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的語音,背景音一片烏遭,刺耳尖銳,許澤業沒聽清,估計語音回過去柳柯聽不清,打字問:在排練?
柳柯依舊發語音:嗯,周五就正式演出了,哥你早點過來,彆遲到
許澤業回,我儘量。
半小時地鐵,半小時高鐵,一小時公交,實在沒法保證每個關節不出問題。
柳柯給許澤業轉賬:下了高鐵打車來,演出費用提前結了。
許澤業略思量,收下。不收柳柯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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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金秋時節,天冷了,柳柯穿得單薄,一件黑色體恤,脖子、手腕上各種五金,簡陋舞台上用儘全力唱歌。
許澤業是為數不多的觀眾之一。他看過很多次柳柯的演出,次次落在人潮中看他,明明隻有幾步的距離,卻像天遠地遠,可觸碰的柯柯,成了他要仰望的存在,不能供在家裡,他也就沒了家。
有人從台後冒出來送花,看起來像托,和樂隊的人挨個握手,到柳柯那兒小心翼翼抱了一下,還在他手心寫字。台下揶揄聲不斷,算是今晚唯一的激情時刻。
演出結束,許澤業去後台送衣服,被安保攔下。
柳柯不知道乾嘛去了,手機靜音放在桌上,樂隊的人在聊天。
“演得太真了,手心寫字你也想得出。”
晴子笑:“那當然,好歹是中戲落榜生。”
“不過你倆今天這身確實挺搭的。”
“你這不廢話嗎,柯這身就是晴子給搭的。”
“噢對哦,晴子平時就這風格,叛逆不服管教。你彆說,還挺適合柯。”
“我也覺得。”晴子道。
“柯人呢?”
柳柯去而複返,手指凍得通紅,有玉器的瑩潤脆弱感。“一會兒吃什麼去?”
柳柯被問話的人攬住肩,彆扭得渾身發麻,按捺住,道“我都行,你們定,出去接個人。”
“臥槽?柯你有對象啊?”
對象?
“我就說吧,柯那頭像奇奇怪怪的,鐵定是對象。”
柳柯露出個無語的表情:“去接我哥。”
“噢噢噢,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兒。”柳柯笑,心情煩躁,出了門,冷下臉來。
安保坐亭子裡吃花生,許澤業站路邊在等。柳柯跑過去,接過衣服,解釋道:“手機靜音了。”
“嗯。”
“跟我來。”柳柯道。
許澤業看他情緒不高,問:“怎麼了?”
“沒怎麼。”
“你們玩,我回酒店等你。”許澤業駐足。
“跟你沒關係。”
柳柯看他哥,白色衛衣黑色牛仔褲,他哥看他,一身凶器,眼睛像狗熊。
柳柯先不好意思起來:“看…看我乾嘛?”
“你好看。”
他倆進去,那邊正好出來。
康康一見許澤業就誇:“柯,你哥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