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又醒了 殅月長安(2 / 2)

拂夕:“你可以不管我,我必須要做的,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朝曜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那就彆怪我打暈你了。”

拂夕停下來回頭怒瞪他:“你敢。”

朝曜低頭看著他:“反正都是要扛回去,我敢不敢你可以試一下。”

拂夕恨不得把他打回去,卻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彆扭的瞪著他。

朝曜看他沒有動:“怎麼現在就動不了嗎?那和我回去。”

“我有事要做,必須做,我不會回去的。”拂夕聲音很輕,卻語氣堅定。

朝曜眼神變了又變:“那好,我來。”

拂夕:“你知道我要做什麼事嗎?你不也是凡人,你就不怕死,我知道你很厲害,不過這些事情與你無關。

我感激你救了我,感激你對我的幫助,可是真的不能把你也牽扯進這件事情裡,你也說了這個後果嚴重,我不能讓你和我一起冒險。”

朝曜:“我知道,不過相比下來,比扛你回家輕鬆多了。”

拂夕被他說的臉一紅:“你…哼,你彆不自量力,我可是要去滅了巫族,我知道你很厲害,一個打十個都可以。

可是成百上千,你去也絕對會被剁成肉餅的,所以你乖乖聽話回家,彆逞強再囉嗦下去天都要亮了。”

朝曜抬頭看了看天:“那就抓緊時間,爭取趕在天亮前回去休息。”

說完一把將拂夕拉到懷裡緊緊摟住,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啥????拂夕瞬間失重,嚇得一把摟住朝曜:“你要乾嘛?”

話音未落就出現在一處大殿內。

大殿內光線通明,並沒有因為是午夜而有絲毫冷清,各司其職的巫眾對於突然到來的兩人,隻有片刻的反應,便立刻敲響了警鐘。

聽到警鐘的巫族眾人從殿內衝出來,對著拂夕和朝曜便殺了過來了。

他們甚至都不在乎來的是誰,殺人滅口,直達目的。

拂夕看這架勢不用想也已經猜到了這是哪裡,也不在扭捏,直接對還摟著自己的朝曜說。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拂夕目光寒冷,心裡說服自己,想要改變結局必須要這樣做,不能心軟,他們在正城遇襲後都會被巫人反撲殺死,現在隻是提前,改變結局對他們都好。

朝曜聽到拂夕的話,側頭看了他一眼,將他往後一拉護在身後。

恰在此時一人揮著長劍向兩人襲來,朝曜避也不避,抬手直接對上他的劍尖。

隻見那人原本還淩然的氣勢突然受阻,劍停在朝曜身前一寸再難往前分毫,朝曜手指一收。

原本還在那人手中的劍忽而急急旋轉起來,猛的掙脫了他的控製,回轉劍尖直接插進了原主人的身體。

那人避無可避被刺了個對穿,到死都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朝曜踏前一步,奪過插在他身體裡的劍,再不看他一眼,向著第二個目標而去,行雲流水般的身法,所到之處巫人無一幸免,在一縷縷血霧中,儘數斃於朝曜的劍下。

拂夕看著朝曜的身影目光裡都是關切,怕他受傷。

神殿遇襲的消息片刻傳遍整個巫族,巫族殘餘的護衛人馬都往這邊趕來。

朝曜如殺神般將巫人一個個斬於劍下,無人敢近他的身。

神殿中央的拂夕便成了他們的目標,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能從朝曜的劍下接近他,就算偷襲也不行。

仿佛他的身邊有個無形的結界,將拂夕和殿中的廝殺隔開了。

一時間,屍橫神殿的巫人越來越多,鮮血染紅了殿中的暗色地板。

凡是進來神殿的,一個都沒能走出去,全倒在了朝曜的劍下。

殿內被控住的試驗怪人也被驚擾,沒了巫人的約束從裡麵的囚籠裡撲了出來,密密麻麻前仆後繼見人就咬,弑殺從神殿向整個巫族蔓延。

拂夕眼看著越來越多的失去控製的怪人出現,不免覺得心驚,隻見一個怪人支楞著手臂接近了朝曜,忍不住在他身後出身提醒。

“朝曜,小心。”

拂夕身影已經被掩沒在神殿中央,朝曜隻聽到他的一聲呼喊,反手一劍將接近他的那個怪人的脖子從劍上抹過。

更多的怪人在朝曜身邊倒下,碎屍,鮮血,他手拿長劍,猶如一尊浴血的戰神,拂夕心臟猛的收縮,這場景…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隻這一瞬間的晃神,殿內已經沒有一個可以站起的巫族人。

突然的眩暈讓拂夕不能繼續思考,大殿裡腐屍氣血腥味讓他剛剛從死氣裡出來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了,晃了一下往地上倒去。

意想之中墜地的觸感並沒有傳來,朝曜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身邊摟過他,飛身而起,再停留兩人已在殿外高頂處。

夜風一吹,涼氣襲來讓拂夕原本眩暈的大腦回複了些許神智。

下麵院內喊殺聲、慘叫聲、怪人殘暴的低吼從四麵八方傳來,整個巫族煉製的巫人仿佛在這一刻全部脫離了控製,反撲巫族。

朝曜摟緊了懷裡人,口氣一如既往地冷清:“我知道你要做的,現在我替你完成了。”

拂夕收回看著下方巫族的視線,抬頭凝望擁著自己的男人。

月光下男人如神邸般完美的麵容沒有絲毫表情,看著底下如煉獄般的場景,對著自己點了點頭。

繼而緩緩抬手,他手中的鐵劍忽而發出一聲厲嘯脫離了他的手掌,往更高的半空而去。

旋轉間暗金色的光華在劍身流轉,兩柄,四柄,八柄,越來越多的鐵劍夾著暗金色的流光出現在天空。

一彎穹頂在流光中漸漸成型,逐漸將整個巫族籠罩在了其中。

朝曜擁著拂夕飛身而起,淩於半空穹頂之上。

他抬手緩緩往下一壓,所有的劍柄都靜立下來,懸在半空:“這陣中所有生靈,隻要劍落下便會無一幸免,巫族將從殅月消失。”

拂夕看著被籠罩在其中的一切,緩緩閉上了眼睛:“殺。”

一聲巨響從腳下傳來,拂夕將頭更加埋進朝曜的懷裡。

朝曜擁緊了他:“我們回家。”

兩人消失在了穹頂,底下如煉獄般的景像還在持續,直到最後一個生靈失去靈魂,那陣法才緩緩消散,整個巫族如死地般一片寂靜。

而這一場單方麵的殺戮,卻沒一絲一毫驚動巫族以外的任何人,拂夕和朝曜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