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跟我們到警局配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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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玉已經六神無主,隻好滿臉淚水地抱住母親的手臂訥訥不語。
一直渾渾噩噩的周嬋在錢圭跟著警察們離開的瞬間,像是忽然理解了麵前的情況,眼角落下淚水,“小圭!不是小圭!是血影乾的!是血影在報複我們!”
她掙紮著要上前,被童姨一把拉住臂膀扶穩。
“夫人,大少爺肯定是無辜的,警察找不到證據隻能放人,這事兒您交給二少爺他們來處理吧。您這身子得趕緊回去歇著……”
錢璧終於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對,對,得靠我來,童姨你帶著小玉和周阿姨回家,我讓醫生立刻準備做檢查,你們彆擔心。”
他顧不上剛才被警察拉住時領子都歪了的衣服,跟在警察身後跑進電梯,路過鬱安身邊時還不忘瞪一眼這個胡編亂造的蹩腳偵探。
鬱安沒在意,安撫三個女眷幾句後追上電梯。
錢璧死纏爛打地擠上警車,嘴裡嘀咕著“沒想到還挺好上來的,就是這車也太擠了點。”他轉頭看已經在車上的大哥,發現他身邊坐著的是那個可惡的“鬱修年”,頓時臉色難看。
沒等他說幾句難聽話,警車已經開出山莊範圍,鬱安忽然笑了起來。
“可以了,在這裡不用演戲了。”
錢璧傻眼,一頭紫毛左右前後地晃動,“什麼情況?演戲?什麼演戲?”
“你沒發現後座是我們三個與警察毫無關聯的人嗎?正常警察怎麼會這麼做,也太沒防備心了!”鬱安隨口回答他一句,趴到前方座椅的靠背上,“袁警官,周嬋和童姨那邊——”
開車的年輕警員專注開車沒有回答,副駕上三十多歲的圓臉警察扭頭,“已經有人跟著了,有什麼動靜會立刻彙報。”
他負責這起案件的調查工作,姓袁。
“你們的警力足夠嗎?”
“局裡出外勤的人不算多,如果要從市裡麵抽調,大概要兩三小時,而且必須是有證據的情況下。”
鬱安皺眉,刻意變粗的嗓音不自覺變回原來的聲音。
“那太久了。”
“你究竟是怎麼發現的?要不是老文打包票可以信任你,我都不敢相信!”
老文就是S市的刑警隊長,之前在推理社一案中和鬱安打過交道,鬱安空口無憑的話能得到這位警察的信任多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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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圭和錢璧兩兄弟完全傻眼,像是隻會鼓著嘴呱呱叫的青蛙,瞪著眼睛坐在後排。
“等等、等等,我現在腦子有點混亂——”
錢璧已經很久沒有這種仿佛在聽數學課一般的體驗了,自從叛逆期開始他就自行讓大腦停擺退休,難道是因為這個?
錢璧求助般看向大哥,大哥這麼聰明一定能明白現在究竟什麼情況。
得到二貨弟弟的眼神,錢圭尷尬地牽起嘴角,“我隻是在電梯上聽離我最近的警察說這是誘敵深入的計策,讓我配合一下,具體的都不清楚。”
還有,明明是鬱叔叔,為什麼現在說話時是女聲?就算沒有妹妹錢玉那樣甜甜的嗓音,可他也能聽得出來這絕對不是男聲啊!
鬱安還在和袁警官確認情況,“那如果讓村民們聚集在一起不亂跑,沒有武器,人手夠嗎?”
袁警官偏過臉想了想從嘉陵市到山裡的距離,“村子的麵積小很多,應該一小時就夠了。你想做什麼?怎麼讓村民不亂跑?”
“接著演戲,就順著這個劇本往下演。”
她轉頭看向傻傻望過來的錢璧,笑容裡帶著些微妙的憐憫,“你想洗清你哥的嫌疑嗎?”
錢璧被看得一抖,但還是不假思索,“當然!”
“那就聽我的,保證你哥沒事!嗯——先讓人把你的車開到警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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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警車停在警局門口時,袁警官百般阻止依然無果,錢璧已經像回到學生時代被抽背課文一樣,正一臉痛苦地小聲背誦著鬱安交代的東西。
完了,這富二代已經被忽悠瘸了。
“他的臉可以讓那些人卸下防備。”
畢竟是遠近聞名的不學無術富二代,經常夜裡去山裡跑公路賽車,看到他忽然出現,誰也不會懷疑。
袁警官再不讚同也不能強行把人扣下來,隻好歎口氣,“我們就在外麵,你們小心。”
“放心,我也跟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