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凡人都說神仙好,雲遊四海樂逍遙,騰雲駕霧來自由,不問世事無憂愁,世間煩惱全拋開,斷情無欲清靜修。
清朝年間,在嚴州府地桐廬境內,有一村莊,名叫千家村。因這裡住著一千戶人家,故得名“千家村”。村子旁邊是一片肥沃農田,池塘,桑樹,竹林。田間小路交錯相通,村名在此耕種勞作。沿著小路就可至村莊,在遠處便能聽見從村莊傳來雞鳴狗叫之聲音。莊上道路平坦寬廣,房屋整整齊齊,唯獨一間房屋。
它孤立一旁。“上雨旁風,無所蓋障。”它低矮破舊,屋頂隻有少數些個瓦片。瓦片的下邊是一張破舊的床,床上擺放著一些陳舊的棉被。床的對麵是一土灶,灶上擺放著幾個碗,灶的下邊是進柴口,柴口旁邊有少些乾柴。灶的斜對麵是廳堂,廳堂是用木板隔的,上麵掛著一幅畫。廳堂前麵本應有桌幾,椅子……,可這什麼也沒,就留下了乾淨的青石板。廳堂的正前方就是一扇大門,門是用上好的檀木所做,漆色已無。門上還寫著一幅對聯,對聯紙是陳舊的,用黑默水寫的。
對聯日:長空排雁陣;大海起龍圖。
橫枇日:捷步青雲 。
大門外有台階,台階是用數塊青石板砌成,上麵長了些台鮮.門的正上方掛著一麵鏡子,門的四周本是有花紋的牆,現在已露出了古磚.有的地方磚也沒了,留了個洞.廢棄的磚旁邊有一棵小鬆樹,它還活著.離它不遠處,也有一棵,可它卻死了。房屋的四周長了些茅草,茅草的旁邊有一口井,井上有一塊青石板。井在圍牆的角落裡,圍牆也就留下了這點痕跡。圍牆的另一邊有一棵石榴樹,石榴樹下有一圓形石桌,和幾條石登,唯獨這兒是完整的。
它原是一達官貴族的府地,可現如今這兒住著一貧苦母子.母是王氏,原是錢塘人。十年前,她帶著孩子來到了這千家村,找到了這間屋子便就住下。其兒子名叫朱潛龍,其父朱溪,便是這屋子的主人。
且說朱溪,原是錢塘人,出身在一書香門第,祖上一輩皆有在朝中為官的。到了朱溪這一輩,隨曾祖父,告老還了鄉,全家隱居到了這“千家村”,從此不問時事,過著與世隔絕,清閒自在的安逸日子。朱溪少年時,其父教他論語,孟子,四書五經,大學,中庸……,可他學而就忘,沒有多大進步。其父也不指望他,日後能有出身入仕,也就隨性而教,隻求能識字,知禮儀便可。可這朱溪對儒學不通,但對道德經,莊子,張道陵……甚是喜愛,常問其父成仙成道的話語,整日裡遊夢蝴蝶,戲耍與山道田間。儘是一番樂趣,獨自領悟亦。
不想,其父又教他吟詩作畫;他又生厭惡,卻道:“隻畫些山林鳥獸,不中意,為何不畫閨中少女,水中芙蓉,神界仙女……”。書房裡儘是仙女畫卷,其父也是隨性而教,隻需會畫就可。可這朱溪作畫也就是了,還夢話不休,說是與鶴仙子共舞瑤池,與仙女共摘蟠桃,說得天花亂墜,樂趣一番。惹的其父無心教學,也就隨了他。
其父教他練字,他偏不練字,愣是要練劍。其父隻好請來了師父教他練劍,其父也就是望能強身健體罷了。
一日書童青書,在家中無趣,其又不愛讀書,甚是苦悶。來至書房,見少爺又在翻閱道學之類書籍。便說道:“少爺,我聽山中道人說,學道在世間,而你整日在書房,能學什麼……”朱溪知其之心思,不與理會。又覺有理,問道:“你可知何處可學道,”青書摸了摸後腦勺,回道:“後山山頂有一道觀,少爺不妨去哪學道,”朱溪允之。此後數日,主仆二人在此處小住。朱溪在觀裡跟著老道人參道悟道,青書便在道觀裡打掃庭院,與燒飯,日子倒也過得清靜,寧靜。
一日幽夢,朱溪在觀中藏書樓,尋得一奇書。便置於一紫檀書案處,隨手翻過幾頁。忽見眼前一片祥雲籠罩屋頂,紫氣彌漫與庭院;又覺身輕如雲,便起身踏上祥雲,隨祥雲而去。飄飄然呼,猶如仙人一般。刹那間,已來至青峰山山腳下,台階直達山頂,朱溪隻可徒步而行。山中雲霧繚繞,時而春風細雨,時而惡寒雪風,時而火海四起,時而山洪暴發。山道多險鏡,恐汝莫進?忽聞山中山歌,見山中坎柴老者,上前問道:“老人家,此處為何山?”老者回道:“此處乃青峰山,山上住著一老神仙,乃是清虛道德真君……”朱溪一聽老神仙,便樂趣一番,心想:此番,我正尋訪名山道觀,求道成仙,不想,來至神仙山府。甚是喜悅,忙整衣冠,急步上山。
至山腰間,有一洞府,抬頭看來,洞門上日:紫陽洞,三個字,金光閃閃,甚是氣派。欲上前參拜一番,洞中走出一道人,無量壽佛……。那道人生得濃眉大眼,五柳須鬢,發如暮色,行如風,言如音,親如父,好生慈祥,此道人便是清虛道德真君。見朱溪問道:“你是何人,來我處作甚?”朱溪忙跪拜道:“晚輩乃嚴州府人,隻因一心向道,尋道而來,欲拜仙人為師,此後潛心修道!”有詩日:
少年學道常幽夢,誤闖仙境自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