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陳霜把打結的腦回路捋順,錢璧急切道,“就是這個,有什麼辦法嗎?”
“多請保鏢。”
“……”錢璧無語,“這家夥同意的話,我們就不用這麼傷腦筋了。”
巫延嫌棄地戳了戳擺爛一般躺在沙發上捂眼塞耳、假裝聽不見的見習偵探,“這家夥說哪有偵探隨身帶保鏢的,那還怎麼做潛入調查,怎麼搜集情報!”
陳霜回憶了一遍自己看過的偵探電影,果不其然都是偵探單打獨鬥(獨自耍帥),最多有一個活躍氣氛的助手——
好像還真沒說錯。
“這樣的話,上節目的確是不錯的選擇,藝人身邊一直都有工作人員,而且我想讓你接的那檔節目主打的是全程直播,給觀眾看不經過剪輯的真實反應,安全層麵是有保障的。”
“那就這麼定了。”
“你去錄節目,我們把老宅升級一遍,加裝安保措施。”
兩個助手主動攬活,把老板的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
之前為什麼沒有簽合同發工資呢?
鬱安後悔極了,不然現在就可以用扣工資來阻止這兩個工作熱情過分高漲的人了。
心臟落回肚中,陳霜開始簡單介紹自己原本的來意。
她收到了一個懸疑節目給鬱安的邀請。
應該是趁著謝導電影熱度正高,想著來個雙贏,鬱安又正巧有偵探這一層身份,和節目的基調相合。
陳霜所說的真人秀名叫“頭腦風暴”,主打解謎推理又是全程直播的形式,鏡頭裡每個人的性格特點、智商高低都一覽無遺,很難邀請到有名氣、有流量的明星。
人人都怕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人設一朝崩塌。
節目導演深知這一點,乾脆就將這種硬核特色最大化,請來的嘉賓或是不同行業裡嶄露頭角的新銳人物,或是名牌大學畢業生,來頭不小。
如此一來,節目吸引來了一大批愛好推理的死忠粉,熱度並不算低。
-
約定參加的時間是周末,和節目組那邊接洽完,簽好合同後,鬱安倒還有兩天休息時間。
她決定先發揮終於到手的見習偵探證的用處——查檔案。
之前跟著宣傳電影一直沒有空,這下終於可以再次進警局,鬱安邁著堪稱輕快的步伐熟門熟路地找到文隊辦公室。
惹來邊上前來報案的路人疑惑的一瞥——
這人什麼來頭,沒見過進警局這麼開心的。
“你要查二十年前的失蹤案吧?我給你找出來了,記住隻能在這裡看,不能帶出去啊。”
文隊見到鬱安的身影,沒多寒暄,直接將手邊的檔案袋往前推推。
鬱安道謝後接過檔案袋,在空椅子上坐下,深吸一口氣後才解開繩扣,緩緩打開。
薄薄幾頁紙,從接到鄰居,也就是巫教授的報案發現連續一周沒見過有人出入開始記錄。
隻看個開頭,鬱安便神色認真起來,邊上文隊也識趣地沒有發出什麼響動打擾她。
整個搜查排除案件可能性的過程都被清楚地寫在紙上,和鬱安從巫教授嘴裡知道的沒什麼差彆。
-
見她看完,文隊才開口,“當時的搜查沒什麼問題。”
他並沒有掩飾自己已經看過一遍的事實。
鬱安平靜地低聲回答,“我知道。”
“但你還是不打算放棄。”
文隊能看出來她神色裡的平靜並不是無可奈何隻好接受事實,而是早有預料。
“我已經翻過他當上偵探以來接近十年的記錄,其中並非沒有出現過調查中止的情況,但一般來說,委托金都是不會退還的。”
錢璧是一個動手能力很強的人,有他幫忙整理書房資料,鬱安隻要坐在沙發上看資料並指揮他每份資料放哪裡,效率一下子提升不少。
不管最後委托有沒有結束,為了偵探的先期調查不至於虧本,預繳的一半委托金概不退還一直是行業規矩。
鬱修年也不例外。
因此對當年退還委托金一事,鬱安感到了違和。
-
文隊不讚同,“可他之前也沒有過人間蒸發的打算。”
偵探如果出於個人意願要提前結束委托的話,也有不少主動將委托金退還給當事人的先例存在。
鬱安依舊堅持,“那就更加奇怪了,他要消失去另一個地方生活的話手頭需要大量的錢,還最好是現金,這些委托金按照偵探的慣例來說既然是可退可不退,就更應該帶走備用。”
這樣解釋也有一定道理,文隊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眉頭皺得緊緊的。
“那就是兩種可能性,要麼當年鬱修年自己秘密藏了一筆錢帶走,要麼就是他退還委托金的舉動有什麼彆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