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都淪落到晚上睡覺了 一紙經綸……(1 / 2)

三人來到酒店,朝曜在前台核對定房間,拂夕和晚然坐在一旁等待著。

他的同學們也都各自回去了,畢業旅途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沒有什麼心情了。

此時拂夕才知道晚然沒有家,一直都是借住在姑姑家裡。

他應該是被嚇到了,一路上都異常的沉默,臉色蒼白的微低著頭。

拂夕安撫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晚然回給他一個勉強的微笑,轉頭看著窗外。

卻在玻璃窗外看到了江暮遲,他整個身體融在窗外燈火闌珊的夜色裡,隔著玻璃,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

晚然瞬間紅了臉,恰巧此時朝曜已經拿好了房卡,過來叫他兩上樓。

他起來拿著自己的小箱子跟在拂夕身後。

上樓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江暮遲依舊站在那裡,隻不過離得遠了,已經看不清他的神情。

深夜酒店房間。

晚然因為太累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拂夕和朝曜住他隔壁,有事也好照應。

忽然寂靜的房間裡出現一圈透明的水紋波動,然後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卻是那城隍廟中的鬼差小白。

房間裡因為他的出現,涼意沉沉,小白抬手一晃。

手心裡出現一串文字,懸浮著來回波動,他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呼吸均勻平緩,再對照了一遍手裡的信息。

對著床抬手,一縷白霧飄過去,緩緩注入了床上人的眉心。

此人生死簿上已經除名,按理已經是個死人,可是現在卻還活著,著實蹊蹺。

原來今天下午郵輪歸港,小白作為陰差也早早的就等在那裡收魂。

船剛一停就立馬上船了。

因為凡是在海域受害死者魂魄都會留在那片海域,而海域自成一體,不歸地府管轄。

所以小白等人並沒有在遇害者死亡第一時間出現在遊輪上而是等在岸邊等船靠岸,屍體魂魄上岸後才受理。

本來這次也是簡單的收魂一切正常,按照流程帶幾人魂魄歸地府,可是在最後省察時卻出了問題。

生死簿上的死者資料對不上,少了一個魂體,多了一個死亡名額。

也就是說已經沒有陽壽本該死亡的沒有死,而本該活著的卻死了。

冥府規則不能亂,已經陽壽儘了的人,無論如何都必須收回去,這人陽壽已儘,就算是強留人間,也撐不了多久。

小白本以為是有心人想要逃出生死簿而設計的替屍鬼,可是當小白查到這個人,看到床上睡的正香的普通人,陷入了沉思。

事情蹊蹺歸蹊蹺,該收還得收。

床上的人睡得平靜,白霧在他眉心盤旋慢慢往上升。

肉眼可見一個人影被白霧裹著抽離出他的身體,絲絲縷縷,黏稠的從身體裡抽出來,緩緩出現在半空。

哪知在即將抽完時床上的人猛地真開眼睛,魂體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小白眸光一沉,眉骨處的刀疤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捏著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晚然原本睡得還算安穩,突然覺得眉心一涼,瞬間感覺有細小的觸手透過自己的皮膚在身體裡拉扯。

又癢又冷的觸手將他身體深處的靈魂一寸寸剝離開來。

拉扯著往上伸,他猛的睜開眼睛,眼前好像出現另一個虛無的自己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他眼裡的迷茫霎時間變成了恐懼,張嘴想要大叫,卻好像有什麼堵在喉嚨,怎麼也叫不出。

小白嘴裡咒語不停,晚然的魂魄顫抖著依舊在往上升,說時遲那時快,原本靜謐的房間裡狂風大作。

一柄幽綠色的長刀從窗口破空而入,帶著鼓動的窗簾向著小白攻來。

利刃夾著破布碎片功向小白的麵門,小白反應很快,立馬反手回擊,卻被那刀身上濃烈的戾氣逼的往後退。

正在實行的剝魂術被打斷,柔軟的布片此時猶如一柄柄短劍,帶著幽光將小白團團圍住。

那魂體沒了牽引,瞬間砸回到床上人的身體裡,床上的晚然微微抽搐了一下,便沒了動靜。

半路殺出來的人惹怒了小白,布片和長刀步步緊逼,小白不得不全心格擋,防衛的間隙看到窗台上緩緩顯出一個人影。

此時正用一雙陰鷙的雙眼盯著自己。

隻見那人單手控著古刀,閃身來到床前,將床上的人緊緊護住。

小白破了第一波攻勢,立馬揮手出擊,招式淩厲,敢擋鬼差辦案,不可留情。

布片在這過程中化為烏有,徒留長刀還在抵擋,小白出手就是死招,激得那人臉色瞬間煞白,卻依舊沒收回攻擊,法訣一變,長刀再次往前攻去。

你來我往,已不下百招。

江暮遲分心護著床上的晚然,漸漸不敵,他也看出自己不是小白對手。

晃出一個虛招長刀瞬間暴漲攻勢讓小白不得不擋,然後一把抱住床上的人,一個閃身,從窗台上躍了下去。

在剛剛的打鬥中,小白也已經看清楚了來人,今日上船時恰巧和自己擦身而過,卻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法力。

夜風吹的窗簾獵獵作響,殘缺的布料拍打著窗台,小白正打算追出去,卻聽身後傳來一人的聲音。

“小白,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