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相見 季老爺子回去把老大老二叫過……(1 / 2)

季老爺子回去把老大老二叫過來,說了安修和噸噸的事,噸噸是老四的親兒子,但安修畢竟是個男孩,以後還要出社會,不能把生孩子的話拿出說,家裡的小的等他們都穩重了再說,至於老四和安修的未來要看他們自己的,但不管他們兩個將來怎麼樣,他們家要真心待安修和噸噸。

時間一晃就到5月了,院裡發消息,美國哥大的林長寧教授會來學校做演講,後麵兩所大學可能會有深度合作,學校非常重視。剛從班裡同學那裡聽到消息的時候。陳安修還不敢相信“是雙木林的那個林嗎?”

“還雙木林呢,你看校內網頁,也是咱們院出去的,林教授在海洋生物學方麵成就很高,不過我還沒想好以後的研究方向,到時候去聽聽演講也不錯,喂喂,陳安修,你看什麼這麼入迷呢?”

“真是小舅啊!”

“什麼小舅,雖然都是華人,你也不用這麼快連小舅都叫上了吧?”

“嗯,我看看,你把臉轉過來,還彆說,你兩長得還挺像的,說不定,你叫他,林教授還真認下你這個侄子了!”陳安修拍開他的手,收拾書本回家了。“陳安修,林教授要認下你,記得帶兄弟也認識認識啊!”

“我小舅要來咱們學校做演講,我要不要跟媽媽說聲啊,嗯61.62,啊癢”陳安修一邊做俯臥撐,一邊跟章時年視頻通話“噸噸,你彆扣爸爸後背!”大噸噸此時正趴在他背上扣他腰上的窩窩,那裡是陳安修的敏感點,章時年沒少招惹他,筆記本放在地上,章時年就看著他這張大臉一上一下“哈哈哈,癢啊!”一個重心不穩,兒子要掉下去了,他翻身把他抱在懷裡,撓他咯吱窩,噸噸往視頻裡的大爸爸那裡爬,“爸爸,爸爸!”

“叫你大爸爸也沒用,兒子投降吧!”看著兩父子嬉鬨,手頭上的工作煩惱都忘了,陳安修把筆記本電腦撿起來,讓兒子抱著,噸噸看著就伸嘴去親,“章爸爸,你說你兒子這點習性到底隨了誰啊,我可不這樣啊!”

“我脖子上的牙印還沒消呢”鏡頭一轉,兩排整整齊齊的牙印異常鮮明“說明我牙口好!”跟他說話準沒個正形“我小舅好久都沒回來了,媽媽姥姥老說讓我給他打電話,說我們長得像,你看我們像嗎?”

“是挺像的!”兩舅侄骨像很像,但一個是儒雅,另外一個更偏陽光一些,這些應該是後天的影響。“噸噸,彆啃了啊,爸爸在說話了,你看這裡,大爸爸在屏幕裡的,你摸不著!”小家夥碰碰屏幕,“爸爸啊!”

“不過小舅總不回來,上次還是帶小舅媽他們回來看姥姥,後來就沒怎麼見過人,估計他都不想我們,但他給姥姥寄錢,給我媽媽也寄錢,姥姥老說小舅心裡有根刺拔不出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彆想這麼多,你可以跟陳嬸先說說,你小舅回來應該也不是一天兩天,還有時間!”

接到小舅電話的他時候挺驚訝的,當時手機顯示是從美國打來的,章時年的電話他有存,一開始還以為是電信詐騙,“喂,是安修嗎?”

“我是,您是誰?”

“我是小舅!”

“小舅?我長寧舅舅嗎?”

“是,你媽媽給我的電話,之前聽你媽媽說考上北大了,我那時候在南極做考察後麵忙著做報告,就把你的事給忘了,對不起不,安修!”

“沒事,你工作本來就忙。”

“我月底就回國,剛好要回母校。到時候我們再見!”

“好!”電話裡沉默了快20秒,這麼多年沒見,平時都很少聯係,突然聯係,也找不到話說?

“安修?”

“小舅,那個我現在住的房子就在學校外麵,到時候你來我家住怎麼樣?”

“那方便嗎?”安修帶著孩子他聽姐姐說過,但孩子怎麼來的具體也沒說,他也不好問。

“方便,房子離學校就一條街,家裡有空房間。”

“那好,那我們到時候見。”

“嗯!”

掛了電話,他鬆了好大一口氣,他們今天說的話估計比他倆前半輩子說過的話還多。媽媽之前住的西屋他提前收拾出來了,想到小舅可能要辦公,他在媽媽的梳妝台旁邊加了一個書桌。

這次同行的人還不少,他跟同事說會住侄子家,就沒和其他人一起住學校安排的酒店,不過助手艾瑪看到陳安修時,還是發出了驚訝“林,如果不知道安修是你侄子,我會以為他是你的兒子,抱歉,安修,你和你舅舅太像了!”安修自己倒沒注意,沒想到看到他們的人都說他和他小舅很像。

雖然安修說他現在住的地方離學校近,以為是租的小套間,畢竟北京的物價有多貴他還是知道的,他是做研究的,也不是完全兩耳不聞窗外事,但看到是一個獨門小院時,還是驚訝到了。聽到有人開門,噸噸放下自己的玩具車,就跑過來了,抱著爸爸的腿,看著爸爸提了一個行李箱,又去拍拍,“噸噸乖,這是小舅姥爺的箱子,彆拍壞了!”他仰著頭又看看這個人“爺爺啊!”一般人看著這麼稚嫩的孩子應該沒幾個不喜歡的。“這是噸噸吧,小舅姥爺給你帶了禮物,到家了給你拿好嗎?”

