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況和另外兩個不同,她是宋家的幺女,上麵有好幾個哥哥姐姐撐著,父母恩愛,又備受寵溺,這樣的人生可謂是睜開眼的一瞬就贏了。
蔚然沉默了片刻,淡聲道:“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想讓我和蔚南溪比較?我們是家人,不是競爭對手。”
她的話語那麼真誠。那一瞬間,摒棄了所有,她隻是蔚南溪的妹妹。
王明海被這話問的一怔,險些脫口而出心底的答案。
因為他是養子啊!偌大的華裳將來是要由你繼承的。
世人都是這麼想的。可平心而論,蔚然沒想過這些,她平淡的度過每一天,不求權勢地位,不求聲望遠聞,她隻希望快樂!
王明海歎了口氣:“罷了,長大之後就都明白了。”
蔚然笑了笑,臨走前說道:“如果看見蔚南溪,代我問好。”
王明海咂舌道:“沒有禮貌。那是你哥!”
三人笑著走了。
路上,宋星染道:“不過阿然,我好像真沒聽見過你叫蔚南溪哥哥!”
林晚清莞爾一笑。
蔚然則像個驕傲的小孔雀,開了屏,但沒獲得對偶的喜愛,高傲的仰起脖子、扭過身去。
“都不回來看我,還叫他哥。今年再不回來,我就把門鎖換了,讓他進不來。”
林晚清笑道:“蔚南溪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你搞的鬼。”
蔚然撇嘴道:“那又怎麼樣!”
三人一路笑著走到了班級,準確來說,是走到了班級門口。
前麵有人攔著,進不去。
林晚清抬眸道:“好狗不擋道。”
男生氣急敗壞道:“你罵誰是狗?”
林晚清輕嗤道:“誰承認誰就是唄!”
講台上站著的老師翻了個白眼,側身走過來,嚴厲問道:“你們三個做值日了嗎?”
不用想,某個狗告的狀。這倆已經恭候多時了。
蔚然道:“內寢生收拾自己的寢室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這是實話,但不近人情。
班主任道:“許行知和顧回也不是內寢生,不也跟著乾了?”
蔚然好笑道:“誰幫忙了你表揚誰唄,跟我耗什麼輪回戰?”
她絲毫不想給這個老師留臉。說好聽點,這種人是聽風就是雨,說不好聽了就是眼瞎心也瞎。她的是非曲直跟著彆人的小話跑。
蔚然就差一句“你也配為人師表”吐出了。
門口站著的老師拉不下來臉,滿班的學生看熱鬨,告小狀的黑胖子則是一臉趾高氣昂。
教室坐著的顧回實在看不下去了,起立道:“老師,都是些搬東西的體力活,女生去不合適。”
在學校,總有種不成文的規定,有活男生優先。雖然說也不是多道德的事情,但是這種你請我願的事情強迫人就過分了。
許行知也起立道:“剛才一個老師找他們有事。”
這下,不光是新班主任和黑胖子,林晚清三人也吃驚地看過去。
林晚清心道,他大概是不認識王明海,不知道他是校長。但是這話編的夠瞎,王明海除了競賽的時候找下她和蔚然,剩下的時候半點不想看見他們。每見一次,都覺得心裡堵得慌。
班主任問:“你看見了?”
宋星染嘟囔道:“他沒看見你看見了。”
班主任不悅的回頭:“尊師重道的規矩呢!”
林晚清搶先一步道:“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彼此熟悉的幾個人聽見這話都強壓著嘴角,以免笑出聲來。
什麼意思呢?
如果君主用對待國家棟梁的待遇對待我,我就要為他做出國之棟梁應該做的貢獻。
反之,你用對待豬狗的態度和我說話,我也能用對待牲口的語氣對你吆喝。
班主任臉色瞬間黑了,但又找不到說辭,隻能順著許行知給的台階下:“最後一次,我警告你們三個。下次有老師找先回來打報告。”
這下,蔚然徹底翻臉了,冷哼道:“狗嗎?你扔塊骨頭,我再叼回來。”
班主任氣得發狂:“你再說一遍?”
蔚然好笑道:“好話不說二遍,你聾嗎?”
這下,全班都鴉雀無聲了。
沒人想到開學第一天就上演了這麼一出好戲,還真有學生和老師硬剛!
蔚然繼續道:“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這句話的意思您是不理解,是嗎?”
“我蔚然是華裳董事長的女兒,我哥哥是西北軍區的連長,他們都沒對我非打即罵,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抬舉你叫你一聲老師,但傳道授業你也是拿工資的,犯不上怨天尤人地對待誰!”
蔚然從小就是個嬌小姐,脾氣蠻橫,態度高傲,她不把那些塵埃放在眼裡。但也很少會真正動怒,這個新班主任觸碰到她的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