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畢竟是大家第一次嘗試動筆並投稿的推理小說,活動室內有打印出來裝訂好作為紀念。
鬱安重新坐回去,慢慢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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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黑沉下來,下午還算溫柔的風此時在窗外呼嘯著,將老舊的玻璃吹得砰砰直響。
鬱安下意識瞥過去一眼,窗戶上已經出現了不少雨點了,蜿蜒出長長的水痕。
天氣預報還真準。
合上最後一頁,鬱安重又戴上爵士帽,帽簷下眼神在室內逡巡,不著痕跡地在某個人身上停留一瞬,朝著輔警身邊走去。
就在這時,輔警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臉上的愁雲頓時變作振奮,看來是刑警隊到了。
鬱安靠在輔警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輔警看起來驚訝又疑惑,但還是再次舉起手機,按了幾下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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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雨夜中,一群板著臉、一身煞氣的黑衣人闖入教室中,儼然一副恐怖片裡的場景。
如果他們身上的製服沒有明顯的警方標誌的話。
在看到為首之人出示的證件後,所有人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抱歉,在城外郊區有一起惡性事件正在調查,我們趕回來花了不少時間。”
刑警隊長簡短地解釋一句後,臉上雖有疲態卻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
他先跟著技術人員去現場勘察,很快又回來接過輔警寫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子看了半晌。
“……”
“鬱安?這名字有點熟悉啊。”
嘀咕一句後,國字臉男人沒有多想,將重點放在了已經被幾人通過錄像解開的假人機關上。
“的確如你們猜想的那樣,在地板上和推車輪子上發現了油的痕跡。”他讚許一句後,接著道,“屍體身上除了那一道心臟處的傷口外並沒有其他傷口,已判斷其為致命傷。”
“所以——藥物猜測也是成立的。”
至於藥物成分還無法確定,必須要等屍檢報告。
李建築青白的臉色忽然振奮許多,“我們找到拿著藥瓶的人了,就是巫延!今天桌上這些吃的,也是他帶過來的!”
許是覺得這一場噩夢就要結束了,他的語氣越來越急,“他就是凶手!”
真正花了錢的鬱安摸摸鼻子,壓低帽簷。
輔警將一直包在紙巾中的小玻璃瓶放到證物袋裡,遞給刑警隊長。
“就是這個。我們推測出下藥可能性後就立刻采取了搜身措施,在巫延同學的褲子口袋中找到了這個。”
隊長接過,又抬頭看了看巫延寬鬆的休閒褲,點點頭,沒有說話。
王文學求助般回頭看鬱安,但鬱安一直望著窗外好像在神遊天外,隻好咬了咬唇站出來一步。
“不是他。”說著,又沒了底氣,“我覺得,應該不是。”
李建築眉毛直豎,“凶器都找到了,除了他還有誰?”
“巫延的口袋那麼大,隻要走得近些,誰都能把這東西扔進去。”
“你是看上他的臉還是想討好他爸爸巫教授?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幫他?” 李建築不可置信般大喊,“凶手就是他,上麵肯定有他的指紋,這案子結束了!”
他加重語氣:“這是現實,不是小說!”
王文學皺眉,“我不是為了巫延,隻是實事求是。他為什麼要留著這個藥瓶?直接擦乾淨指紋,隨便找個地方扔了不就好了?”
李建築一時啞然,很快又重振旗鼓,“這可是殺人!計劃和實施是兩碼事,他可能嚇得忘了……”
刑警隊長不知為何沒有阻止兩人的唇槍舌劍,站在邊上像是在觀察幾個學生,想要等他們多說些線索出來,又像是單純在等待什麼。
隻有許數學在邊上打圓場。
他一邊要勸慰李建築,王文學出於同學之誼不願相信巫延是凶手是人之常情,一邊又要轉過去安撫越來越激動的王文學,小李想早點解決事端也很正常。
看起來頗有些心力憔悴之感。
鬱安冷眼看著,在見到樓下一個身影拿著什麼東西匆匆進樓後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雨剛開始下沒多久。
“……巫延平日裡和劉哥的確關係很差,在寢室裡也經常吵架,他可能就是一時氣憤……正巧劉哥想實驗的機關就是那個拿刀假人,這也可能是個意外,對吧?”
“這不是意外。”
許數學的陳述被鬱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愣在那裡。
“那——那你是想說巫延是故意殺人?”
鬱安搖頭,直視著許數學的眼睛,“意外的話,為什麼會出現第二把刀呢?你說是不是,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