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亂七八糟的一天 在一所學校內,……(2 / 2)

努力乾飯的萩原研二聞言筷子一頓,一抬頭正好對上鬆田陣平那張幸災樂禍的臉,略有些無語地挑了挑眉。

“小陣平,你那是什麼表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家長得好看招女生喜歡是人家的本事。更何況,我這不是還沒開始對她們散發魅力呢嗎?”

“切,臭不要臉。”

鬆田陣平對著開始搔首弄姿的萩原研二滿臉嫌棄地做了個嘔吐的動作,餘光卻瞥見一抹金色正朝著食堂外麵走去。他眯了眯眼,頓時也沒了什麼胃口,隻盯著那抹金色逐漸遠去,最後消失在門口的拐角處。

“我說小陣平,你老看著他乾什麼。”萩原研二敏銳地察覺到自家幼馴染的目光,試圖將他的思緒拉扯回來:“人家怎麼說也是這一屆的優等生,你難道還想打人家一頓不成?”

“你說對了,我還真就想打他一頓,他那義正詞嚴的嘴臉看得我不爽極了。”

鬆田陣平收回目光,不滿地哼哼了兩聲,泄憤似的往嘴裡扒了一大口飯,將自己一側的臉頰塞得鼓鼓囊囊。

“你來真的啊!”

萩原研二有些震驚地睜大了眼睛,試圖阻止鬆田陣平這個熱血上頭的笨蛋:“打架被發現了是要記過的,今天打架,明天上課肯定瞞不過去,你彆真的去發瘋!”

青年勸阻的尾音被驟然淹沒在一陣爆發的歡呼聲中,萩原研二有些迷茫地循聲望去,卻正好見到望月朔從女警堆裡離開的身影。

他當即飯也顧不上吃了,放下筷子快步走過去,擺出自己慣用的搭訕表情,自來熟地鑽進了女警堆裡。

“美女們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能說給我聽聽嗎?”

萩原研二的樣貌自然是不差的,他又向來熟知如何討女生歡心,三句兩句便打聽出來今晚會有一場開學前的狂歡聯誼,而剛剛的歡呼正是因為望月朔答應了她們的聯誼邀請。

“萩原君,你要不要也來一起啊?”

那位看起來似乎是聯誼組織者的短發女警在看到主動湊過來的萩原研二後便起了邀請他的心思。如果說望月朔的顏是近乎妖孽的美,那萩原研二則是風流的帥氣,而他本人確實也如同她們所想的那樣彬彬有禮,談吐幽默又風趣,想來邀請他加入,一定會讓這場聚會更有樂趣。

誰能拒絕一群青春少女的邀請呢?反正萩原研二不能。

他幾乎是立刻便答應了女警們的請求,不過他也沒忘了自己的好兄弟鬆田陣平,打算去把他也叫過來,加入到這場開學前最後的狂歡。可誰知他一回頭,原來還坐著人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更過分的是,鬆田陣平連帶著他還沒吃完的餐盤也一起端走了!

那個卷毛笨蛋!

萩原研二磨了磨牙,決定暫時忘記自己還有個好兄弟的事實,同身邊的女警們其樂融融地定下了聚會的時間。

年輕人們就算再精力充沛也有偃旗息鼓的時候,等到月上中天,這一群儘情享受開學前最後一個自由夜晚的學生們終於攜著滿身的酒氣,晃晃悠悠地散了場。

看守門禁的老師早就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了,這麼多年哪一屆不是這樣?一想到接下來的魔鬼訓練,當下也不計較這些學生是不是違反了門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都放了進來。

望月朔被女警們簇擁著喝了不少的酒,麵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隻有嘴唇比往常更加紅潤了些。反倒是那些小女警們一個個喝得東倒西歪,她不得不和萩原研二和幾個其他班的男生一起,一個個地把她們送到宿舍樓下。

“望月君酒量很好嘛!”萩原研二也沒少喝,麵色有些微醺:“不過我記得你的生日好像是在六月?這還有兩個月才到能喝酒的法定年齡嘛!”

他說著說著便如往常對鬆田陣平那般朝著望月朔的方向一伸手,試圖攬住她的肩。可望月朔條件反射地躲開,險些讓他一頭栽進旁邊的花壇裡。

萩原研二平地打了個趔趄,再看向望月朔的眼神委屈巴巴。

“望月君好冷漠,我們可是同班同學啊!”

望月朔皺著眉看著那個晃晃悠悠的比她高了半頭的身影,十分想在他的頭頂敲上一記。

大男人沒事裝什麼可愛!

隻可惜兩人之間十四厘米的身高差實在有些懸殊,跳起來敲人腦殼什麼的一看就很沒有氣勢好嗎!

