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夕本來還想再聽聽,看他起來立馬跟上:“回去?”
“嗯。”芮安已經走到門口,隔間內還在繼續談論趙家女兒,是怎樣怎樣的絕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芮安此時已經連禮儀都忘了,隻知道大步往外走,拂夕在他身後讓他等等也沒有停,隻能提著衣擺疾步追上。
正街上人來人往,拂夕跟著芮安往前:“你怎麼了啊?跑這麼快。”
芮安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他笑了笑:“裡麵有點悶,出來透透氣。”
“透氣?”拂夕看著芮安一派正經的說著胡說:“行吧,那我們現在是回去呢?還是繼續找人?”
芮安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多帶幾個人再找,王爺你看行嗎?”
“行,不過你臉怎麼這麼紅,喝多了?要不要我扶你啊?”
“不用了我能走。”芮安說完就繼續往前,拂夕跟在他身後特彆無奈,哎,這是怎麼了嘛。難道是因為剛剛那些人的話不高興了。
兩人一路回府 ,芮安:“王爺在外一天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拂夕訕訕的摸摸鼻子,轉身回自己房間,一路走一路想,還說不喜歡江暮遲,看,打臉了吧,真是嘴硬。
不過這長夜漫漫,我可怎麼打發,繼續出去走走算了。
聽說這臨安城外有個月老祠,說不定去那裡,能有所收獲。
話說找到他,帶回去,我也就有伴了,才不用羨慕芮安和江暮遲,想著也就行動再次出府。
誰知剛出門就看到江暮遲回來了,拂夕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走了。
雖然喝得有點暈乎乎的,不過一點都不影響他想要迫切找到朝曜前世,以及尋回仙路的心情。
江暮遲禮數周全,看著拂夕離了府,回了南意院。
此時也以黃昏,路上鮮有行人,拂夕一路打聽往月老祠去。
卻是越走越荒涼。
最後一直到了城門外的一座小山坡,才在一條矮鬆夾道的小路後麵見到了他來到這人間後的第一座神廟。
也是,斘月重巫蠱,自然不會在境內設多教神廟,隻這月老司卻是不管到哪裡都有信徒的。
拂夕也沒多想,提著衣擺順著台階往上,卻見廟門上掛了一把鎖。
旁邊還有一個牌子。
“每月初七辰時迎客結緣,未時閉門謝客,其它時不候,望周知。”
什麼?竟是不開門。
還一個月隻開一天,這月老老神仙上班也太任性了吧,我家曜曜可是每個星期隻休息一天的。
不帶這樣玩的啊。
你不讓我進去我還不信了哼,拂夕看到這牌子反骨一下子就上來了。
四下裡圍著門口轉了一圈,此時天都黑了,鬆林裡陰冷陰冷的。
他全然不顧身為凡人的種種不適,再找到一處相對低矮的牆頭。
借力旁邊的鬆樹爬了上去。
翻牆而入。
進了院子小拂夕拍了拍手。
哼,那麼一把鎖也想攔住小王,真是不自量力,這些對我來說,可都是灑灑水啦。
想當年……額……
還不等拂夕想當年開始,就看到月老祠院中正對門處一左一右兩棵大樹。
樹上掛滿了紅繩紅綢,此時正在夜風中緩緩的飄動著。
而兩顆樹的中間,站著一個人,他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
“誰?”
拂夕開口詢問:“可是月老座下司姻!我是冥界拂夕,有事前來拜訪月老。”
那人依舊一動不動。
“那麼你是司緣?”
雖然拂夕對天界眾神說不上多了解,可神史課上,禦廉老頭還是教過的。
這月老座下司姻司緣兩位童子,在天界也算小有名氣。
班裡有好幾個小女仙就經常找他們買什麼紅繩周邊,各路男神們的小像,用過的器物什麼?
故而在天上也見過幾次。
聽拂夕報了家門,那人還是一動不動,可惹得拂夕心裡更加疑惑了。
難道這隻是泥塑。
他不信這個邪的往前走,近了才看清原來是一個麵生的灰衣小子。
這小子雖穿的灰撲撲,卻五官生得十分伶俐精致,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兩顆圓眼睛裡都是淚。
眼看著拂夕走近,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張開雙手就抱了過來。
“活人啊,我終於見到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