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媳婦兒。”男人吐了吐舌頭,拉翟謠上馬。
翟錦時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你是怎麼把我哥搞到手的?”他雙手抱胸抬頭看著那年輕可汗。
可汗叫孛兒隻斤·哈丹□□,翟謠平時叫他“哈丹”。他低頭看著自家媳婦兒的弟弟,攤攤手:“綁回來不就是我的了嗎?是不是媳婦兒?”
“哈丹!”翟謠被他說得臉紅,踹了他一腳,“你彆聽他瞎說,我先走了。”說罷駕馬掉頭就走。
翟錦時打心底裡佩服他這個哥夫,能把武安君搞到手也是個狠人。畢竟自家大哥真的軟硬不吃,抓到敵軍營中也能給你帶幾匹戰馬回來。
翟霽空托著腮鬱悶得緊,身邊祁逢明隨手摘野花插到他頭上。他抱住翟霽空的胳膊:“霽空哥哥你彆生氣了,情愛之事不是自己做主嗎?哥哥你教逢明的。”
翟霽空抓住他還要插花的手:“逢明,你要是再在我頭上插花,哥哥可要罰你了。”
祁逢明一副被抓包的尷尬笑容,拍拍翟霽空頭上的野花一臉陪笑:“哥哥彆生逢明的氣嘛。”
翟霽空寵溺地看了逢明一眼,揉揉他的頭歎了一口氣:“時候不早了。抓緊趕路。”
小樹林中,祁瑾瑜剛要跑,卻被翟錦時抓住,又綁回車裡。他安頓好不滿的瑾瑜,揉揉他的小臉:“爺給你當馬夫有什麼不願意的?乖乖待著,馬上就到了。”
“彆像個山賊頭子一樣行嗎?好好的翟家二公子不當,非要當山賊頭子。”祁瑾瑜噘起嘴巴輕輕踢了他一下,“走吧,到了就由你發揮。”
“好好好,看爺給你打最大最好的獵物。”
翟錦時掀開門簾出去,祁瑾瑜乖乖坐著,嘴角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嘴上卻不饒人:“等你真打到再說。”
君王年邁,暗流湧動。身在深宮,哪有身由己?虎豹豺狼,分食戰敗者。不過這一切和五皇子好像沒什麼關係,他眼眸清亮,不染汙濁。瑾瑜時常在想,自己跟著錦時浪蕩天涯也未嘗不是好去處,不過就是猶豫一瞬,他此生都無法脫身而去了……
三皇子,他的親哥,親手把他拉入局。
掀開車窗,瑾瑜的眸子暗淡下來,冷冰冰看著這擦肩而過的一草一木。在宮中誰又是完完全全單純的,不過隻是不想參與而已。
樹木罅隙中透出的光影斑駁逢明半張清秀的臉,突然光影被全部遮住,他注意到那旁邊騎著馬的英俊男子,眼眸亮起來。
“彆看了,我是你二哥。”英俊男子顯然瞧不起祁逢明,駕馬上前跟翟霽空搭上話,好像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祁逢明撇了撇嘴,托腮死死盯著他的二哥。馬背上他笑意盎然,低頭跟翟霽空談天。一上來就對逢明這麼大惡意,源於他的母妃竇貴妃和孫皇後不對付。
如果攝政王的勢力能支持二皇子,再加上他舅舅內閣首輔竇鶴在朝中勢力,二皇子足以登上那寶座。可惜攝政王看準一個人很簡單。總之二皇子一開始便被攝政王排除出去了。
“霽空什麼時候跟我這小七弟如此親密了?”二皇子笑意滿麵,故作輕鬆問道。
翟霽空朝他笑笑:“七殿下甚是可愛,我見猶憐。我便向皇上遞了給殿下當老師的折子,皇上批下來,我就做了殿下的老師,順便照顧殿下。”
二皇子往後邊的車廂內瞥了一眼:“我剛從前線回來,還沒來得及接觸小七弟,等獵場上可讓二哥見識一下小七弟的騎射功夫?”
祁逢明探出頭來,仰頭看著二皇子:“二哥,逢明不曾騎過馬,更不會什麼騎射之術。”他眼見得二皇子嗤笑一聲,翟霽空瞬間不樂意,開口解釋:“七殿下先天有心疾,騎不了馬。”
祁逢明低垂雙眸:“逢明如果可以的話,也想像二哥一樣英姿颯爽,馳騁疆場。”
翟霽空聽著這句話,心裡很不舒服。他回頭揉揉逢明的腦袋,溫柔笑著:“殿下,回車裡坐著,一路顛簸,彆摔下來。”
“好。”
不知為何,二皇子看著逢明最後給他那抹上揚的笑意總是令他毛骨悚然,像是夜中來索命的女鬼。
“二殿下,我哥的事……”翟霽空目光冷了下來,微微瞟向他。
二皇子裝作驚訝的表情:“武安君怎麼了?不是還在前線嗎?”
翟霽空得到這個回答後,又勾唇一笑:“殿下您回來的早,我大哥也回來了。皇上這次秋獵,估計主要是給你們慶功。”
二皇子一聽,哈哈大笑:“主要還是武安君指揮有方。”
“一場戰爭勝利絕非一人之力。”翟霽空繼續奉承,把二皇子說得紅光滿麵。二皇子聊得愉快,一會兒便駕馬離開。
翟霽空在心裡盤算著,這二皇子倒是皇位的最強競爭對手,給他點援手把三皇子弄下去也未嘗不可。三皇子在逢明沒來之前可是皇帝獨寵,一家獨大,如今二皇子得勝歸來,應該會有所應對。
最好兩敗俱傷。
霽空和逢明的想法漸漸重合,嘴角勾起一抹不經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