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媛枝也信神佛,她每年都會去寺廟為公司祈福並還願。
佛確實顯靈了。沈媛枝一年比一年忙,每天早出晚歸,母女倆基本一周隻能見兩三次麵。
他們家越來越富裕,隨之而來的陪伴和交流也越來越少。
丁冉星不是沒努力過。
後來每一次沈媛枝去寺廟時她都會悄悄跟著,前腳沈媛枝還完願,她後腳就跪到她媽跪過的地方許願。
許願來年沈媛枝能不那麼忙碌,許願她也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對著母親撒嬌,訴說自己遇到的煩心事和分享喜悅的事,許願能跟家人團聚在一起熱鬨地過年。
然而,願望一個都沒有實現。
跨年時外麵的煙花爆竹有多熱鬨,她們家就有多冷清。
“冉星,你快幫我看看,哪個會有許願卡。”
“這次我一定要親手摘一個,你信我,真的很準。”
很準嗎?
丁冉星自嘲地笑笑。
她在佛前一遍遍地許願,不是也沒實現嗎?
內心枯萎的那朵花早已風乾,對一切唯心的祈求已不抱任何希望。
*
下午三班上籃球課。
風吹過樹梢,燈籠旋轉著起舞,陽光灑下金光,操場活動的學生明顯增多。
上籃球課的老師叫韓清,身高一米八八左右,一身肌肉。人很年輕,卻是出了名的嚴格。
“熱身運動。每人運球跑操場三圈,欒涇出來帶隊。”
負責拿球的兩名學生正好將裝著球的推車推到場地中央,眾人紛紛跑上去搶球。
籃球是欒涇的特長之一,他自己有專門的籃球,所以不需要跟人搶。
他懶散地靠在旁邊的欄杆上,用腳將籃球勾到手指上旋轉。
每個人拿到球,做了熱身運動後韓清開始複習如何投籃和教怎樣防守。
大家的投籃姿勢千奇百怪,防守動作也不標準。
“你們有些人看看自己的動作,人家都把球運過來了你防守的還往旁邊躲。你是防守的,不是來打醬油的。”
有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些人偷工減料心知肚明。
“欒涇,出來。”韓清伸出隻手,示意他把球扔過來,“現在示範一下正確防守姿勢。”
一顆棕黃色的球從最後一排直接越過所有人腦袋飛到韓清手中。
“手勁兒還挺大。”
欒涇雙手插兜走上來,與韓清視線齊平,“我防守?”
“你姿勢最標準,示範一下。”
兩人走上操場,一攻一守,實力相當,膠著不下。
寧遲湊到丁冉星那邊去看,發出“嘖嘖”的感歎聲:“欒涇這水平跟韓老師差不多,可以進中級俱樂部了。”
旁邊有女生小聲發出驚歎:“以前怎麼沒發現欒涇那麼帥啊,他還有肌肉。我敢賭他絕對有八塊腹肌和人魚線。”
“他好像都不怎麼來上課吧,隻有籃球課和乒乓球課每次都來。”
“人有女朋友的,你們還是彆惦記了。有天中午我可是親眼看見一個很漂亮的女的來校門口找他,看樣子比他大很多。”
“是他姐吧?”
“姐?兩個人都他媽貼一起了,怎麼可能是姐?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丁冉星清楚地看見寧遲翻了個大白眼,她忙拉住正要上去理論的寧遲:“他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先冷靜一點,沒必要跟他們吵。”
韓清和欒涇動作示範完畢。韓清抬手擦了擦汗,遠遠朝著一堆人招手:“現在抽兩個人過來現場點評,看看有沒有認真看。那兩個拉著手的女生,你們過來做一遍。”
寧遲指了指自己,韓清點頭。
丁冉星一臉絕望:“........”
兩人走到韓清麵前,丁冉星低著頭生無可戀。
偏偏韓清毫不留情地開始指揮:“欒涇進攻。你們兩個一個一個來,姿勢到位即可,不會傷到你們。”
*
丁冉星覺得自己根本不適合玩球。
體育課過後,兩人往教室走。寧遲在一旁冒著粉紅泡泡,而丁冉星在一旁捶著手臂和腰。
“冉星,你剛看到了嗎?欒涇是不是故意給我放水了?”
丁冉星手撫上脖頸轉了轉,答得隨意:“應該是,畢竟他沒撞你。”
可能因為上次上藥鬨的不愉快,丁冉星覺得欒涇對她有敵意。明明老師說了動作到位即可,不會受傷,可欒涇又是胯.下運籃又是衝刺的,帶著股莫名的狠勁兒,她根本顧不上動作,隻希望彆被撞倒就行。
“冉星,你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他剛才對我真的挺溫柔的唉,你說他是不是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