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 梧桐村(1 / 2)

鹹魚偵探被迫出道 都勝 3988 字 10個月前

錢家人在接待室坐立難安地等著,忽然見兩個警察跟在“鬱修年”身後走進來。

“鬱修年”顯得有些為難的樣子,拉著帽簷低頭在沙發周圍走了好幾圈。

錢璧還在嗶嗶賴賴警方疏漏了外人通過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段來到這裡的可能性,一邊說,眼珠不自覺地跟著來回走的鬱安。

“喂!偵探,大哥請你來不是讓你在這裡亂走吧?你就沒什麼發現嗎?”

鬱安忽然站定,沒看質疑她的錢璧那邊,轉而麵向錢圭。

“當年劉婉女士的死亡現場,除了你還有人知道嗎?”

鬱安出其不意地問仍在混亂中的錢圭。

“隻有我和童姨,不、等等,大家應該或多或少都知道。”錢圭不太確定,風言風語在這附近流傳甚廣,很可能在場人都有聽過,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版本的。

發現屍體的隻有錢圭和秘書,其他錢家人並沒有真正見到案發現場,聽兩人忽然說起當年的事,紛紛疑惑不已。

“為什麼問這個?和今天爸爸的死有關係嗎?”

錢圭見再也隱瞞不下去,抹了一把臉承認,“對,當年也有紅紗,我那時候還小不記得是幾條,但大概也是這麼個布置。”

他至今還記得一大早想去看看母親是否好轉一些,推開門卻看到滿目都是紅色的輕紗,在大開的窗戶中飄蕩著,母親則靜靜地沉睡在那一片紅色的正中央,再也沒起來。

“一模一樣?”

“我隻能說很像,隻是——人的姿態不一樣。”錢圭艱難地吐出人這個字來代替屍體一詞。

鬱安深吸一口氣,緊盯著錢圭沉聲道,“所以,你承認是你殺了自己的父親?”

“不!不是,我沒有!”

“清楚知道當年紅紗的布置的人,隻有你和童姨吧。但是錢豪會無防備地喝下誰帶去的咖啡?童姨隻負責照顧夫人孩子,周嬋神誌不清醒,錢玉一直在打遊戲,錢璧是被你拉來的——”

“隻有你可以下毒,可以讓錢豪喝咖啡。紅紗也是經常用會議室的你提前固定在櫃頂的,隻要平整地卷起來藏在櫃子頂部,等到錢豪喝完咖啡出現不適症狀的時候立刻放下,就能做出和當年一樣的場景。”

錢圭猛地站起來,“我沒有動機!”

錢璧滿麵怒容,直接箭步衝過來,揮拳就要打,鬱安連忙撤開幾步,躲到沙發背後。

錢璧一擊不成立刻被反應過來的警察拉住,隻能高喊著,“你這個蹩腳偵探,少在那裡胡說八道!大哥才不會殺人!”

鬱安從沙發背後冒出頭,謹慎地隻露出半張臉,“動機就是逼死母親的仇恨和繼承權吧,周嬋看起來懷孕了。”

錢圭的反駁被此起彼伏的驚呼完全淹沒。

“懷孕了?”

“沒聽說啊,媽媽你——哦對,你自己這個樣子,當然發現不了。”

錢玉手忙腳亂地扶著自己母親坐下,然後盯著對方沒什麼變化的小腹傻在那裡。她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學生,根本不清楚怎麼照顧孕婦、該注意些什麼,隻知道不能勞累。

“還好童姨你細心,每次都陪媽媽出來散步,一直扶著她。”

童姨黑黃的臉上露出真誠到憨厚的笑容,“唉,當年就是一個錯眼讓夫人單獨待著,結果人就沒了,現在當然要看緊些。不過真沒想到懷孕了,還好還好……”

錢璧上下打量後不可置信地問,“你怎麼看出來的?明明和以前一樣啊,肚子沒有大出來。”

“手腳浮腫,站立時雖然本人沒意識到,但會時不時扶著後腰,還有就是她喝白開水都偶爾會乾嘔,容易出汗,你們沒注意嗎?”

幾個大男人和未成年學生傻愣愣地搖頭,童姨則是手足無措地道歉。

“哎呀,我真沒想到先生都五十多了還能精力這麼好,我就以為是吃藥以後的後遺症呢。”

“至於毒藥,比起住校的錢玉、不著家的錢璧,經常來這個山莊工作的你很容易就能和送菜過來的村民說上話,通過他們找到村裡自製草藥的人家並不難。”

“之後,隻要用洗手間的廁紙包裹著藥粉帶來,放到錢豪習慣喝的咖啡中,廁紙衝進馬桶就能不留證據地完成下毒。恐怕錢璧之前偷溜出去時,你能這麼快就抓到他,是因為你當時正在作案吧。”

錢圭麵白如紙,望了望鬱安,又轉頭看自己的家人們——隻有錢璧還在嚷嚷著大哥不會殺人,其他人都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喪氣地垂下肩膀。

“沒有證據的話,你怎麼編都可以。”

鬱安拉了一下帽簷,“是的,我沒有證據,這隻是我的推理而已,但是說得過去不是嗎?”

她意味不明地看著錢圭,視線似乎穿透他落在彆處,又補上一句。

“之後隻要警方抓緊時間去查找實證,比如你找誰買到的藥,隻要有證人,一樣可以定罪,你就等著坐牢吧。”

錢圭身後,一個人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雖然還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但錢圭的確有強烈的作案動機,三個警察麵麵相覷一會兒後,還是有一人上前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