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門店裡,袁晴正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屋裡搬。
丁冉星收起手機跑過去,幫袁晴提裝得沉甸甸的紅色袋子。
“這個重,我來提。冉星,你去提門口那個黑顏色的小袋子。”
“好的。”
丁冉星走出去,發現門口還剩幾個藍顏色袋子。她找到那個黑色袋子,體積很小,也很輕。
打開一看,是幾盒仙女棒還有幾袋小響炮,砸在地上就會發出“砰”的聲音。
她輕鬆拎起這個袋子,右手又勾起另一個往裡提。
“晴姐,這些是過年要用的嗎?”
“對的呀。”晴姐走過來接過丁冉星右手的藍色袋子,隨後眼睛落到左手上,“這個你收好,過年那天可以玩的,我看到那些小妹妹喲喜歡得不得了,就給你也買了。”
“.....謝謝晴姐。”
“哎呀,那麼客氣乾嘛,當自己家。”袁晴把最後幾袋提進廚房,扯著嗓子問,“冉星,你喜歡吃什麼啊?有什麼忌口嗎?臘肉喜歡嗎?魚喜歡清蒸的還是紅燒的?”
“沒有的,我不挑食。”
袁晴把臘肉香腸全部放好,提著另一個袋子又走出來。
丁冉星正坐在餐桌旁低頭看手機。
“女娃娃不挑食好啊,難怪你長得那麼好看咧。”
袁晴把袋子裡的對聯和紅燈籠掏出來一幅幅整齊擺到桌上展開,“冉星,這兩副對聯你覺得哪個好看?”
丁冉星聞聲抬頭,還真盯著兩副瞧了半晌。隨後指著橫聯是“迎春接福”的那副認真開口:“這個吧,感覺寓意很好。”
“行。”袁晴把另一副收進袋子,“那我明天讓欒涇把這副給他舅。”
“......欒涇?”聽到這個名字,丁冉星心頭一抖,脫口就問,“他明天要回來嗎?”
“回啊。”袁晴低頭整理東西,絲毫沒察覺到丁冉星的反常,“說是回來拿東西。”
“拿什麼?”
“不知道。那小子叛逆得嘞,神神秘秘的什麼都不說。”袁晴自顧自把對聯和燈籠放到櫃台上,“正好讓他明天把這些弄上去,他人高一點。”
丁冉星垂頭抿唇思考,思緒回起一周前在樓梯之上的對峙。
她問他想怎麼謝。本已做最不好的打算,可最後他竟什麼都沒提,隻說願意給丁冉星時間好好考慮這件事,至少,不要拒絕得那麼快。
不知不覺兩個周過去了,所以.....他是回來要答案的嗎?
“唉,冉星。”袁晴靠在櫃台盯了丁冉星一會兒,隨後再次走過來,坐回到丁冉星旁邊,“姐能.....問你個事兒不?”
丁冉星思緒牽回,循聲轉頭:“晴姐你問。”
袁晴將剛倒好水的水杯遞到丁冉星手邊,笑笑:“先喝口水。”
“那個.....姐就是隨便問問,咱不興生氣哈。”
丁冉星側頭。
“你.....是在跟欒涇談戀愛不?”
“噗—”
丁冉星嘴裡還未咽下的水差點噴出來,她慌忙擺手否認,“沒有,我們沒有。晴姐你聽誰說的?”
“你放心冉星。”袁晴看著丁冉星兩邊臉頰慢慢染上的紅,權當小姑娘害羞,“我不管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怎麼談都行,不用緊張的。”
“晴姐,你真的誤會了。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啊?”袁晴若有所思地垂頭,失神片刻,低聲喃喃,“這樣嗎?”
*
飛機場。
候機大廳沒幾個人,冷風和白雪夾著水汽從外麵灌進來,顯得偌大的機場愈發冷清。進站口的旁邊椅子上,坐著打扮依舊精致的牧風。
“多久的飛機?”
欒涇靠在前麵柱子上,咬著煙說話含糊。
“八點半的。”
寧遠從不遠處的小超市跑過來,手上還沒停地撕著煙盒包裝。
抽出一根遞到牧風麵前:“來一根?”
“留著自己抽吧。”牧風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又裹緊脖子上的圍巾,仍覺得有點冷,瞄了眼麵前穿得單薄的兩人,頓感差異,“你倆不覺得冷嗎?穿那麼少。”
欒涇抬頭望著遠處某個點發呆,夾在指尖的煙時不時舉起來抽一口,沒搭理人。
倒是寧遠顯擺的臭毛病又犯了。他哼笑一聲,拍拍自己的外套,又伸手勾上欒涇的肩膀,春風得意地笑:“這他媽就是純爺們兒,體溫高不怕凍。女的抱著還能保暖。”
牧風:“......你真自戀。”
欒涇無語地抖掉肩上的手:“沒吃藥?”
“嘁。”寧遠不以為意,撒開手後又跳到牧風麵前遞煙繼續慫恿:“來一根唄。跟我們一群又抽煙又喝酒的人混一起,哪有不抽煙的道理?”
“不抽。”牧風抬手揮走麵前的煙霧,語氣堅定,“彆帶壞我。抽煙有害健康,你倆少抽點。”
“靠。”寧遠一屁股坐到一旁的空位上,猛地抱住牧風脖子,“不會就說不會,你他媽怎麼還掃人興呢?城裡人都像你這麼愛說教?”
“行了。”欒涇將手裡的煙滅在煙灰缸中,彼時登機口正傳來提醒人們登機的廣播聲,“他該走了。”
寧遠放開手,一拳捶在牧風胸口:“得。回你的A城過富公子生活咯,以後再聚。”
牧風點點頭,表情有些動容。他站起身拉過旁邊的行李箱,複抬頭看向欒涇。
“你呢?不發表發表離彆感言?”
“真他媽矯情。”欒涇勾唇笑,抱著手仍靠著柱子,“以後去找你喝酒。”
“來A城?”
牧風瞪大眼睛,佯裝不信。
“怎麼,不歡迎?”
“歡迎啊。什麼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