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衝刺30天裡,柳柯、許澤業每天刷題到一點。
柳柯學習習慣很差,不喜歡複習,錯題堆積成山。許澤業幫他整理、分析錯因。狹窄書桌,兩人手臂挨手臂。柳柯的藥裡有安眠成分,困得要死,臉頰抵在他哥小臂上,感受著一筆一劃帶起的肌肉搏動。
許測業心軟:“最後一道,我講完,你自己寫一遍再睡。”
柳柯意識模糊地點頭,眼皮已經合上。
許澤業隻好放過他,把這道導數題寫進明天的計劃裡。
柳柯拉住許澤業的手不放,一米二的單人床上擠兩個人。
第二天評講卷子,許澤業打瞌睡被老師逮住,語重心長叫到辦公室問話。李明打趣,柯柯吸你精氣了嗎,他怎麼一臉春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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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最後一門英語,風雨大作,柳柯心情出奇平靜。
他哥英文發音標準,戴著眼鏡念聽力材料,對耳朵來說是福利。
上周末,柳柯央求他哥錄了一段,每天睡前用來磨耳朵。許澤業上下打量他:“磨耳朵?”
柳柯臉紅紅地點頭,往耳朵裡塞上耳機,把許澤業推出房。許澤業把他耳機摘掉:“耳塞對耳朵刺激大,直接外放聽。”
作文是幫LiMing寫信,柳柯出考場,瘋狂吐槽李明作弊。李明無語,回擊他梗很爛。
抬眼,頭頂被一把黑色寬傘遮住。
“就這大點雨,”柳柯朝許澤業遞過去手機,“答案你要嗎?”
“心裡沒底?”
“他們發我的,我也不想看的。”柳柯狡辯。
接下來,瘋玩半個月。
班級大合照後,好多感性的崽淚眼汪汪。柳柯感觸不大,甚至一時想不出麵前女生的名字。女生請他在衣領下簽名,柳柯乖乖答應,還隨手附贈一句警世名言。
前半句已經寫下,死活想不起後半句,朝被女生包圍的許澤業大喊:“過來。”
女生尷尬一笑,說半句也夠了。柳柯犯軸,讓許澤業把後半句補上。柳柯氣沒消,轉眼看見許澤業三字寫在自己的名字旁邊,像一對璧人。
李明擁上來,拉他倆在學校各個角落留影。柳柯翻看,覺得都湊合,都一般:“都發我。”
李明笑他口嫌體直。
回家路上,柳柯把三人的合照截去一人,十級虛化後,設置為微信頭像。沒看路,撞在許澤業後背上。
許澤業問:“在看什麼?”
“沒。”路過一家寵物店,柳柯走不動道。家裡那隻看久了,外麵的貓貓狗狗一隻比一隻順眼。
“看了一路。”許澤業道。
“都說了沒什麼。”柳柯想進去看邊牧,沒耐心跟許澤業掰扯。
許澤業點頭,鬆開抓在柳柯臂上的手。
“唉你,”柳柯折服,亮出手機屏幕,“拿去看拿去看。”
許澤業一頭霧水:“這什麼?”
“你瞎啊?”柳柯臉紅透,“合照。”
“看不出來。”
“唉就,就我和你還有李明的合照裡截下來的,”他翻相冊,“原圖是這張。”
“噢,那我是不是也換成這個?”
“不行。”柳柯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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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報道前,柳柯打算把小綠送人。許澤業沒異議,發布2022年首條朋友圈,要求有養寵物的經驗,定期給他視頻反饋,愛乾淨無不良嗜好。
對方是誰,柳柯不清楚。他哥去交涉,和人約在一天清早,柳柯沒起得來床,沒有送小綠最後一程。
他隻在練歌間隙,收到他哥的轉發時,瞄過一眼,吐槽:胖了,發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