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軍訓,一大早燕承之就把被選中的人送了出去,一共十二個,從此分兩批訓練。
顧回、許行知、林晚清都在其中。
蔚然雖然有個驕傲的心,但到底體能上差的太多、在這方麵的接受能力也遠差於其他三個。
宋星染樂得自在,她才不想上趕著找苦吃。
幾個人裡,乍一看,好像林晚清是最通透的一個。其實不是,最通透的是宋星染,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她不是放縱,她是迷戀A市的繁華生活。
新的教官叫做何捷,寸頭,軍裝,五官淩厲,看著就很凶的樣子。
第一天早晨,他送了這些學生一份見麵禮,由開始的三公裡晨跑加到了五公裡。
哀叫聲一片。
何捷反諷道:“怎麼?這點加量就受不住了?”
雖然內心懷疑,但還是應下了:“報告教官,受的住。”
哨響,眾人像脫韁的野馬狂奔,現在他們終於相信燕承之說的,陸軍發起狠來,野狗都追不上。
五公裡是場漫長的征程,他們享受並瘋狂著。
也許你能感受到耳畔呼嘯的風,它並非嘲笑,而是為自由送上橫幅。
愈漸急促的呼吸,灌鉛似的雙腿,還是心臟的悸動……這些無一不讓人沸騰。
沒有人說話,一切都是靜悄悄的,你所有享受的隻是自然的聲音。
兩公裡過後,顧回與其他幾人的距離肉眼可見的拉開,之後是林晚清,許行知,陳陽……
越到後來越考驗體力和耐力。
終於,顧回第一個結束五公裡,毫無懸念可言。
但這次緊隨其後的是林晚清,她快了許行四秒結束。
後麵的那些人也較第一次三公裡成長了不少。
何捷看向三人中唯一的女生,原以為是要表揚,沒成想對方來了句:“你這頭發染的什麼玩意?”
林晚清無語了一瞬,響聲道:“報告教官,這是霧霾藍。”
何捷欣賞了兩秒,還是決定插刀道:“不好看,換回黑的。”
許行知和顧回兩個憋著笑。
許行知小聲道:“要不你這也快掉色了。”
陽光下,已經有些發綠,但主色調還是低調的霧霾藍,也算看得過去。
林晚清道:“閉嘴。”
蔚南溪給這十幾個人申請調了1-1型半自動步槍。
然而一件事的開始總是殘酷的,他們不能先打靶,而是練習一係列枯燥的動作,比如持槍臥倒、端槍臥倒等。
一樣接著一樣,但也還算積極。
一通折騰下來,一眾人真正打靶已經是晚上了。
低姿臥倒,每個人的眸子都如鷹隼般緊盯紅色靶心,一刻也不曾偏離。
何捷調整著一些人的姿勢,叮囑道:“按照射擊要領,首先調整好你們的呼吸。其次,持槍的手勁力不要虛浮,給到實處,最後聚焦到靶心,扣下扳機,開槍。”
顧回率先打出第一槍,“砰”的一聲在耳畔炸裂。
槍支的聲音所帶來的刺激感是前所未有的。
林晚清其次,開槍的一瞬,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紅色的靶心,背景、人群、聲音,這些都漸漸模糊。
她有著孤注一擲的心。
再之後是許行知,在行動方麵他更穩些。這也是蔚南溪一眼看重他的原因所在,不急不躁,無論何種情況,都能以平常心對待。
砰-砰-砰
漸漸的,此起彼伏的槍聲在訓練場回蕩。
血液也跟著沸騰。
一眾人射擊結束,何捷宣布成績,有好的不亞於老兵的,也有直接脫靶偏離軌道的。
但這都是第一次,路還很長。
“顧回,九點七環。”
“言子旭,五點二環。”
“陳頃,脫靶零環。”
“林晚清。”何捷沉默了一瞬:“九點二環。”
他不由得多看了看眼前的霧霾藍發女孩兒。
林晚清嘴角掛起一抹笑。儼然,她也沒有想到會取得這樣的成績。
這對於首次開槍的人來說相當不錯。
“許行知。”兩人的名字緊挨著:“九點三環。”
僅僅差了一點。
他比林晚清要穩。
過了一把癮之後就是漫長且無情的加練,蚊蟲漸漸降下,蔚然等人也早解散休息了。
剩下的這些人都在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最佳狀態,調整近乎完美的姿勢,沉心、靜氣。
林晚清不服氣道:“下次一定贏你。”
許行知笑道;“好啊。”
他很樂意看林晚清這副神情,要強、不服輸、天塌下來的苦難也隻傾注努力、不問未來。
顧回凡爾賽道:“你們這樣顯得我怪孤單的。”
林晚清笑道:“你還怕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