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家犬&野狗(一) *……(2 / 2)

[咒回]爛人之愛 禿汪汪 6286 字 10個月前

他說:“你和那個仆人,是怎麼做的?”

趴在他膝上的尤加莉抬起頭來望著他,有些難為情地咬著嘴唇。

平常的時候,即使名義上她是五條悟的跟班,玩意兒一樣的小角色,因著他散漫的性格,無論尤加莉的尊重表現得多麼粗劣或是喜歡沒大沒小地和他開玩笑,他也不會在意。可這種假象的平等,在她需要求著他才能得到什麼東西的時候,就會露出本質來。

雖然五條悟的語氣還算輕鬆,和性命的威脅比起來,這大概隻不過是一句讓人難堪,又無傷大雅的玩笑話。但因他之前意味不明的沉默,尤加莉又覺得她應該謹慎些對待這句玩笑話,以更熱情,更表明自己悔改態度的樣子去討他的喜愛。

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和疼痛的傷口,從榻榻米上挪動下來,跪在五條悟的身前。從他的視角看下去,就像是尤加莉主動要伏在他懷裡一樣。

隨後,她的手指勾上了五條悟和服的角帶,將它鬆脫之後,便將頭從散落的衣襟下擺鑽了進去。

......

世永尤加莉是五歲被帶來五條家的。

她迄今為止最大的壯舉是住了不到一周就一頭錘頂翻了當時無下限還使用得不是很順利的五條悟。

她的母親是分家中一個資質平平的咒術師,但性格叛逆,拋棄了家族裡給她找好的未婚夫嫁給了一個她一見鐘情的海外貿易商,日子過得也算幸福美滿。

隻不過當她發現自己的女兒年紀小小便咒力量驚人時,她還是決定把她帶去五條家看看。如果尤加莉覺醒了不錯的術式,當然還是在本家才能接受係統的訓練;如果實力一般,她也能將孩子帶走過普通人的生活。

這樣的尤加莉即使因為對六眼不敬而遭受長老們的懲罰,她也是滿不在乎,被壓著跪了三天牌位之後便又生龍活虎地出來找五條悟打架。雖然是輸多贏少,但她的態度狂傲,又從不服氣憑什麼所有人都高高在上地捧著一個小孩,便總以各種理由主動挑釁,隻盼著有一天將被大家崇拜的對象換成她自己——

不過,即使他們之間的相處隻有針鋒相對這一種,五條悟也覺得她比周圍隻會下跪的家夥們要有意思得多。哪怕他從來都隻對尤加莉擺出一張冷冰冰好像煩透了她的臭臉,他也不期待把她真的馴服。

“悟少爺平時總是沒有什麼表情,隻有看到在尤加莉小姐的時候,會陪著她打鬨生氣呢。”服侍他的女仆有一天這樣說著。

他哦了一聲,說:“她很吵。”

“吵吵鬨鬨的,才像小孩子呀。”她說。

他想,他身邊可沒有小孩子這種東西。跟在他身邊畢恭畢敬的無論是同齡人,還是老得發皺的長輩們,看見和畏懼的,從來都是他身上這雙珍貴的眼睛而已。

...這麼一算,連六眼都搞不懂是什麼的尤加莉,真是個難得的大笨蛋。

不過,連他唯一覺得有趣的,來自尤加莉身上獨有的笨蛋氣質,在失去支撐之後,也迅速消失了。

八歲那年,尤加莉的父親在一次車禍中去世。母親也因憂思難耐病重身亡。他那時才感覺到,隻有被毫無底線地溺愛,包容的尤加莉,才會變成那種無論做什麼事都很理直氣壯的樣子。

尤加莉到了六歲都沒有覺醒任何咒術,咒力也隨著年齡增長漸漸平庸,唯有體術因為天天找五條悟麻煩的原因還看得過去。隻是因為她自己說和彆人打架很好玩,她的母親才一直放任她留在五條家。

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將她從五條家接走了。

失去了父親那裡提供的資金,又沒有人庇護,以她本人的資質,便順理成章地淪落為學堂中最末流的一等。被她以前挑釁過的家夥,知道她家的事情之後,人人幸災樂禍地都來踩上一腳。

