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過後更是如此。
鬱安雖然擅長察言觀色,卻還做不到讀取人內心的想法。
見王玲麗還是很苦惱的樣子,她在身上的小包裡摸出一個老舊過時的小鐵盒,上麵的圖案已經模糊不清,隻能隱約看出是兩個小人在跳舞。
鐵盒放在耳邊晃了晃。
喀拉喀拉。
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在裡麵滾動。
鬱安鬆了口氣,還有一顆漏網之魚沒被自己吃掉。
王玲麗正垂頭喪氣,眼前忽然出現一顆明黃色的糖果,靜靜地躺在攤開的手掌上。
“嘗嘗?”
“這麼老套,十年前的電視劇都不演這個了。”
嘴上這麼嫌棄著,王玲麗還是接過糖果,輕輕放入口中。
檸檬的酸味在口腔中炸裂,唾液瘋狂分泌,眼睛條件反射地眯起。
“嘶——怎麼這麼酸?”
有誰安慰人會用這種東西啊?
鬱安也沒想到最後剩下的是一顆超酸糖,強撐著鎮定的表情,“嗯——偶爾有一次意外也不錯吧,全都被你猜中不是太無聊了?”
糖果盒裡的糖果早就被吃完,鬱安舍不得扔,便開始自己補充糖果。
她在街上遊蕩時總會留意不同的糖果店,把看起來有趣的、吃著好吃的或是形狀漂亮的各種糖果買下,裝進盒子。
時間長了,這糖果盒成了超級大雜燴,誰也不知道每一顆究竟是什麼口味。
王玲麗嘎吱一聲咬碎糖果,“……你說得對,太無聊了。”
為了所謂的安穩而畏首畏尾的人生,實在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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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園後,巫教授還在開會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巫延和鬱安一起打了輛出租車回家。
“謝謝你相信我。”巫延鄭重地道謝。
“我隻是怕巫教授擔心,”他這副認真的樣子讓鬱安感到些許不自在,“和你沒關係。”
這是真心話。
她不習慣無償接受彆人的幫助,可巫教授幫忙照看無人居住的房子這麼多年,還幫她找了清潔的家政,最後都不願收取報酬。
鬱安隻好想辦法從其他方麵入手。
“我好歹大你兩歲,稍微照顧你一點也是應該的。”
“……”
又是因為父親。
許數學選中他當替罪羊,是不是也是覺得他有巫教授這一層關係卻沒有主動幫忙,罪加一等呢?
巫延閉嘴不說話了,悶悶地望著車窗外,看起來不太高興。
送鬱安到家時,巫延終於再次開口。
“你,是打算重新把偵探事務所開起來嗎?”
鬱安還是一派瀟灑的模樣,看不出今天剛經曆了一樁命案。
“是啊,畢竟繼承了這個房子,子承父業嘛!”
人生的一切都被父母安排的感覺,你不介意嗎?
巫延想要問出口,可話在嘴裡轉了兩圈,出聲後卻成了——
“看你寒酸的樣子,連證都沒有,根本招不到助手吧!”
見鬱安挑眉看過來,甚至開始卷袖子,巫延連忙將後半句說出來。
“我好歹是學醫的,勉強可以當你的助手,就當感謝你今天幫我洗清嫌疑。”
鬱安可不想隨便更改他人的人生誌向,她也不覺得自己幫了什麼大忙,隻要查清楚藥物和刀具的來源,警方肯定很快就能排除巫延的嫌疑。
她笑道:“你都沒畢業呢,想無證行醫嗎?”
巫延臉都黑了,立刻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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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去警局做筆錄的時候,鬱安從刑警隊長口中得知了許數學使用的藥物就是迷\\奸藥,在一些背景不乾淨的酒吧裡能拿到手。
許數學以前在老家的時候,為了湊夠學費,曾去酒吧打過工,對這些東西有了解。
在決定作案後,他就花了兩周的時間,在本地大大小小的酒吧後巷轉悠,小批量地入手這些藥物,積少成多。
“許同學不管是買刀還是買藥,他都很小心,一一排查要花上不少時間。現在能當天破案,還要多虧你啊哈哈哈!”
連軸轉了好幾周,終於得到兩天休假的刑警隊長現在對鬱安很是和藹,凶神惡煞的國字臉上硬是擠出了親切到違和的笑容。
他終於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鬱安的名字了,這不是之前及時阻止劫機事件還找出隱藏在客人中的犯人的那位鬱小姐嘛!
接連兩次破案,一定是有真才實學的,不是純粹靠運氣。
要不是國籍不對,也沒有上過警校,真想把人拉進刑警隊裡啊。
鬱安心裡想著和警方打好關係,說不定以後開展偵探事業會經常合作,臉上的笑容更加擴大幾分,眼神真誠。
“我也沒做什麼,您隻要看到他們當初投稿的小說,問上幾句,一樣能鎖定到許同學的!我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偵探,有點小聰明而已。”
“偵探啊,真是年輕有為!”
“哪裡哪裡。”
兩人心裡懷著各自的小心思,彼此吹捧一會兒後才分開。
離開時心裡都想著——
不錯,看來好感度已經拉上來了,下次找人幫忙也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