她隻能在內心勸導自己不要和醉鬼計較。

萩原研二有些疑惑地望向自己身旁這個沉默的同學,被酒精麻痹的大腦依稀覺察到了她似乎並不怎麼喜歡旁人的靠近,頓時更委屈了。

可很快,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卻先被眼前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兩個人震撼了一下,連酒意都散了大半。

“小陣平!降穀同學!你們……”

萩原研二頭疼地奔向鼻青臉腫的兩個人,看他們就連脫了力還維持著拳腳相向的姿態,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他隻能快步上前,扒拉了半天將脫力的鬆田陣平半摟半扛地扶起來,順便回頭朝望月朔小聲道:“我先帶小陣平回去處理一下!望月君,降穀同學就交給你了!”

望月朔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叫住扛著鬆田陣平跑得飛快的萩原研二。她無言地抬頭望了望正在飄落花瓣的櫻花樹,又低頭看了看癱在地上不停喘息的降穀零,冷不防地對上他那雙寫滿了驚訝的紫灰色眸子。

他似乎很驚訝有人居然會這麼晚出現在這裡。

“還能走嗎?”

望月朔吸了吸鼻子,話音同表情一樣有些悶悶的,降穀零耳邊依舊是“咚咚”作響的心跳聲,一時間沒能聽清她在說什麼。

場麵便又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總之擺在望月朔眼前的就是降穀零和鬆田陣平不打不相識的殘局,望月朔實在不想摻和這幾個人之間的事情,又實在沒辦法放任降穀零一個人在這。

一想到明天,鬼塚教官會因為兩人臉上的青腫而罰他們多跑幾圈,望月朔到底還是決定把他帶回去處理一下傷勢。

身材清瘦的青年走上前去,薅著降穀零的領子把人從地上提了起來。那姿勢不太像是好心扶人,反倒像是要把人拎起來再揍一遍。

隻可惜望月朔被酒精麻痹的大腦並沒有意識到她這個行為有多不妥,她把人從地上薅起來之後也沒想著問對方能不能走,雙臂猛地發力,一下子把人扛在了肩上。

被扛在肩上的降穀零震驚得瞪圓了一雙眼睛,這種姿勢對他來說實在有些過於羞恥。然而他看出來了這位同學此刻似乎腦子不太清醒,一時間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憋了半天也沒能開口說些什麼。

望月朔扛著人十分輕鬆地走到了宿舍樓下。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早就過了宿舍樓的熄燈時間,從門口看進去黑洞洞的。望月朔皺著眉打量了一下宿舍樓的玻璃大門,又抬頭打量了一下樓體,降穀零還沒來得及疑惑這是在乾什麼,就見青年氣沉丹田腰馬合一,扛著他一個小衝刺便扒上了宿舍樓的樓體外牆。

這是一個正常人會走的路線???

降穀零被望月朔這一番操作驚得瞳孔地震。

幸好望月朔很清楚自己的宿舍位置,扛著人飛快地爬上了三樓,又從窗戶翻進室內,將降穀零丟在自己的床上。

她打開自己的櫃子翻找,最後拿著一瓶外傷噴霧回身,不由分說地噴了降穀零滿臉。

降穀零隻覺得自己差點沒被這個噴霧嗆死。

“還得給那邊噴一點……”望月朔語氣嫌棄地嘀咕著,漂亮的臉蛋皺成一團,由於“飛簷走壁”而變得有些淩亂的頭發也隨著她的動作在頭頂一晃一晃,看得降穀零有些好笑。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他看見望月朔又打開了她房間的窗戶。

……

望月朔靈活地在宿舍樓的外牆攀爬著,探頭進每一個宿舍的房間裡看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也幸虧這會兒已經是深夜,學生們都睡了,沒被她這離譜行為嚇出個好歹。

終於,她在六樓的一個窗口看到了自己的目標。

望月朔自認是個講文明懂禮貌的好學生,既然人還醒著,那她還是需要敲敲門。

於是她“篤篤篤”地敲響了萩原研二房間的窗戶,不等屋內的兩人反應過來便一把拉開的窗戶翻了進去。萩原研二震驚地看著她翻窗進來的一係列流暢的動作,十分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住在六樓。

望月朔進來後也不多話,將手中的噴霧對著鬆田陣平的臉又是一頓亂噴,隨後滿意地點點頭,扶著窗沿又要翻出去。

萩原研二頭都大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望月同學能喝是能喝,可喝完了她不走尋常路啊!

他連忙扯住還要翻窗的望月朔,在她投過來的不解的目光中指了指自己的房門。

“你還是走門吧。”

望月朔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麻利地從窗台上退了下來,順著萩原研二手指的方向開門出去,關門離開前還衝著屋裡的兩人揮了揮手。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麵麵相覷。

“hagi……我記得……你的房間……是在六樓吧?”

“應該……是吧?”

房間裡麵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懷疑人生的對話望月朔沒有聽見,她腳步輕快地下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降穀零還沒有離開,他此刻正站在門口,似乎有什麼話想對她說,可望月朔這會兒隻覺得自己困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隨手將擋路的降穀零撥開,一頭紮進了被子。

啊……警校組真是麻煩!要不是為了自己不會無辜被他們牽累,她才不會費勁巴拉給他們兩個用自己從組織裡帶來的特效藥呢!

望月朔不滿地咂了咂嘴,抱著被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