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曜抱著拂夕一起跟著她進進了裡屋。
斛戚戚和小白便在正屋坐下休息,圍著火塘烤火。
裡屋
折離示意朝曜將拂夕放在床上。
朝曜照做,放好後拉開了裹得嚴實的披風,隻不過手還握著拂夕的手,靈力一分不少的繼續往他身體裡傾注。
折離也沒管他,近一步坐在床邊看著拂夕。
此時遮著拂夕的披風被揭開,能看到他的臉色青白。
唇上,下巴和脖子的肌膚灼傷嚴重,一顆顆燎泡乾癟,緊閉著眼很是虛弱。
不由得嘖了一聲,揚了揚手中的藥。
“看這樣子也喝不下去啊。”
“我來喂。”朝曜說著將拂夕扶了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夕夕,睜睜眼,我們吃藥。”
他輕輕的摸了摸拂夕的額頭,將人叫醒。
拂夕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
他的眸子霧蒙蒙,側頭看朝曜。
“疼。”
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個字,獠牙融化的位置便又有血水流下來。
“喝了就不疼了。”折離將手中已經放溫的藥遞到朝曜手中,示意他給拂夕喝。
朝曜捏著勺子在碗裡攪動聞了聞。
“他的情況我隻在電話裡和你說,這藥真能對症,你不用再看看他的傷?”
“你若信我就給他喝,若不信我,我再看十次你也難免存疑,你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
“關心則亂,見諒。”
朝曜也不避諱,說出心中所想,接著似下了決心。
將手中的藥喂給了小拂夕
拂夕睜著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感覺到唇邊溫熱的觸感。
雖嘴很痛不太想吃,可因是朝曜喂的,還是張口將那一羹勺藥喝了下去。
那藥剛一入口隻覺香氣四溢,拂夕並沒有多少痛苦。
正鬆點氣。
卻隻覺喉嚨一閉,一陣猛烈的心悸之感直衝而來。
哼了哼便沒了氣力,連一句□□都發不出。
朝曜還替他試著第二勺的溫,低頭卻覺拂夕神情不對。
拂夕隻這一瞬的空擋似是已經沒了呼吸,哽著脖子睜著眼看著自己。
“拂夕。”
朝曜後背一麻,從來沒有過的慌亂從心底迸出壓住了他的神智。
他無措的用手拍著拂夕臉。
然而回應給他的隻有拂夕喉嚨間破碎的低喘。
拂夕最後吐出一口氣,在他的臂彎裡整個的軟了下去。
……
“拂夕。”
“拂夕。”
朝曜隻覺胸口很悶,他的拂夕,這是怎麼了。
他不可置信的扶著拂夕的肩膀搖了搖,可拂夕隻是被他搖得歪了身體。
一絲回應都沒有。
一絲生氣也無,就像已經……死去了
“拂夕。”
“好了……現在他不疼了,我說到做到了吧,藥到病除。”
折離端著藥碗輕飄飄的轉身就走,竟是不顧已經紅了眼眶的朝曜。
可還沒等她的腳踏出一步,一把利劍的虛影已經籠罩住了他的身體。
“你殺了他。”
“你讓我為他減輕痛苦,我做到了。”
折離不慌不躁,將碗放在了桌上。
“可是你殺了他。”
戰神的利劍已經全現,炙炎神光籠罩著整個山穀。
燙得雨水還未落地便已蒸發,儘數化成了霧。
“被炙炎神力傷到的鬼族隻有魂飛魄散這一個下場,誰也改變不了。”
“你答應過我救他的。”
“我是在救他,我一直在救他。”
“可是他死了!”朝曜摟著拂夕神情未變,仿若一絲一毫都沒有因為拂夕死去而有半分情緒。
隻那通紅的眼眸出賣了他,他眸底深處的悲痛似乎也化為了劍意,要將麵前的女人碎屍萬段。
“他是鬼族,本就是死物,我隻不過讓他本歸其源罷了,才到這你就受不了了,看來三界戰神朝曜,也不過如此。
我剛剛就說過,你不信我,我治不了,你走吧,我不做你這單生意了。”
“我要你償命。”
“動手啊?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早在兩人劍拔弩張開始,小白和斛戚戚便感覺到了不對。
也跑了進來。
一看朝曜懷裡的拂夕已經沒了氣息也是驚。
斛戚戚也不知是被嚇著還是傷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在小白還留了三分理智,雖也又悲又痛,還是走近擋在了兩人跟前。
安慰朝曜:“你先彆急,聽她怎麼說。”
繼而轉身也冷眼看著折離:“這位姑娘,戰神大人心係我家殿下,言語間難免失了些分寸得罪你。
但是生死攸關的事還請姑娘彆開玩笑,也彆拿來揶揄我等,我家殿下此時到底要如何救,或者你能不能救,給我們一個準話。
不然……彆說是戰神,我這裡,也是不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