五條悟沒有主動關注過這些事情,他不小心聽到過一些仆人的八卦,也在訓練和祓除咒靈的途中偶爾會想起,好像很久都沒見過尤加莉了。當然,失掉了這個人的生活也沒有任何不同,就算他拿新練習的招式無聊地將靶子百發百中,想到被尤加莉見到後嫉妒又奈何不了他的樣子就突然笑出聲,也不會主動去找她。

畢竟從來隻有那個幼稚鬼來糾纏他,被打敗了也不會氣餒,如果他主動去找她,豈不是成了一樣幼稚的家夥。他無聊地期盼著,一天又一天。終於,在某天路過後院的池塘邊時,他又看見了尤加莉。

穿著劣質粗布衣服,不斷地朝欺負她的男孩卑躬屈膝祈求原諒,卻被踩著頭倒在泥水地裡的尤加莉。

五條悟遠遠地站在門口,麵無表情地看著。直到尤加莉後知後覺地發現他,掙紮著跑了過來,慌張之中,連鞋子都跑丟在泥巴裡。

她跑得相當靠近了五條悟,卻又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的身份似的,拘謹地退開兩三步,畏畏縮縮地跪在他的麵前。

其他人也都住了手,一並垂頭站在旁邊。他們其實是不如何擔心五條悟會發脾氣的,誰都知道之前的尤加莉最不對付,最經常找麻煩的人就是他。欺負尤加莉,也是幫悟少爺出一口氣,以悟少爺尊貴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親自做這種事的。

尤加莉喘勻了氣,可憐巴巴地抬頭看他。瘦削的臉頰上,那雙大眼睛蓄滿了淚水,叫他不由得想起父親那些妾室為了討歡心矯揉做作撒嬌的模樣。

他更不願意看到的是這樣的神態居然出現在了尤加莉的臉上。

她可以挑釁他,辱罵他,被擊敗後也不會承認自己輸在他的手上——可她萬萬不能向他搖尾乞憐。

尤加莉向他磕了一個頭,才抽泣著訴說起那群人是多麼不講道理地一起來對付她,又搶走她的吃喝,將她趕去仆人才能住的地方。五條悟一點也不想聽這些,他說:“你不會反抗他們嗎?你明明打得過的。”

“...我打不過的。”

她說著這話時,一種從未有過,卻被五條悟無比熟悉的成年人衡量與成熟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使她看起來冷靜又頹喪。她奮力地扯出一個緊巴巴的微笑,諂媚地說:“悟大人,現在隻有您能救我了,我願意,我願意為我之前的不恭敬,向您道歉,做您一個人的狗...隻要您救一救我。”

頓時,一種果真如此的失望情緒,出現在五條悟的心裡。

他說:“隻要你把他們全部打敗,我就讓你當我的狗。”

...隻要你振作起來,將他們打敗,我就願意和你並肩站在一起。

......

蓋住頭的和服下擺裡看不見尤加莉臉上的情態,終究是少了些樂趣。五條悟坐在椅子上輕輕喘息著,忍不住隔著布料握住了尤加莉的肩膀。她的身體微微一顫,咳嗽了一聲,快速地從下方退出來。

她的鼻頭上微微沁了一點亮晶晶的汗珠,本就紅的臉色看起來更紅了。皺著眉,似乎很苦惱嘴裡的東西味道不好,也連帶討厭起了五條悟。她頗為惱怒地嗔了他一眼,最終還是不甘不願地咽了下去。

但是五條悟懶洋洋地衝她微笑的時候,她也像做成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得意地笑了。她自以為五條悟不生氣,就放鬆心情,像往常一樣咋咋呼呼地玩笑起來。

她說:“那個掃地的家夥傻乎乎的,我親了他一口就射了。”

五條悟說:“是有夠傻的。”

他又說:“晚上來試試那本漫畫裡的姿勢。”

“喂,你第一次就玩那麼大啊。”尤加莉敷衍著,也不敢拒絕,便得寸進尺地坐到五條悟的大腿上,摟住他的脖子。五條悟也順勢抱住她。雖然他隻有十四歲,但身材已經高大到可以很輕易地將還隻有一米六幾的尤加莉攏在懷裡了。

兩個人就這麼親密地靠在一起。尤加莉猶豫半晌,還是吞吞吐吐地開口道:

“...我想從這裡出去,老大,您...您可以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