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放心，要是我死了，也一定——”

鐘儀如皺著眉看向他。

“拖著鄭清西一起死。”

李一源笑眯眯地補充完了下一句。

鐘儀如眉頭皺得更深：“你為什麼會這麼討厭鄭清西？裝成對我有好感的樣子也是因為他吧？我不覺得鄭清西會做傷害人的事情。”

李一源聳了聳肩：“畢竟我是個少有的壞人，對鄭清西那種完美聖人羨慕嫉妒恨不是很正常的嗎？”

“哦你這句話說得很像你就要在下一章愛上鄭清西一樣，真得太可怕了。”

李一源終於成功地臉黑了：“喝，現在。”

鐘儀如閉嘴喝藥。

*

時間似乎變得沒有意義。

鐘儀如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在這個彆墅裡呆了多久。

到點就會有黑衣人把她搖醒，讓她吃飯接著繼續讓她喝下藥物。

有時候李一源會來，沉默地和她吃完一頓飯。

到最後，鐘儀如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到最後甚至她連最基本的飲食也做不到了，隻能靠營養液吊著。

鐘儀如再一次被搖醒，站在她眼前的不是黑衣男和李一源，竟然是好久不見的沈奇。

她暈暈乎乎地站了起來。

“好久不見啊，儀如，你看上去……白了很多，哈哈哈哈哈。”

沈奇用他熟悉咋咋呼呼的聲音和鐘儀如打招呼。

鐘儀如：“謝謝，我想我在這麼躺下去就快死了，不過有什麼關係，反正我變白了！”

沈奇難得笑不出來：“你看上去至少精神還不錯嘛。”

鐘儀如麵色慘白：“如果你隻是作為李一源的共犯來和我說廢話的，那你可以走了。我已經昏睡十天了，確實沒有心思和一個犯罪團夥的成員開玩笑。”

“哈哈哈哈，儀如，幾天不見，你的嘴又毒了很多。”沈奇打哈哈地笑了幾聲，攙著鐘儀如對樓下幾個守著的黑衣人道：“我送她上去。”

沈奇在這些人中的權限似乎不小，幾個黑衣人並沒有任何反抗就順從地退到一邊。

“所以你到底是來乾嘛的？”

兩人進房間後鐘儀如道，她盯著沈奇手上的藥水。

沈奇聳了聳肩：“一源今天實在是抽不出身來，所以讓我看看你。”

沈奇瞥了一眼門口，又在房間角落四處查看了一番，才道：“實際上，一源是因為蘇莉的事情所以才沒有來的。”

鐘儀如瞬間打起了精神。

“什麼意思？”

“蘇莉再次直播了，她直播控訴A投資的負責人涉嫌qiangjian並且迫使她沾染dupin。”

“什麼？”

“在蘇莉直播之後，又多了幾個女生，有女明星也有一些素人，他們紛紛發了照片或者其他證據控訴那位負責人，也就是李一源的繼父。”

鐘儀如用手捂住嘴，她的心臟在劇烈跳動，一種暖流順著心臟流向她的四肢——她想站起來、想大喊——他知道這是這個財團開始倒塌的前兆，受害者們站了出來，控訴加害者們，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開頭。

“鄭清西……鄭清西他還好嗎？”鐘儀如開口，她盯著沈奇：“想來你也是鄭清西那邊的人了對嗎？不然你也不會告訴我這個。”

沈奇就笑了：“他很好。我是來告訴你這個消息的，十天的囚禁足以摧毀你的精神了，我總要告訴你一點好消息。”

鐘儀如精神振奮：“謝謝你，你告訴我的消息簡直比10瓶營養液還管用。我現在能乾什麼嗎？”

沈奇鄭重地點點頭,把手上的藥水往前遞了遞：“把這瓶藥水喝了。”

鐘儀如：……

沈奇：“我很抱歉，但是你要是不喝的話李一源就會懷疑到我頭上，你得到的是昏睡、肌肉僵硬，但是我失去的可能是我的生命啊！”

“好了可以了，不要太戲劇了，這裡隻有一個隨時就要失去意識的觀眾。”

“哈哈哈，儀如，喝了這麼久的藥你怎麼還是一樣的嘴毒啊，”沈奇爽朗地笑道，“你放心，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了。”

“好吧。”

“對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

鐘儀如又昏睡了幾日。

就在這樣的日子持續道第14天的時候，她被一陣濃煙嗆醒。

很久不見的李一源坐在她身邊，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她：“你醒了。”

李一源的臉上帶著化不去的陰鬱，鐘儀如看著他，有一種下一秒他就要伸手掐死她的錯覺。

“我聞到了一股很重的濃煙的味道。”

“對，”李一源盯著她看，眼中帶著隱隱的瘋狂，“因為這間彆墅裡放了一把火，這裡藏著一些不能對外人公布的東西，一旦這些文件被公布，我父親這輩子可能都都不會再見天日。你知道嗎，鄭清西真得很聰明，專門挑他回國的時候下手，害得我父親現在已經被限製了人身自由。不過沒有關係，我還有你，儀如。”

“鄭清西正在往這裡趕來，他當然知道這裡就是最重要的地方——但是沒關係，我們現在就出國，你說，他是放棄你來找這些資料，還是放棄你，讓你被我帶出國外？”

“真是有意思的選擇，隻要想想我就忍不住笑了，”李一源道，“現在就讓我們一起看看鄭清西會怎麼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