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對於目前的情況也很是無力,上前一步正欲解釋,雲錦雲淡風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沈言,好久不見,近來安好?”
這下子,震驚的不隻是淩風,還有沈曄、沈言、以及他邊上類似管家的人物。
若說江湖上有什麼人有著呼風喚雨的能力的話,沈言絕對算得上一個。按照秋水山莊在江湖上的名望和地位,其餘各派的幫主見了沈言那也得客客氣氣地稱呼他一句“沈莊主”。如此連名代姓的稱呼,倒是很多年都沒有聽到過了。而且眼前這女子雖是遮了麵紗,依舊可以看出她年紀輕輕,如此不敬,想是她還未知道沈莊主的手段吧。
淩風正忙著想要如何打圓場,沈言卻望著眼前之人明亮而漂亮的眼睛,一種熟悉感浮上心頭,他虎軀一震,眼神複雜:“穀……穀……”
雲錦打了一記手勢製住沈言將要出口的話:“叫我雲錦即可。”
沈言立馬明白了雲錦的意思,一句“雲姑娘”叫得十分熱情激動。
雲錦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對沈言說:“換個地方說吧。”然後轉頭對淩風說:“不管怎樣,謝謝。”
這是第三次對他說謝謝,應當也是最後一次了吧。
雲錦並不清楚,她的將來可能與淩風還有不斷的糾纏。
雲錦利落地離開,留下困惑至極的淩風和重又囂張聒噪的沈家大小姐。
淩風若有所思地望著雲錦離去的方向,眼裡漸漸浮現出一抹興味,嘴角淺淺勾起一抹性感的弧度,失了幾分溫和謙遜,多了幾分瀟灑不羈。
雲錦跟著沈言沿著小路走到了秋水山莊的偏廳,因為走的是比較偏僻的小路,所以遇到的人並不是很多。
一進偏廳,沈言就忍不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原本魁梧而高大的身影看上起似是十分疲憊,仿佛蒼老了十多歲。他轉身對雲錦說:“穀……雲姑娘,請坐。福伯,上茶。”
雲錦安靜地坐著,兩人之間沉默了良久,沈言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見他沒有開口的打算,雲錦思量片刻,淡淡問道:“你所求何事?”
聞言,沈言又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想必雲姑娘應該有所耳聞,春風樓下毒害了我莊不少弟子。嗬,何止是不少。”沈言停頓片刻,冷笑說:“幾乎我莊所有弟子都慘遭毒手,至今都還昏睡不醒!老夫尋了許多良醫來,卻都無果。”
雲錦聽聞略略挑起一邊的眉毛,“為何春風樓處處針對你秋水山莊?”
沈言頹唐地搖了搖頭:“不知。老夫完全是一頭霧水,好端端的為何春風樓竟要這般對待我們秋水山莊的弟子!”
如此,沈言要她來的目的就明確了。“你要我幫你的弟子解毒?”
“正是。”沈言嚴肅而認真地說道。
“可以。隻不過我不喜張揚,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沈言聽聞點了點頭,“老夫定當隱瞞穀主出穀的消息。”
雲錦點了點頭,雖對於春風樓的所作所為十分不解,但也沒有什麼心思卻猜測笑春風的心思。雲錦輕歎口氣,對沈言說:“帶我去看看你中毒的弟子吧。”
行走在秋水山莊的林間小道上,深埋在心底的那份感情緩緩浮現。
一樣的小道,一樣的人,不一樣的,隻是她的心境。
她並不是第一次來秋水山莊,甚至是對其相當熟悉。那些小道蜿蜒曲折的樣子仿佛刻在心裡的烙印,如何都忘不掉。
她終究無法做到毫不在意。
氣氛過於沉靜,雲錦忍不住出聲:“他,還好嗎?”
聞言,沈言寬闊的身體忍不住抖了抖,極力平靜地說:“尚可。”
接下去又是一陣默默無言。
途中沈言不隻一次望向雲錦,眸色複雜,欲言又止。
雲錦察覺到了沈言一舉一動,雲淡風清地說:“有些事,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吧。等這邊的事一完,我馬上就會回藥穀。”
意料之中的回答,沈言卻依然忍不住重重的歎氣,他知道有些事強求不得,但依舊心有不甘。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而他最長做的事竟成了歎氣。
世人隻道秋水山莊莊主的風光,誰又知道他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