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中間放著一塊玄鐵,梅花的形狀,背後還有幾處凹槽,是個機關的暗扣。
容衍撿了個石頭都進去,合上蓋子,將石磚壓實,把周圍恢複原樣,起身離開。
在容衍走後一個黑影進了柴房。
暗扣在他這,那麼東西應該還在。那批人唯獨動了臥室,要麼就是機關在臥室裡,要麼就是找錯了地方氣急敗壞才將金銀卷走。
那麼,他們會不會在等我出手呢?
他腳步一頓,想到什麼,起身折回柴房。匣子被暴力砸成兩半,容衍隨手丟下的石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真是愚蠢”容衍低聲呢喃“若是我,就等到機關再出手。”
一抹黑影從簷上掠過,劃出一條弧線。畫麵應是美的,不過後麵窮追不舍的兩人給這畫麵增添了幾分滑稽。
劍蕭追了這人一路,這玩意跟猴一樣上竄下跳,一會兒地上,一會兒簷上.就差上樹了。
他氣的磨牙,抄起一片瓦片就砸。
砸的很準,恰好砸到那人的腰。那人吃痛短暫的停了一下,然後繼續跑路。
這下輪到劍蕭傻眼“他娘的!他不疼嗎?”
然後他就收獲了劍竹一個漂亮的白眼。
劍蕭:……
劍蕭很氣悶順起一塊瓦片就砸,劍竹輕巧躲過。
一片瓦片被拔另一片也隨之鬆動,掉在屋裡容衍的腳邊。
容衍:……
上方兩人還在繼續
劍蕭:“我就不信抓不住這個兔崽子!”
劍竹:“要去你自己去。”
劍蕭:“你是不是慫?”
劍竹:“對”
劍蕭:……
劍蕭看了一眼早跑沒影的人:“算他小子走運。”
然後他又得到一個白眼。
劍蕭:“劍竹!我們打一架!”
劍竹:“幼稚。”
腳邊又掉下一塊瓦,容衍覺得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你倆滾下來!”
兩人下來後,彼此站的很遠,如同兩個未開智的稚童鬨脾氣,關鍵是兩人還不自知。容衍很是頭疼。
窗外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容衍狀做沒察覺。容衍將一個玉佩遞給劍竹,窗外那人看不見遞了個什麼東西。
容衍道:“劍竹,這是臥房機關的暗扣,你拿著著它,去把東西取出來。”
他湊近劍竹,在他耳旁說了什麼,劍竹麵色一凝,遲疑了一會兒向臥房走去。
窗外的影子退去。劍竹反應過來:“大人,此招甚妙!”
容衍道:“少囉嗦,快找機關。”
劍蕭:“得嘞!”
找機關費了不少功夫,劍蕭查看著可疑的擺件,書籍,一無所獲。
正欲開口時,見容衍在一幅畫前停下。便開口:“大人,這就是一幅普通的畫,我和劍竹看過了,機關不在畫上,我們”
說沒說完就戛然而止,劍蕭震驚的張嘴,仿佛能吞下一個雞蛋。
順著他的目光,容衍伸手摸想了畫中美人的凶。
!!!!
劍蕭猛的將頭轉過去。
救命!他看到了什麼?我要不要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給大人留個麵子。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他開始嘗試自我催眠。
容衍不解:“你在那嘀嘀咕咕乾嘛呢?”
劍蕭:我要不要轉過去,轉過去看見什麼會不會被滅口?
在心中做了反複鬥爭後,他決定閉上眼,然後慢慢轉身。
容衍:?
他這是乾嘛?老毛病犯了?
然後他突然想到剛剛自己找機關的行為。他臉色猛的一黑。
“我沒有!”
劍竹:“我知道,我知道,我什麼都沒看見。我知道的,擔大任的人多少帶點變態,我的理解。”
劍蕭以一種我都懂的眼神看著容衍。
容衍:……想殺人
劍蕭迎著容衍想殺人的目光,總覺得背後涼嗖嗖的。吞了吞口水,裝作若無其事的轉頭。
便聽見一聲響動,他轉頭,便見到牆角的書櫃轉開,原是書架的地方出現了幾層台階,台階下一條幽深的地道出現在他眼前。
他愣了愣,“原來暗扣真的在那幅畫上,怪不得我和劍竹沒有找到。原來是我們不夠變態。話本誠不欺我!”
正欲跨下台階的容衍一個踉蹌,他咬牙切齒。回去就把他珍藏的那些話本燒掉!他加快腳步,向地道走去。
“哎!大人等等我啊!”
