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柯不太喜歡這個形容詞,或者說不喜歡他哥被人評價。
正,怎麼聽怎麼邪門歪道。
然而也隻是笑笑,介紹他哥跟大家認識。許澤業一出現,大家都有點拘束。許澤業有自知之明,飯後,跟柳柯話彆,柳柯不讓他走。
“你陪我,你走了我不自在。”
許澤業說:“那我們一起走。”
“不要。”
許澤業想要和柳柯獨處,吃飯看電視一起去醫院也好。人多時的柳柯鮮亮而空洞。
但拒絕柳柯對許澤業來說很難,他除了不說話,做不了彆的。
他倆墜在人群最後,柳柯側過來親他。浮毛般的輕輕一觸,微涼的早秋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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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業幫忙擋了太多酒,回酒店路上話很多。
“柯柯,高鐵上,我旁邊坐一個小朋友,包子臉,腦袋好小。”
“嗯。”
“下次演出需要人送花,可以叫我。”
“嗯。”
“你一直嗯嗯嗯。”
柳柯扶牢他:“我在聽。”
“我沒力氣了。”
“沒事兒,我扶著你。”
許澤業撫平柳柯五指:“用你寫著彆人名字的手幫我嗎?”
“?”
“算了,也可以接受。”許澤業皺眉,說得認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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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許澤業陪柳柯去醫院電療、按摩。
許澤業用手機在醫院走廊整理家教的材料以及下周要交的小組作業。
他是組長,組員交的東西極其敷衍,強迫症發作,實在看不下去,重新改過。
柳柯出來時,眼冒淚花,嫌這邊的醫生手重。第二周,許澤業帶他換了家醫院。手法是好,但費用比原先那家要貴。
柳柯一筆賬一筆賬地算,說:“之前那家也還行,主要是我經脈不通,按開了就不痛了。”
許澤業說:“不用擔心錢,媽給的還剩不少。”
“媽也不容易。”
“下周我就不過來了,有考試。”許澤業道。
“噢。”柳柯把許澤業送到車站,要乘的公交過去一輛,兩輛,第三輛也漸漸駛來,“你走吧。”
“你可以給我打視頻。”
“為什麼不是你打給我?”柳柯悶聲道。
許澤業:“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方便。”
柳柯:“那我什麼時候打給你?”
大家排隊上車,許澤業上前抱一抱柳柯:“你隨時可以打給我。”
人的體溫瞬間催生多巴胺,柳柯眉毛都軟掉幾分:“我舍不得你。”
“那我等下一班。”
柳柯最煩溫水慢燉,抽離懷抱:“走走走,快走,有多遠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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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柯摸回宿舍,不出意外,又被室友吐槽:“周周出去,你也不嫌膩。”
“真不是。”柳柯心虛,站陽台照鏡子,檢查儀容儀表,有無可疑痕跡。而後幫忙把宿舍裡垃圾扔了,把堆積的衣服拿去洗,發現有人把襪子扔洗衣機裡,忍無可忍,端盆在公共洗漱台自己搓。
洗一半,旁邊多出個人來。柳柯嚇一跳:“同學,你怎麼都不出聲的?”
“我...我剛來。”
柳柯沒多話,繼續跟衣服較量。
“那個,我叫陳晨,計算機係的。”
“柳柯。”
“白衣服和其它顏色衣服混洗容易染色。”陳晨提醒他。
“我知道,”柳柯狡辯,“白色單調,我就想染出個彆的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