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空,阿罄他什麼時候回來?”祁瑾瑜回頭問道,他伸出手臂來,露出白月光手鏈,“阿罄寄給我的,一年前就說一年後要回來,也沒個信。”
翟霽空看到那手鏈,瞳孔驟然收縮,眼中波瀾又恢複平靜。
“不清楚。”翟霽空搖搖頭。
瑾瑜口中的“阿罄”正是他的二哥,他的二哥鐵了心地去闖江湖,怎麼也勸不動。攝政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拿他沒轍就放任他野蠻生長去了。不過一個浪子倒是和皇子祁瑾瑜誌同道合,也不算孤單。
當年攝政王看著翟錦時離家出走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差點沒氣個半死。
祁瑾瑜低落地“哦”了一聲,緊接著又問道,“那謠大哥呢?打了三年的仗,不是聽說勝了嗎?怎麼還不回來?”
翟霽空有一瞬間想把瑾瑜給毒啞,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的大哥翟謠,直接為了邊疆和平,把自己“獻”給了年輕可汗。
“啊……為了邊疆和平嘛,蠻夷狡詐,他打算再駐守一段時間。”翟霽空敷衍道。
“哦,謠哥不愧為武安君。”祁瑾瑜微露崇敬。
可翟霽空不知在心裡罵了自己兩個哥哥多少遍了。當翟謠把他那封家書派人送回家中時,攝政王喜出望外,當攝政王讀完,又氣的半死。
所以他的大哥跟人跑了,二哥快帶人跑了。他呢?被攝政王當做出氣筒了。
逢明察覺到什麼,他八卦的心思生根發芽,捂著胸口拽拽翟霽空,“哥哥,能不能先帶我出去緩緩,逢明有點胸悶……”
翟霽空扶起他,剛要走,五皇子直直跟了上去。
“哥哥……”祁逢明一個眼神翟霽空便懂他的意思。
翟霽空一把將他按到凳子上,“殿下,不必麻煩。”
看著他們走遠,祁瑾瑜噘起嘴巴。
祁逢明帶著翟霽空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轉過身來盯著他的眼眸。
“霽空哥哥你坦白從寬。”祁逢明開門見山,噘嘴逼問,“逢明都對你毫不保留,你倒好,瞞逢明那麼多。”
翟霽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又故作鎮定,“逢明想知道什麼?哥哥都告訴你。逢明沒問,哥哥如何跟你說?”
“你的大哥和二哥。”祁逢明雙手抱胸,踮起腳來,“逢明為什麼從來沒聽說過他們?”
翟霽空笑了出來,揉揉逢明的頭,“家醜不可外揚。”
祁逢明憤懣不平,他氣鼓鼓地撇過頭:“哥哥還是沒把逢明當作家人啊,那是不是逢明一住下哥哥就會直接走人?也對,逢明就是個小拖油瓶,逢明怎麼能妄求哥哥回望一眼呢?”
翟霽空頓時慌了神:“不不不,逢明我招,哥哥全都招。”
“哥哥不準騙逢明。”祁逢明目的達成,內心偷笑。
翟霽空重重歎了一口氣,左右看看沒有人,用身子裹住逢明,又貼到他耳邊道:“我大哥被可汗擄去做夫人去了,而二哥送五殿下的那個手鏈是我家的定情信物。逢明,你明白嗎?”
好刺激!
祁逢明想,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他也湊到翟霽空耳邊悄聲問道:“所以霽空哥哥你討厭他們是因為他們有龍陽之好嗎?”
翟霽空肯定不是因為這事討厭兩位哥哥,因為自己的心上人也和他同性。隻是因為兩位哥哥的任性,導致自己在不該承受的年紀承受了許多不該承受的東西。
祁瑾瑜不甘心,還是追了出來,不巧看到這一幕。從他這個角度,兩人好像在……接吻?
如果不是他對翟霽空稍稍的了解,恐怕他真會一腳飛踢過去,救下逢明。
可兩人親昵的舉動活似一對在熱戀中的戀人。
祁瑾瑜心臟怦怦直跳,閉上眼反複默念自己沒看到。忽然,自己麵前的陽光也被遮住,這氣息他永遠熟悉,猛地睜眼看到日思夜想的人。
“阿……”一根手指放到他的唇瓣上,翟錦時壓低聲音:“換個地方,我那便宜弟弟也在,不想碰見他。”
祁瑾瑜點點頭,跟著他跑走。
兩個路癡並不會負負得正,宮中的牆壁一模一樣,紅牆黃瓦。兩人隻是轉到了剛才牆壁圍成院子的對麵,祁逢明和翟霽空轉角就能看到他們。
“阿罄。”祁瑾瑜歡喜地抱住他,翟錦時的耳根子已經紅透,即使心中萬千想要溫存,可嘴卻不爭氣:“殿下,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