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未息 叛軍兵臨皇城,臣子紛紛……(1 / 2)

江城梅花引 亥時未眠 3892 字 10個月前

叛軍兵臨皇城,臣子紛紛倒戈。

祁逢明泰然看著這一切,靜靜坐在龍椅上等候結果。漸漸一人踏上階梯。那是叛軍統領,他的攝政王,他的哥哥,他的愛人。

那人臉上沾滿血跡,是錦衣衛的血。“嗒”的一聲輕響,那人將劍放到地上,笑意盎然

他的手被牽起,隻見身前人單膝跪地,親吻他手背。那人抬眸對上祁逢明那深淵似的深眸,露出淡淡笑意——

“陛下,臣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故意露出馬腳讓您發現的機會。當陛下您發現,我就能迎娶您了。”

祁逢明也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手掌上尚溫熱的血液流淌進他手掌每處紋理,這已經不知是他觸碰到的多少次溫熱鮮血了。

當他第一次接觸到刀刃處溫熱的血液時,他就注定在生命與權利中相爭 。

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

江城的梅花開得總是那般傲,似行宮中的廢妃。

祁逢明出生在江城,那皇帝隻是趁冬獵看了一眼還在繈褓中的孩子,剛要欣喜這孩子長得這般俊美,卻被公公告知孩子有先天心疾。

“賜‘逢明’二字為名。”皇帝隻看了一眼,都不願再看第二眼。

也對,皇帝膝下皇子皇女眾多,怎會正眼看一個廢妃的孩子。不過還是給了祁逢明一個七皇子的位子。

逢明的母親按規矩叩拜後,腰板又挺直,拍拍笑得開心的祁逢明,“孩子,娘不會讓你在這受苦的,絕不會。”

她是人間蜉蝣,笑如暖陽,話語中儘是溫柔。

祁逢明一直堅信跟著母親,生活會一點點好起來。可每次母親拿新藥回來時總是滿身傷痕,娘解釋說是不小心摔下來了,逢明當然信,娘不會騙逢明。

可嬤嬤為什麼總是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娘?為什麼娘的飯菜跟逢明差這麼多?祁逢明不明白。

又是一年梅花開時,祁逢明五歲。他穿著唯一一件棉服,母親給他係上鬥篷,“逢明到了梅園後不要亂跑,更不要打擾看梅花的叔叔阿姨。”

“是,娘親。”祁逢明葡萄似的眼珠充滿期待。

祁逢明喜紅梅,一到梅園便撒開母親的手,跑兩步喘一口氣。

母親隻是跟在他身後小心地護著,母親喜歡堆雪人,很快便和逢明一起堆起雪人。

“謝煥。”身後突然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祁逢明隻見娘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堆雪的手頓住。

娘低聲告訴逢明,先去彆處玩。

逢明又兩步一喘地跑了,他有預感,那是娘天天念叨的無情的爹,他必須快點遠離。

不知覺,祁逢明一頭紮進白梅林中。他還在走,腳下雪層厚,看不見底下的石子,冷不丁被拌了一跤,一頭紮進雪裡。

徹骨的寒意襲來,又疼又冷,祁逢明爬起來放生痛哭。

“小孩,要哭去彆處哭去,這裡已經被占用了。”一個身著華服大約十二歲的少年站在樹枝上,雙手抱胸冷臉看向跪坐在地上的祁逢明。

祁逢明哭得更厲害,那少年沒了法子,隻好下樹走過去,一看長得這麼秀氣,定然是個女孩。便不由得為自己之前說的話懺悔。

“哥哥扶你起來好不好?彆哭了,再哭眼淚就被凍上,眼睛就睜不開了。”那少年捧起祁逢明的小臉,擦乾眼淚。

祁逢明漸漸停止哭泣,可冰冷的雪浸濕他的褲腿。逢明伸出雙手,奶聲奶氣,“哥哥,抱。”

少年臉頰瞬間漲紅,被萌開了花,他抱起他,“小孩你叫什麼?”

少年陽氣盛,身上也暖和,祁逢明抱著暖和的東西就有些昏沉,呢喃道“逢明……”

“什麼?”小孩子的話總是很難聽懂,少年邊哄孩子邊巡邏。

遇到孫昭儀來梅園偶遇皇上,正要按例趕走,可孫昭儀硬塞給他一串瑪瑙佛珠,那少年挑眉接下,才讓孫昭儀待在這裡。

祁逢明在他懷中安心地睡去,少年心中美滋滋的。便為了安穩,在一處亭子坐下。

“郡王。”一隊侍衛走過來。

那少年頭也不抬的看著懷中人,把玩新得的瑪瑙佛珠,“巡邏完了?”

“是,隻是……”

少年依舊垂眸輕笑,“你們看這宮裡的東西,就是好看。”他把這串瑪瑙佛珠繞了兩圈掛到祁逢明脖子上,“可惜,終是無緣。”

半個時辰後,孫昭儀未能等到皇上,氣憤地被趕回宴席。

祁逢明也睡醒了,揉揉眼睛,一陣寒風吹來,他又縮進溫暖的懷抱中。

“小懶蟲,起床了。”少年柔聲拍醒祁逢明,隻聽他軟軟的嗓音,“哥哥,冷。”

他的心已經化了,披風瞬間罩住逢明。祁逢明突然進入一個黑暗的地方,害怕地抹眼淚。

“暖和嗎?”少年剝開披風,露出他梨花帶雨的臉,“怎麼又哭了?不哭不哭。”

祁逢明把眼淚憋回去,淚水盈盈地抬頭望著他。少年站起來,把他緊緊抱在懷中,“你娘親在哪?怎麼還不來派人找?”

“娘親被父皇拉走了……”祁逢明軟聲軟氣,低下頭拽住少年的鬥篷。

那少年一愣,瞬間石化,一個可怕的想法從他腦袋中炸開。她是公主?!怎麼沒見過?!

“哥哥,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