“嗯!”保姆見人進來,要幫忙“小陳先生,這是您父親嗎?”

“楊姨,這是我小舅?”

“不好意思,我叫錯了。”

“沒事,都說我和安修像,看來我們真的挺像的。”

長途飛行畢竟還是很累,等小舅洗了澡休息一會兒他們再開飯,林長寧看著梳妝台鏡子裡的自己,“我和安修這麼像嗎?”以前娘姐姐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都會說上這個孩子,說他上學被老師罰站了啊,又帶著弟弟妹妹去田裡捉泥鰍啊,那個時候他常在夜裡被孩子的哭啼聲給驚醒,以至於每次回家,他都躲開不去看安修,他的孩子活著也該和安修一樣大,每次想著他心就會絞痛,明明聽到孩子聲音了,但娘說孩子生下來就斷氣了。

他甩甩頭,把自己從思緒中拉回來,拿上禮物去了堂屋。“噸噸,小舅姥爺給你買了個小飛機,你要看看嗎?”他蹲在孩子麵前,“好啊!”

“噸噸,你要說謝謝!”

“沒事,他還小,噸噸,小舅姥爺給你打開。”大爸爸每次回來都要給他帶禮物,他都習慣了,看到這個自己沒玩過的小飛機,自己拿著就開始在爬行毯上推著玩。廚房在準備飯菜了,陳安修去廚房看看,就讓林長寧在堂屋看看孩子,噸噸其實很乖,自己就能玩。他看著電視機前的合照裡的男人,樣子和噸噸有7.8分像,這個難道是噸噸的親生父親?那安修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吃過晚飯,安修就讓小舅早點休息,不過噸噸見著這個和爸爸長得很像的人,今天又給他帶了禮物,要去小舅姥爺房間玩,林長寧說他現在也睡不著他帶會兒,噸噸要睡了,他再送回來,安修看也快到兒子平時睡覺的時間了,就先回房間洗澡,結果,頭上的泡沫剛揉開,噴頭就不出水了,他眼睛眯得難受,跑到小舅房裡衝衝。“小舅,我用下你的浴室,我房間的壞了!”兒子見了滿頭是泡的爸爸就哈哈笑,等人洗好,圍著浴巾就出來了。擦頭的時候剛好漏出手臂內測花瓣形的胎記“安修,噸噸是!”安修苦笑了一聲,“我以為我媽跟你說過了,噸噸確實是……我生的。”這在姥姥那邊並不是什麼秘密,他感覺姥姥和姥爺那邊都是知道的。“小舅,你是不是接受不了?”臉色怎麼又青又白的。

“壯壯,你生日是哪一天,農曆的?”寧長寧抓著他手臂問的有些急切。

“農曆的,霜降前一天啊,小舅怎麼了”

林長寧握緊了拳頭,努力平息自己的心跳,又轉移話題“照片裡那位就是噸噸的另外一個爸爸嗎?他對你們好嗎?”

“他,對我們都挺好的,不過他大部分時間都國外上班,有時間就會回來。”

“那好,那好!”他現在思緒很亂,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小舅,那你早點休息,我先抱噸噸回去了”

安修走後,他再也克製不住了,整個人癱在床上,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裡,他用手臂擋在眼前,但淚水像決堤一般從眼角溢出,起伏的胸口如他20年的思念一樣翻滾不熄,他還沒有感受過孩子的心跳,娘就說他死了。這句話比他聽到陸江遠說,他會跟女孩子訂婚還心痛,不,是心碎了。雖然他那時回到家形神聚散,但現在再回想,並沒看到姐姐的肚子大到臨盆,他依稀記得姐夫在電話裡給他說過姐姐的孩子應該是後年1月才生,隻不過孩子的死給他打擊太大,後麵緊跟著出國,漸漸的他不願再去細想,他想忘了陸江遠,忘了……終歸忘不了吧。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喂!”

“娘,我是長寧”

“長寧啊,我怎麼聽你聲音啞了啊?”

他努力平緩呼吸“娘,沒事,我到北京了,住在安修家。”

“到了啊,到了就好,這次能待多久,還回來不?”

“應該能!”

“那你好好工作,我和你爹都挺好的,壯壯就在你上學那個學校,你現在離得近,有空多關心關心他。”

“娘,噸噸是壯壯生的!”

家那頭開的是擴音,兩位老人相視一楞。長寧說的不是疑問,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