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精神值得表揚,用自己最後的神力下了一場雨,幫村民解決了眼前大旱危機。”
為什麼拂夕說隻解決了眼前,當然是地神剛才說過,這場大旱是百裡山水被劫了,一場雨隻是緩解,沒解決根本問題。
“不,這場雨是天自然下雨,並不是我神力使來。早在和梨娘見麵之前,我就算了一卦,三日後必降大雨。”
斛戚戚聽得一愣:“好家夥,你們神仙也用套路。那幫村民感動的稀裡嘩啦,結果就是當天有雨。”
“可你是真身隕了,說明梨娘當時祈願了。”拂夕接著斛戚戚話說。
地神:“梨娘確實祈願了,可她求的不是雨,而是恢複百裡山的水。”
“原來如此,這才是你最後為百裡山做的事。”
拂夕被地神的所做感動,但是疑惑卻更多了。
“既然你們解了百裡山的危機,村裡有水,就能好好活,梨娘又怎麼會死,你們怎麼還被困在這裡,天天辦婚宴。”
“承諾的力量。”
“什麼?”兩聽故事的小鬼一臉懵逼,突然就聽不懂了。
地神喝了杯茶,自我緩解了一下情緒方說:“當時的雷擊隻是假想,我並沒有馬上死去,祈願完成後我回到了梨娘屋中,與梨娘見了最後一麵。
許是當時的氛圍太合適,或是人將死欲望無數放大,我起了私心,對梨娘許了承諾。”
……嗯……
拂夕斛戚戚兩人看向對方,四目相對眼神交替,心智交流起。
斛戚戚:“這都要死了,還整出這事,還說攢功德,這不是功歸一潰全白整了嗎。”
拂夕連連點頭:“嗯嗯嗯,認同,看這位現在的情況就知道處境不好了,要不然以他的功績身份,就是去不了歸墟,那下輩子選個好胎那還不是小事兒。
哪會是現在這樣,困在著百裡山,他真身出不去這片沼澤地。”
斛戚戚:“你怎麼知道?”
拂夕:“我從禮堂就是背著泥像過來的,要是能用真身,誰成親打扮成泥人。”
斛戚戚:“說的也是,不過他到底承諾了梨娘什麼?”
拂夕搖頭表示不知。
地神悠然的喝著茶,完全不在意麵前兩人的無聲交流:“是我忽略了神的力量,神的許諾不是人能承受的,梨娘受了影響,產生了很強的執念。”
“執念?”
“是,我也被這份執念牽絆住,沒有去地府。
自我死後她便如換了一個人,往日對著我的畫像都是說百裡村的情況,而後說的都是小女兒的心事。
村民不知事情緣由,隻當她有了心儀的人,持香女本是不能成親的,但是現如今已沒有了神,持香女的身份自然也就該棄了。
村民也想進一步思想,不在被舊觀念束縛,於是為梨娘準備了一場親事,可誰知當天成親的新郎竟然是泥像。”
“啊,彆說那泥像就是你吧。”斛戚戚大驚,真是又長見識了。
“沒錯,就是我。”地神秉成一貫的風格直接承認了。
“好了,你們現在也知道事情的始末了,今日事多,我就不奉陪了,還得親書兩封請帖送與故人,到時候安排你們一桌。”地神說完就起身。
離開前還不忘暖心提醒:“茶水自便,兩位慢用。”
斛戚戚看著人離開才問拂夕:“你不是說他離不開沼澤地,這個屋子隻是化的嗎。”
拂夕:“我不知道呀,這裡的確是化的,本質我們還是在沼澤地,不信你走出去試試。”
“我不去。”斛戚戚直接拒絕,想起昨晚被丟進沼澤的慘狀,他才不要再來一次,管他是不是化的,待的舒服就行了。
“你說今晚他要邀請的人是誰?”斛戚戚問。
“不知道,晚上就知道了,他說了安排我們一桌。”
“那我們還要不要阻止他們兩成親,怎麼完成折離小姐的事,完不成我們兩出不去呀。”
“走一步看一步,今晚酒宴說不定能有彆的辦法。”拂夕也是鬱悶呀,他也很想出去好不好,他有很多話要和朝曜說呢。
酒宴的開始時間就在兩人互相的問答中漸漸到來。
一個白發老伯拿著竹筐,進院子來:“兩位貴客,酒宴要開始了,兩位要不要先去湊湊熱鬨。”
“好呀,我們去看看新郎準備的如何了。”拂夕就禮貌一說,沒想老伯卻說。
“新郎帶著接親隊去接新娘子了。”
“接親隊,新郎親自迎親去了。”
“是的,一千多年了,梨娘那孩子總算等到了,上麵很熱鬨,你們也去看看。”
“好,麻煩老伯給我們帶路了。”
事情的發展超乎了拂夕的預想,地神不止能出沼澤了,還去接親了,按照前三天的婚禮流程,地神都是在禮堂的泥像中等待梨娘牽著紅綢而來,完成拜堂。
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他一定要去看看。
兩人跟著老伯來到婚宴現場,大紅燈籠已經早早掛起,地上鋪著的紅地毯從堂屋一直延伸到院外,在前方路的儘頭轉彎處看不見了。
雖再看不見紅綢,但卻讓人知道那不是儘頭,它的儘頭在東山角下,那棵大梨樹院子裡。
院子的主人身穿喜服,蓋著紅蓋頭,手牽紅綢,紅綢的另一端是身邊同樣一身喜服的溫潤男子。
喜樂湊響,迎親隊伍擁著新人往禮堂這邊來。
人未到樂先至,幫忙的村民開始忙碌起來,準備迎接新人的到來。
拂夕和斛戚戚站在竹院子的左邊看向喜樂傳來的方向。
斛戚戚:“來了來了。”
拂夕:“我看見了。”
迎親隊伍越來進已經到院外,新郎真的是地神原身,他真的從泥像中走出來了。
除了地神,還有兩道身影讓他意外,折離,朝曜。
他們竟然也來參加婚禮了。
到新郎牽著新娘進入院子,朝曜直徑來到拂夕身邊。
看著這個隱瞞身份害的自己如此慘的禍首,拂夕壓下多日來的想念,問:“你就是地神說的今晚要邀請來的故人。”
“故人進裡麵去了,是折離,她還是梨娘的娘家人兼師妹,我就是附帶的。”朝曜從看見拂夕後眼神就一直沒離開過他。
“好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拂夕自然感受到朝曜眼裡的情意關心:“已經不疼了,身體也恢複了,但是還回不到身體裡,斛戚戚說要完成折離小姐的任務。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完成,剛開始我以為阻止他們成親就行,我也那樣做了,但是失敗了。
聽了他們的故事後我發現我應該方向錯了。”
“嗯。”
此時禮堂裡傳來儐相高亢激昂聲音,一拜天地。
拂夕:“他們已經開始拜堂了。”
“嗯,這場婚禮過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完成婚禮,我就完成任務了。”拂夕看向朝曜,語氣都明顯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