氣,他的女朋友是有多見不得他好。
至於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陸常年選了大冒險,他有太多秘密不能說,他看向蔣文潮,等著接受挑戰。
蔣文潮思緒一番,算了,就當他找虐。“你兩這應該還沒親過吧,陸常年你去親一口林簡,要嘴親嘴。”
秦壽拍掌叫好,“蔣文潮你這點子好。”隨後看向還一本正經的陸常年。“上啊,彆憋著陸常年。”
陳豪道,“這情侶之間總要體會的,彆害羞麼兄弟。”
連一直裝模作樣的俞楠都露出了姨母笑,這麼刺激的麼,雖然她閱車無數,親吻簡直小場麵。但,近距離觀看好閨蜜的人生初吻實在是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