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課 誰他媽跟她順路了?(1 / 2)

冬日港眠 Rainboww 4891 字 10個月前

欒涇提醒過寧遲,平時不要總是有事沒事地給他發消息和打電話。

雖然說是這樣說,發的消息他也很少回,但寧遲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平時一遇到有趣的事情都會發微信跟他分享,有時候對麵回個“嗯,哦”的語氣詞,寧遲都會高興好久。

最近因為跟寧遠鬨彆扭,她不僅拉黑了寧遠的微信,也拒絕接她哥的任何電話,寧遠就隻好把每次被掛的電話打到欒涇那裡。

某人本就不是耐心的主,三四次還好,次數一多,欒涇也煩了。

電話變成了隨緣接。聽到就接,沒聽見後麵也不會再回。

久而久之,寧遲也不敢再多打電話打擾他。算起來,上回她跟欒涇打的最後一通電話還是她問他寧遲是不是跟他在一塊兒,他們家來了親戚叫寧遲回去接待。

現在班長叫住她,還強調全班女生隻有她有欒涇的聯係方式,那種獨特的高貴感瞬間被激出來。

寧遲笑得燦爛,掏出手機輸入那個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他現在應該在台球廳玩球,我不確定他能接電話。”

“沒關係,你先打通。”

丁冉星站在旁邊,除了等也不知道能乾什麼,她乾脆雙手插進衣兜看著遠處的人玩鬨。

今天她畫了淡妝,口紅顏色很淺,依舊穿得雪白。昨晚下了一場大暴雪,操場角落積了許多堆雪,男男女女到處奔跑著在打雪仗。

“喂?”

電話接通。

對麵隻是一個簡單的字,就讓寧遲嘴角的笑僵住。

丁冉星聽到陌生的女人聲音,也轉頭看過來。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沒聽見對麵應答,電話裡的人繼續疑惑發問:“你好,請問你是哪位?是找欒涇的嗎?”

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的聲音,她連電話主人的名字都知道,一點也不像前台幫保管手機的工作人員。

寧遲嗓子眼發緊,“你是誰”三個字堵在嘴邊怎麼也發不出來。她應該以什麼立場問出這句話?仔細想想,好像沒有任何立場。

突然手中一空,電話被人抽走。

丁冉星將電話遞到班長麵前:“你的話,抓緊說吧。”

莫歡點點頭,伸手接過,公事公辦開口:“你好,我找欒涇。”

後麵莫歡和女人說了什麼寧遲一概沒聽見,她呆呆地站在那兒,耳朵自動過濾,直到聽見對麵換了個人接電話。

“什麼事。”

欒涇嗓音低沉,語氣平靜。

莫歡打了聲招呼後,直接開門見山說明目的:“你好,欒涇同學,我是三班班長莫歡。鑒於你逃課次數過多,我現在鄭重提醒你——”

“逃課?”對麵突然打斷女生的話。

“哪門?”

欒涇聲音漸行漸遠,像是圾著一雙拖鞋走遠了。

莫歡也不管對麵的人是否在,依舊平靜答道:“陶興老師的健美體操課。”

對麵的人走了回來,呼吸聲近了一分。突然“砰”的一聲,欒涇單手開了瓶罐裝啤酒,白色的氣泡瞬間“滋滋”往外冒。

“這一學期總共三十個課時,截止目前你已經缺席了二十節課。”

欒涇仰頭喝了口酒,眯眼盯著遠處墨綠色的台球桌,回憶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他扯了扯嘴角。

原來就是那個一節課什麼都乾不了,不僅無聊得要死,還得跟著音樂扭來扭去,被按著腿壓來壓去的美其名曰塑形的健美操課。

“那個課啊——”

莫歡凝神聽著。

“我這學期都他媽沒選,怎麼就變逃課了?”

莫歡深吸一口氣,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表情。她耐心開口解釋:“我想你大概沒看學校論壇公告,健美體操課在本學期已經明確被學校劃為了大二學生的必修體育課。所以,你需要知道,這不再是你個人的選擇題,而是我們每個人課程的必選項。”

“並且,班上同學的出勤率將直接關係到我們班的期末評比,希望你能有點集體意識。”

說完一大段文字,莫歡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這下對麵不說話了。

靜默半晌,久到她們都以為欒涇生氣時,對麵突然扔過來的話差點沒把一向以冷靜自持的莫歡噎死:“所以呢?學校的傻逼決定我就一定要遵守?班長知不知道有個詞叫量力而行。”

“其他課可以商量,這種課——”

“對不起咯,來不了。”

丁冉星站在原地,聽完了全程。縱使她覺得這件事跟她沒多大關係,她也覺得欒涇說話實在太過分。

在他們那邊的學校,課程的選擇根本沒有完全根據個人喜好來安排的道理。有些課被學校劃為了必修課,即使自己再不喜歡,每個人也是應該服從安排的。

她本來不想摻和到其中,可壓了半天的火終究沒壓住。寧遲沒能拉住丁冉星的袖子,她上前一步拿過手機:“你一沒病二沒災,身體健康,四肢健全,怎麼就來不了?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對整個班的同學來說太不負責了嗎?”

“嘖,”大概是沒想到對麵還有人在聽,欒涇仰頭喝完最後一口酒,將瓶身捏扁空投到五米遠的垃圾桶裡。

丁冉星清晰地聽見男生嗤笑了一聲。

然後是“咚”的一聲響,他隨手將手機扔到對麵茶幾上:“娘們唧唧的課,誰愛上誰上,老子不會上。”

*

莫歡沉著張臉走了。

寧遲的臉色也不好看,因為慍怒臉蛋微微泛紅。她依舊畫著濃妝,眼線翹到飛起,穿的是一件很寬大的黑色帶帽衛衣,衛衣底下的兩條腿光溜筆直。

風格跟欒涇的如出一轍。

丁冉星斟酌半晌,上前一步猶豫開口:“寧遲,其實.......”

寧遲回過神轉頭望過來:“怎麼了?”

丁冉星拉著她往教室方向走:“其實我想說,你化淡妝也很好看。”

寧遲抹了抹眼角的淚,不太明白丁冉星的意思:“你想說什麼?”

寧遲眼裡還泛著淚光,鼻頭紅紅的。其實她一點也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冷酷和堅強,她和丁冉星正相反,她的內心還有小女孩柔弱的一麵。

丁冉星想說的話突然梗在喉嚨,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