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的態度奇怪,說出的話更是讓人措不及防。
那個被本地人說成是巫毒婆婆的老奶奶也失蹤了?
他隻聽鬱安說要搞一個突然失蹤的小把戲觀察所有人的反應,但具體怎麼實施、是麼時候開始、他要怎麼做,錢璧一概不知。
每次錢璧問起這些,鬱安便會推脫這些都被知道了的話,他表演起來就不自然了,會被其他人識破。
但是,再怎麼想也不至於真的出現有人失蹤吧?
錢璧眉頭緊皺,“你為什麼覺得是失蹤?不是那個奶奶自己去其他地方了?”
攝影師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那個老婆婆古怪得很。你知道嗎?這島上沒有人認識她,她是幾年前自己忽然出現在島上後留下來的,以前做什麼誰也不知道……”
湊近了,錢璧認出他眼神裡的光芒,是一種興奮的、想要探尋其中秘密的光芒。
“鬱安可是一個偵探,她一定早就注意到老婆婆的不對勁上山去調查,結果……”
攝影師話沒有說完,隻是用一種你懂的的眼神肯定地對錢璧點頭。
錢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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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安的失蹤肯定和山上那個老太婆有關!”
瑪麗亞一手提著長長的裙擺,一手端著一杯紅酒在大廳裡走動著,腳步輕盈如跳舞一般。
比起攝影師那空口白牙讓錢璧無語的猜測,她這樣說可是有依據的。
“我下午還看見她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在山坡上。”
她男朋友趴在桌邊也如一座小山一般,打了個哈欠後毫不留情地拆台。
“你又沒有上山。”怎麼會看到?
瑪麗亞恨恨地跺腳,“我看到了那身白衣服,可顯眼了!”
其他人也想起來,鬱安今天的確是穿了一身白裙子。她很少穿裙子,但今天的純白長裙意外地很適合她,就像是夏日裡的一抹涼風,又像是炎炎烈日下喝進嘴裡的那一口薄荷味汽水。
令人印象深刻。
這樣來看的話,瑪麗亞說的並沒有錯。
“說起來,聽說山上那棟空房子就是巫毒婆婆的家,怎麼沒人?”
因為有人猜測說不定鬱安是因為什麼意外一時下不了山,在這種情況下她很有可能會選擇去找巫毒婆婆在那棟房子裡過夜,因此巡山時眾人也去那裡搜尋過。
現在大廳裡還留下了一半不到的人,因為各種原因不打算回房休息,麵麵相覷一會兒後乾脆就叫來了服務員,開始喝酒聊天。
他們堅稱這是在集思廣益,三個臭皮匠也能頂個諸葛亮嘛。
鬱安在意的幾個人都在,隻有一頭銀發的協會前秘書西莉亞早早回房間休息了。
快艇店老板和侄子不知為何也沒走。
“那老太婆就是來等死的,采藥出事很正常。”在老板不讚同的目光中,侄子大大咧咧地說完後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
“山上沒有人。”也沒有屍體。
“那就是跳海了吧,我都說了她就是來島上等死的。”
這侄子就是一個混不吝的性子,說起話來毫無顧忌。哪怕同樣覺得那婆婆有些瘮人的其他人,聽到這些話也不免皺眉。
“那你說鬱安為什麼也不見了?”
“……”侄子說不上來,隻好假裝沒聽見自顧自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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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到了半夜都沒有什麼進展。
大家再好的耐心也都被磨沒了,不願繼續玩所謂的偵探遊戲,紛紛起身回房。
最後一個和錢璧談話的是假扮成鬱安私人助理的雅各布。
做戲做全套,錢璧這樣想著,既然是鬱安有私交的助理,那就絕沒有不受問詢的道理。
雅各布推門進來,“您真的不知道鬱安小姐的下落?”
錢璧狠狠地吃了一驚,立刻抓住雅各布的手臂,“你知道她在哪裡?”
不是說隻有自己配合鬱安演這場戲嗎?
雅各布定眼瞧了錢璧的表情半晌,看出他臉上的吃驚與擔憂的確發自肺腑後,緩緩搖頭。
“我不知道,隻是我以為誰都有可能出事,唯獨不會是她。”
錢璧先是順著他的話認同地點頭,然後又猛地反映過來,連忙搖頭——
現在發生的事就是最不可能出事的人莫名其妙不見了啊!
雅各布放下心裡最後一點懷疑,嘴裡繼續幫著分析。
“所以說,以鬱小姐的能力就算真的出事也不會毫無痕跡,有沒有可能她留下了什麼東西?”
錢璧深覺有理,眼中不自覺流露出喜色,終於有人問到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