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夕跟著朝曜到家,就著燈光抬頭看著眼前的獨棟小樓,這裡在整個彆墅區裡位置偏高。
坐西向東四麵通透,前後都無高大建築,天亮後一定是個光線充足,陽氣鼎盛的好住處,可是這樣的房子對拂夕來說就是個麻煩地。
額......突然有點後悔跟他回家了,這樣的房子,怕是連睡個安穩覺都辦不到。
拂夕身為鬼界小殿下和人死後所留下的魂體不一樣,他可以在人間自由行走與常人無異。
隻不過因為身體上的缺陷嗜血,這些年一心就用在‘戒血’上了修為尚淺。
還有那麼點嗜血後遺症懼怕陽光就是了。
他以前來人間就最喜歡去鑽墓地或者義莊過夜。
墓地裡的那些小鬼不管生前地位多高,王侯將相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的把主墓室給讓出來。
“進來吧。”朝曜已經開了門,側身立在門邊對著拂夕說。
儘管此時拂夕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可是要是不進去,待在外麵可就遇不見這麼好看的獵物了。
等太陽出來說不定還得被曬,將就將就住下吧。
不行的話,明天出去找找,有沒有好的風水寶地給他住住。
這裡就當成糧倉,完美。
哎!鬼在烈日下,不得不低頭呐。
拂夕忍不住歎了口氣,進屋後也就沒了觀察屋子的心情,直接對朝曜說:“我困了,我要睡覺。”
“客房在樓上左邊第三間,房間有浴室,用品在櫃子自己拿。
“嗯嗯。”小鬼雖然此時還是餓得慌,不過心中有了長遠計劃就不想一上來就打草驚蛇,先穩住這個獵物。
後麵一定會有機會飽飽的吃一頓的。
按照獵物的指引,上樓去了。
身後的男人一直看著他的背影,唇邊隱隱浮上了一抹笑意。
拂夕進房間直接把房門關上了,還不忘揮手結了個小結界,拉緊窗簾,直接往床上一趴閉眼睡覺。
還真是自來熟,一點都不客氣。
第二天早上,江城警局。
朝曜前腳剛進門,迎麵就被劉爍叫住。
“曜哥,昨晚江畔又出了一起命案。”
“命案。”朝曜語氣漸沉。
“是這樣,今天早上環衛工人掃街發現死在巷子裡,那工人被嚇的不清,立即就報警了。
我們過去一看,好家夥,這是乾屍案又添一案了。”
劉爍將手裡的資料袋往桌上一扔,墊腳抬臀一屁股坐在了桌上:“對了,曜哥你昨晚去江畔了,沒有什麼發現嗎?”
朝曜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況,小孩的臉在眼前一閃而過。
搖了搖頭,用手一掃將劉爍趕下自己的桌子。
劉爍靈活躲過,一個轉身趴在了桌子對麵,朝曜給了他一個眼神,“有話就直接說。”
劉爍吊兒郎當的給朝曜一個白眼,然後正色道。
“那犯案之人好像對我們局裡人行事了如指掌,幾點到什麼地方巡視都被他算的好好的,我們的人在就是安全模式,一走準出事。”
“我查了那附近的監控,調到了死亡時間,剛到出事點,那監控就開始出故障了,鏡頭前一片模糊。
可過了那個點就好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奇不奇怪。
這天眼都不頂用了,我也快被搞自閉了,曜哥你救救我。”
朝曜正了正神色:“加上昨晚的已經三起命案了,要儘快破案。”
“可不是嘛,我們晝夜的連轉大半月了,你看我頭發都掉了。”劉爍滿臉愁容,揪著自己的頭發一臉生無可戀。
“對了,這個是現場照你看看。”
這人叫張揚,二十五歲,大學研究生在讀,死亡時間大概是淩晨一點到三點左右。
和前兩具一樣,現場就一具乾屍,沒有打鬥痕跡。
沒有發現第二人進入現場的痕跡,死亡原因是被抽乾血液。
可全身上下沒有發現傷口,短短幾個小時屍體就硬邦邦的了,已經斷定和前兩個是同一類型的作案,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
朝曜看著照片嗯了一聲算是回複劉爍的話了。
“曜哥,目前情況就這樣,王明和大隊長他兩早上出去了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我也先回去睡一下。
熬了一晚眼睛都要廢了,你幫忙頂一下。”
劉爍帶著百般討好的語氣邊說邊往外退,鞋底抹油溜了,朝曜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收回視線,繼續研究起手裡的照片。
昨天晚上他因為撞到了那個小孩,並沒有到達江畔,可是這個位置,離他算是很近了。
會不會……
那個灰影。
想到這朝曜眼前又浮現出那個紅衣長發小男孩的模樣,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做什麼。
先工作,晚上回去就看到了,對於叛逆期的小孩來說,讓他放下戒備安心的信自己,才能安排後麵的事。
晚上十一點
拂夕在房間開的音樂震天響,他一覺睡到太陽落山,家裡空空那獵物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無聊便在屋裡轉來轉去,這摸摸那動動,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有個方盒子就開始唱歌。
怎麼也關不了,不過好在這裡麵的歌還挺好聽的,不算太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