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儀如假裝無奈地攤攤手:“假的,所以正在努力中。”
鐘媽就笑著捏了捏她的手:“你也好,安安也好,都是個聰明的,不像我,嫁了那個死鬼東西。這都是你外婆在保佑你們,女人啊,找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才行呢。”
鐘儀如瞥了一眼櫃子上放著的黑白照片,那是她爸的遺像。
鐘儀如說:“既然這麼恨他,又何必再放著他的相片?”
鐘媽就哽住了:“那他好歹也是你們的爸爸……”
“行了。”鐘儀安看著鐘媽,“在他死之前我就和他斷絕關係了。”
鐘媽:“儀如啊,你又何必做這麼狠呢?”
“不做得狠怎麼平我心中的怨氣呢?”鐘儀如道,“平白欺我嗎?所有對不起我的人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總得讓他們付出——”
“儀如。”
鐘媽突然伸手握住了鐘儀如的手,看著鐘儀如的眼睛裡盛滿了擔心:“我知道你隻是外表看上去軟,其實內心比誰都強硬些。但是儀如,我真的隻要你和儀安平安就好。”
鐘儀如笑了笑,伸手回握住鐘媽,看著她的眼睛:“媽,我也是,希望你和安安能夠平平安安的。”
然後……我會儘量活下去,找出真凶,避免上一世死亡的命運,和你們永遠在一起。
鐘儀如在心裡默默地說著。
鐘儀如捧著電話進了房間,笑道:“阿渝說半個小時以後來接我們,我們先把飯菜打包一下吧。”
*
鄭清西和鐘儀如如今的身份關係尷尬,因此唐渝特意派了兩輛車。
鐘儀安和鐘媽一輛,鐘儀如單獨坐一輛車。
載著鐘儀如的司機又特意饒了幾圈。
因此等鐘儀如真特了半晌終於到了鄭清西家時,鐘媽、鐘儀安和唐渝已經收拾好了飯菜,在桌邊等著她了。
鄭清西住在一家高級公寓的頂樓,從客廳極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極美的江景。
鐘儀如道:“鄭清西呢?”
唐渝笑道:“他吃了藥,在房間睡了。我們先吃飯吧,等吃完飯我再去給他喂點稀飯。你放心,他隻是普通的發燒,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那吃完飯之後我去照顧他!”
鐘儀如一邊扒飯一邊急匆匆地提議道。
畢竟可不能把這個打破心防的好機會讓給彆人。
此話一出,其餘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鐘媽伸手輕輕拍了一下鐘儀如:“小如啊,怎麼一點女孩子家的矜持都沒有?我知道你喜歡鄭清西這孩子,如今又是家裡人在一起吃飯,你說說這倒是沒什麼,要是讓外麵人聽去指不定怎麼笑話你。”
鐘儀如滿不在乎地扒飯:“無所謂,反正網上早就把罵我麻了,我早就習慣了。”
鐘媽聽聞露出了些愧疚:“誒,儀如,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
鐘儀如擺了擺手:“行了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多堅強一心臟啊。”
說著,鐘儀安和唐渝過來道:“我錄了新歌,儀如和媽媽一起來聽吧?”
鐘儀如道:“我就不去了,媽你去吧。”
鐘儀如對笑得一臉幸福的唐渝說道:“安安和我媽,你要多多照顧啊,姐夫。我很相信你的。”
鐘儀如語調輕鬆,神情卻是認真的。
唐渝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認真看著鐘儀如:“我會的!”
鐘儀如就笑了,把鐘儀安和鐘媽推到唐渝那邊:“那我就放心了。行了,你們去聽歌吧,我去照顧鄭清西。”
鐘儀如端了稀飯就往鄭清西房間去了,末了臨近房前,鐘儀如回頭,對著麵帶看好戲神色的三人露出了些羞澀的笑意,對著他們說道:“可不能偷聽啊!”
少女懷春的心事麼,都懂都懂。
於是三人配合著點點頭。
鐘儀如已經房間就被鄭清西八人寬大床給嚇到了。
“嗚哇,你當你是瑪麗蘇女主角嗎,這麼寬的床,你下床上廁所難道不會累嗎。”
鐘儀如嘀咕了一聲,把手上的餐盤端到了櫃子上。
鄭清西滿臉通紅,頭上貼著降熱帖。沒了醒著的那股氣勢偽裝,現在燒的滿臉通紅的他倒是彆有一般滋味了。
許是鐘儀如的動靜驚動了他,鄭清西睜開眼,眼神模模糊糊,語調也軟了下來:“你是誰……?”
看來是燒得神誌不清了。
鐘儀如轉了轉眼睛,在床邊蹲了下來,放柔語氣道:“清西,你認不出我了嗎?”
鄭清西眯起了眼睛,又沉默半晌,輕輕道:“媽媽,是,是媽媽嗎?”
鐘儀如伸手握住他的手,溫和道:“是啊,清西,我是媽媽,我來看你了。”
鄭清西突然將手抽了回去:“……不,你騙我。媽媽早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