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是相同的場景,相同的故事,和相同的人。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將幾次的夢在腦中像找不同似的進行對比,最終任何一處不同都沒有看出來。
直升機的轟鳴聲仍在上空盤旋,飛過了幾座懸浮的山。
坐在我旁邊和對麵的是幾個身穿林地戰術背心的阿凡達。庫裡奇注意到了我。
“看,我們的小洋娃娃終於醒了。”他和旁邊的人打趣道。
我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不就是搶你一個隊長位置,至於那麼記仇嗎?
我在訓練室待的時間甚至都比他這具軀體誕生的時間長。
總之,他對我準沒什麼好話。
無非就是我是一個失敗品。
我的確是阿凡達沒錯。但在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一個失敗的阿凡達。
——因為我擁有納威人的耳朵,納威人的辮子。唯獨外表,仍是人類。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對於那些令人作嘔的政客們而言,他們需要的是可以像傑克·薩利那樣融入納威人中的阿凡達。我明顯不是。
但好在經過將近十年的高強度訓練,我的表現讓所有人滿意了。尤其是創造我的人,詹姆斯·韋恩。我的,父親。
儘管我很不爽,但被強行拽入禁閉室的記憶仍閃回在我眼前。我不敢忤逆他。
從來不敢。
不好的回憶瞬間湧了上來,我皺著眉看向始作俑者,庫裡奇也看向我。我們的架勢像是要盯死對方一樣。
“Hey guys,here we are.”耳機傳來飛行員的聲音。我們到達了目的地。
直升機螺旋槳不斷拍打著周圍的綠葉製造出巨大的噪音,圍觀的生物們見狀四處分散,紛紛逃竄。
我離開座位走到邊緣處,一隻手緊緊抓住直升機靠外的把手,手臂上略顯出肌肉。
藍色小分隊全員耐心地等著直升機停穩,隨即抓著繩索便一躍而下。
直升機螺旋槳所產生的風粗魯地打在樹木上,使其劇烈湧動,像我曾在自然模擬室中所見到的海浪。
我的瞳孔裡倒映著一片綠色海洋。
或許是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真實的景色,一向訓練有素的我罕見地呆愣在原地,感受著淳樸大自然,擁抱著森林。
我從未覺得,如此親切。
這裡和我十幾年來的夢,一模一樣。
樹林間飛過一些不知名的鳥奪走了我的注意力,翅膀擦過樹梢的聲音使我立馬拔出一把手.槍,肌肉繃緊,警惕地四處張望。
除了我,其他人也紛紛抬起機槍。我們自然而然形成一個無懈可擊的隊形。
過了不到幾秒,在這片綠色陰影中便隻剩下了樹葉掉落的沙沙聲。所有人放下了一半戒備,環繞四周觀望著,觀察地形。
我們小心翼翼地踩著隨處可見的落葉往前走,生怕鬨出太大的動靜,將隊形漸漸變成豎狀。
我無聲地越到堪比我身高的粗大樹根上。哈,這下我和其他小藍人一樣高了。
突然,處於我們右側的草叢中有了動靜,我率先拔出手槍對準草叢,其他人隨後舉起手中的槍。
——草叢中冒出好幾隻蝰蛇狼,它們的綠色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們。
我頓感不妙。
蝰蛇狼本身是群居動物,四肢足夠細長靈活,一旦它們主動攻擊,足以撕碎我們這幾個人。
於是我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
就在我萬分緊張之時,這群蝰蛇狼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跑走了,消失在樹叢間。
我挑眉。看來阿德莫爾將軍的假設驗證成功了。
我放下槍放入綁在大腿的槍袋中,站在樹根上將手伸過頭頂,伸出食指,手臂帶動手腕轉了個圈示意隊員放下武器,然後一躍而下。
“All clear.”我說道。
夥計們,當隊長的感覺真的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