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清道:“你想過將來高考結束出國留學嗎?”
許行知沒有什麼猶豫的道:“沒想過。”
頓了頓,他又道:“但是出國留學、換種環境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國內外的體製還是差了挺多的,歐洲那邊會很浪漫,數不清的音樂會、時裝節,藝術發展的前端也始終在那邊。”
林晚清笑道:“這是很客觀的評價。”
許行知問道:“你怎麼想?”
林晚清道:“很多女生選擇去那邊的原因是,歐洲相對開放自由,任何的穿搭走在街上,不會有人對你評頭論足,也不會像華國這邊有各類親戚的管教,大家都很獨立,學習上也是。華國的很多教育實施下來是一種逼迫。”
許行知頷首道:“一個體製一個國情。”
“但是你這麼說我突然想起小學時候的一個女生,很內向,成績也幾乎倒數,當時的老師十分瞧不上她。可同樣的內容,她在初中的摸底考試中取得了學校前一百的成績,勝過了絕大多數小學老師誇讚的學生。”
林晚清道:“她脫離了桎梏的環境和一成不變的評價。是人,都會有羞恥心和上進心的。”
許行知問:“你呢,將來畢業想出國嗎?”
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境來說,出國不是難事,重點在選擇。
一部分的富幾代出去是因為成績吊車尾,出國鍍金,上的也都是些不入流的大學。一部分則是想在國外獲得更好的教育,更加深入的了解歐洲的藝術文化。
林晚清道:“哈大的心理學在世界排名一直很好。”
許行知忽然回想起那次找林晚清借書,書桌上的筆記記錄著一些心理學方麵的知識。
“也不錯。”
大約下午四點的時候,公交車停在了邙山腳下,車上的教官招呼學生下車。
蔚然看見滿山的翠綠,再看看成片的灰綠色衣服,感歎道:“我們快融入大自然了。”
宋星染歎氣道:“等軍訓的時候就不融入了,我們是訓練場上最冤種的崽。”
這倆人好像在唱雙簧。
領隊的教官清了清嗓子,喝聲道:“邙山海拔三百米左右,不算高,把各自的行李都拿著。”
“日了,這是人乾的事兒?”宋星染條件反射的道。
顧回好笑道:“搬吧,宋大小姐。”
宋星染怨氣滿滿道:“我不服。”
顧回說道:“想想你大哥宋銘哲也是這麼過來的,你就服了。”
宋星染撇嘴道:“誰跟他那個不是人的一樣!”
A市的豪門子弟中,每一代都有各自的佼佼者,宋銘哲和蔚南溪同歲,被稱“雙星”,一個從商、一個從軍。
哦,對了。兩人還都有個不省心的妹妹。
至於這一代,目前最被長輩看好的當屬顧回。
軍政世家背景,祖上三代從軍,爺爺是開國大將軍,父親位置上將,顧回也是自幼在訓練營裡摸爬滾打。他的性格也不錯,沒有世家的浪蕩。
蔚然的父親還曾想過讓兩人定親,蔚然聽後險些心肌梗塞。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抱怨歸抱怨,該上的山還得上,一步路也少不了。
不過也有幸運的地方,至少是下午了,天氣不算炎熱,山裡還有清風綠葉。
走到最後三分之一的時候宋星染實在走不動了,蔚然的臉色也明顯在強撐。
雖然沒有看見蔚南溪,但她並不想在自己那個哥哥麵前丟臉。
忽然感歎,要是平時晚清打拳的時候,她也跟著去就好了。
可惜的是,她和宋星染平時連體育課的八百米都借故不跑,每次都到超市裡麵逍遙快活。
這一段路,走的無比艱辛。
林晚清道:“行李分過來一些。”
宋星染一臉哭唧唧:“寶寶,你太好了。”
林晚清無奈地笑著。
顧回和許行知兩個也提議幫忙,三人平均分了那兩個的行李,讓他們儘可能快些的到山頂。
路上,走著走著,一個女生突然暈倒。
就在林晚清前麵一些,她推開行李拖住了後腦的地方。
教官也很快聞聲趕來。
“穩一下她,雙手搭我背上。然後你跟我走。”
“好。”
林晚清照做,推著行李跟著教官飛了。
不得不說,當兵的體力是真好。她拿那些行李尚且覺得沉重,更何況一個女生近一百斤的體重。
但是到醫護室時,背人的教官也累出了不少汗。
林晚清敲門進去,怔愣了一瞬。有人躺在醫護床上,上身半裸,腹部鮮血直流。
“南溪哥?”
雖比不上蔚然、宋星染的交往多,但到底是熟識的。隻是想不通,他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蔚南溪額頭上溢著虛汗,臉蒼白的厲害,聞聲回頭看了眼,聲音沙啞道:“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