地道內陰冷,壁燈發著微弱的光亮,顯得昏暗。
地道很長,走了不知多久,地道被分出了兩條狹窄的小道,兩人交換了眼神各自向一條小道走去。
容衍走了一會兒,便進入了一個地宮,地宮寬敞,燈火通明。地宮內擺放的奇珍異寶多的令人咋舌,周圍到處堆著大大小小的箱子,箱子中的金銀珠寶有些掉了出來,散落在地。
容衍沉默的數著數目,八十八…八十九…九十。容衍如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這下,王祿的罪名,便跑不掉了。
牆邊的桌上,擺著個匣子。匣子鎖得很好沒有被打開的痕跡。容衍的目光落到匣頂空缺的部分,恰好就是個梅花的形狀。
容衍將玄鐵放在匣頂,兩者相吻合。
哢嚓一聲
匣子緩緩的開啟,裡麵靜靜地擺著幾封信,無署名,顯得有些神秘。
他將信收起來,身後卻傳來沉悶的腳步聲,伴著水滴聲,在如此安靜的地宮內顯得有些滲人。
他眉心一突。
“屬下從地道下來,轉個彎就找到了大人,真幸運。”
孫垚?
聽到熟悉的聲音容衍鬆了一口氣。
容衍回身看向身後,那人站在十步外,處在陰影中,看不清神色。
容衍道:“孫垚?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人愣了一下,從陰影中走出來,看著容衍的麵色開口:“大人如此高興,想是找到大人想要的東西了。”
“是啊。”容衍沉浸在喜悅中,以至於忽略了孫垚的表情。
容衍道:“東西既已到手,我們起身回程吧!”
容衍走在前麵突然聽到一聲驚呼。
“大人!這裡有道門!”
容衍扭頭,那道門鑲在牆上,與強體合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容衍進門,門外是連綿不絕的群山,身前是萬丈懸崖,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怪不得王祿把宅子選在郊外,原來是搞這出呢。
身後的孫垚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緩緩的向容衍走進,匕首泛著銀光。
容衍肩上搭上一隻手,“孫垚,這裡”
匕首穿過肩胛,帶來鑽心的疼痛。容衍拔劍抵住孫垚的再一次攻擊。容衍清冷的眸子閃過錯愕。
此時的“孫垚”已便了聲色:容大人,早些交出密信,也能死的體麵些。”
肩胛不斷滲出血容衍咬牙:“你休想!”
容衍被逼退一步,穩住身形,揮劍砍下“孫垚”的右臂。“孫垚”慘叫一聲,手臂咕嚕嚕的掉落在地上。鉤鎖掛住崖邊的石頭,十來的個蒙麵人順著鉤鎖爬上來,提著劍包圍住容衍。
容衍捂著肩膀,血從指縫滲出。他衝人群外的“孫垚”挑釁一笑“一個時辰內接好斷臂沒準還能用。”
他的衣擺被崖頂的風吹得獵獵作響,容衍提著劍笑得肆意
“有本事,就殺了我。”
黑衣人被這狂妄的姿態激怒,領頭的大喊:“弟兄們!拿下容衍首級賞銀百兩!”
劍鋒從容衍耳廓擦過,他輕輕偏頭,捏住那人手腕。巨大的疼痛使蒙麵人丟掉了劍,他下盤不穩,跪在了地上。
後麵那人趁著這個時機進攻,被容衍一腳踹開。
“想取我首級?一百兩銀子可不夠。”
他抬手砍下身前那人頭顱“不過這人這麼囂張,想來他的頭顱是不值一百兩銀子的。”
滾燙的血液濺在容衍臉上,他清冷的眸子漾著興奮,他用大拇指擦去唇上血跡,唇色瀲灩。
鮮血好像讓他更加興奮,身前的黑衣人一個個被他擊倒,傷口泛疼,有些昏,他咬著下唇強製恢複清明。
他故作輕鬆的道:“怎麼,沒人了?看來也不過如此。”
強勁的掌風向容衍劈來,容衍閃躲不及,挨了一掌。退後幾步半跪在地上,靠劍穩住身形。
他扶著劍站起來時,喉間辛甜,吐出一口血,他渾不在意的拭去。臉上掛著肆意的笑。
容衍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也不過如此”
那人穿著鬥篷,厚厚的帽簷遮住了整張臉,看不清神色,“年輕人,無知無畏。”
說話的瞬間,那人來到容衍身前推開一掌。容衍用劍擋住強勁的掌風,那人沉悶低啞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交出密信,饒你不死。”
容衍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知道不是眼前之人對手。
這樣強撐著,隻是徒勞。
於是他開口:“好啊。”
眾人:?
那人愣了,原以為還要多周旋一會兒,沒想到這樣便鬆口了。
他看了眼容衍身上的傷口,明白了原因。
容衍取出一封信,扔在地上,:“你要的密信。”
那人狐疑的看了容衍一眼,半信半疑的將地上的信撿起來。容衍將臉上的血擦乾淨。
“孫垚”催促著:“主上,快打開看看。”
另他們失望的是,這根本不是他們心心念念的密信,信上寫著:
切莫憂思,一切安好
容衍負手立於崖邊,額前的頭發被風吹得散亂,他笑得猖狂。
“說什麼都信,真蠢。”他後退了半步,後麵是萬丈深淵。“想要密信,休想!”他張開雙臂,從崖邊一躍而下。
“主上,他跳下去了,還要追嗎?”
“追!死要見人,活要見屍!”
啪!
“孫垚”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那人憤恨的罵道:“沒用的廢物!”
孫垚捂著臉,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