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下殺手?”李一源笑道:“怎麼,你怕我對你動手嗎?也對,畢竟你已經知道了這麼多事情放心,你對我還有用處,不會這麼快就死的。”
“是嗎?”鐘儀如道,她的腦子還在瘋狂思索,“有用處……你是說拿我威脅鄭清西嗎?”
李一源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對呀。鄭清西最近不太安分,但是爸爸總是對他格外寬容,也真的是讓我有點頭疼。”
鐘儀如死死盯著李一源,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知道自己前世死亡真相的機會了。
前世她根本就不認識鄭清西,也不知道組織的事情,為什麼會遭到殺身之禍?
她前世是死在了去爆料孫譚澤的路上,而孫譚澤那時候的經紀人就是盛星的經紀人……
“孫譚澤……”鐘儀如低低念出了這個名字,“孫譚澤也是組織的人嗎?”
“孫譚澤……?”李一源側頭想了想,恍然道:“哦,你說那個沒有腦子的體育生啊,原本盛星是有意想簽一個小生,但我不是回國了嗎,自然也就不用他了。”
這麼一說,前世確實鐘儀如確實沒有聽過李一源這一號人物。所以孫譚澤進了盛星,加入了組織……
然後……
然後……
然後發生了什麼?
她撐住腦袋,仔細回憶每一個細節——
孫譚澤的經紀人打電話威脅她,然後她說——
“人在做、天在看。孫譚澤這麼多年,虧心事還做得少嗎?你說踩著彆人炒作會被輿論踩死,但是人虧心事做多了,都不需要被彆人踩,走著走著就自己倒了,怪得了誰?”
她記得她是這麼說的,然後那個經紀人是什麼反應來著?
對了。
她直接把電話掛了。
如果孫譚澤也加入了這個組織,如果那個經紀人做賊心虛,把她的話誤解成了她要爆料孫譚澤加入了組織之後做的虧心事,就比如說——吸毒?或者暴露整個組織的存在……
然後,那個經紀人就動用組織的力量——鐘儀如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黑西裝男人——把她殺了。
無數記憶的碎片串在一起,構成了一張完整的脈絡網。
“李一源,門口的站著的這個大哥,殺過人嗎?”
鐘儀如突然出聲問道。
李一源眯著眼睛看鐘儀如:“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反正等鄭清西被你們解決以後,我也會死吧?反正我左右不過是個死人了,你不如就看在小時候的情麵上解答我的一些好奇唄?”
李一源嗤笑一聲:“你倒是想的很開嘛,怎麼,你難道一點都不怕鄭清西死了嗎?”
“我自己都小命不保了,哪有心思霍霍彆人。”鐘儀如翻了個白眼。
李一源:“殺過哦。”
不知道是哪句話取悅了李一源,他心情很好地開始回答鐘儀如的問題:“他專門負責有可能會泄露組織秘密的人,殺人快準狠,是我的手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呢。”
“這麼說,他是專門聽令於你了?”
“是呀,這是我的爸爸在我10歲那年送給我的禮物,隻聽令我一個人。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指使不了他。”李一源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我到目前為止沒有對他下達殺了你的命令,所以你不必害怕。”
鐘儀如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他一般怎麼殺人呢?”
李一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儀如,你怎麼會對這個感興趣?”
鐘儀如乾巴巴地說:“就是在暢想一下以後我會怎麼死,比如,偽造成意外車禍。”
李一源好笑地偏頭問站在門口的西裝男:“你有采取過這樣的手段嗎?”
西裝男點點頭:“之前用過幾次。”
鐘儀如的心沉了下去。
“怎麼了,儀如?你的臉色發白。放心,我不會把這招用在你身上的。”
鐘儀如:……
鐘儀如:我對此持保留意見。
鐘儀如道:“鑒於我不過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你能不能不要再對我下什麼迷藥了?我不會跑的,你看,不是還有兩個大哥在門口看著我嗎?”
李一源打量鐘儀如良久:“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但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你總是這樣古靈精怪的,讓我措手不及——所以抱歉。”
李一源遞給她一杯水:“你是要自己喝,還是要我灌進去?”
鐘儀如:“……所以其實昨晚那杯牛奶你就可以直接下藥吧,為什麼要到今天的早飯你才下藥了?”
李一源就沉默了。
李一源就說:“昨晚的藥沒到。”
鐘儀如:……
接著他手向上抬了一點:“喝吧,我特地還放了點蜜蜂。”
鐘儀如就盯著他手上的藥水。
前世他為了維護組織的秘密,輕易地殺死了她;
今生他也一樣,為了所謂的組織把她軟禁在這裡,傷害鄭清西,傷害蘇莉——傷害很多的無辜的人。
鐘儀如接過藥水,抬起頭真心誠意地麵前的李一源道:“你一定不得好死。”
“這樣啊,”李一源聽到這話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淡淡道:“我早就知道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