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謠欣慰地仰視他。翟家的人，從不服輸，乾一行就要掙得頭籌。他也好，翟霽空也罷，都是武學更占一籌，這個以前抓周抓了本《詩經》的人，翟謠相信他能考個探花。

“文試還是武試？”祁逢明雙眼亮起，問道。

翟錦時被問愣了，但不能就這麼丟了氣勢，他一拍桌子指著祁逢明：“文試！哥肯定文試！”

祁瑾瑜拉著他的胳膊讓他坐下，不禁埋怨：“有理不在聲高，坐下坐下。”他對翟錦時很有信心，因為他跟錦時約法三章，等考出功名來，換一個吻。

祁逢明抿唇偷笑，想再去拿一串烤肉卻發現一大盤烤肉居然一乾二淨！他滿臉委屈地抬起頭來，哈丹吃得正歡……

“你們聊得很開心？”翟霽空拽起逢明，擺出一個標準假笑：“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殿下你不是說還要給爹燉湯嗎？”

祁逢明一看霽空就是不想他在這待，便附和道：“哦，對。”他朝眾人揮揮手跟著翟霽空一路小跑離開。翟錦時也跟翟謠道彆，拽著瑾瑜過二人世界去了。

翟謠看著逢明遠去的背影發呆，哈丹挽住他的手臂：“媳婦兒，眼都直了。”他的耳朵被翟謠揪過來，翟謠低聲耳語：“七殿下會不會騙人？”

“不像會騙人的樣子。”哈丹聳聳肩，看著翟謠那眸子，又勾起笑容改口道：“要是會騙人，那這場比賽就有趣多了。”

翟謠聽到此話鬆開他的耳朵，淺笑道：“看著吧。一個三殿下，一個七殿下。”

“那個呢？”哈丹看向被人群包圍的二皇子，“良駒還是駑馬？”

“急功近利，良駒但稍遜一籌。”

翟霽空大步流星，走得很快。祁逢明在他身後跟得有些吃力，為了不被他甩下隻能加快腳步。他額頭上冒出虛汗，胸悶，已經快喘不上來氣了。就要伸手抓住霽空的衣袖試，兩眼一陣眩暈，往旁邊倒下。

他仿佛進入一人溫柔的臂彎中，他視線模糊，睜開雙眼，是一個戴著麵具的女人。不過那雙眸，簡直和自己一模一樣！

“殿下沒事吧。”

祁逢明瞪大雙眼，這聲音……難道母親沒死？！

翟霽空焦急地從她手中將逢明抱回來，道了聲謝後急匆匆將虛弱的逢明抱走。祁逢明一直緊緊盯著那戴麵具的女人，直到那女人離他們遠去。

祁逢明閉上雙眼，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如果她真是娘親的話——

真是怪誕……

祁逢明安頓下來後，安慰了一下坐在他身邊反思的翟霽空，把他打發走後一直在想那個女人。如果是娘親還活著，那攝政王府的人就是見死不救。想到這裡他捏緊雙拳，虧他還信任攝政王。

不過此事不能這麼快下定論，天下那麼多人，憑借中央這些官員的權力找到一兩個相似的也很容易。

逢明的母親死在井中，頭骨碎裂，絕無生還可能。

“素年，進來。”祁逢明坐起身來，看著一個活潑的宮女笑盈盈地走過來，“怎麼了殿下？”

祁逢明心情不太好，扶著額頭皺起眉頭：“從你行李裡挑一件你覺得最好看的衣服拿過來。”

素年比逢明矮上一截，但比逢明圓潤一些，自然做得寬大。她的衣服逢明穿著正正好好。素年不理解，疑惑地問：“為什麼？殿下你要奴婢的衣服乾什麼？”

“我穿。給你點好處，跟我去下棋，去不去？”祁逢明勾起一抹笑意，看向素年。

“好啊殿下，奴婢這就給你去拿。”素年跑了出去，祁逢明又轉過頭來下床，從包袱中拿出兩隻麵具，放到桌子上。

那女人不管是誰，他都要去試一試。但大概率不是自己母親，那麼就是某個官員想獻給皇帝邀功的獻禮。

既然是獻禮，何不讓她更出名一些。那給自己準備的機會，就大方地讓給她吧，這樣或許報酬會更多。

“殿下，奴婢給您梳頭。”素年興奮地拉著逢明坐到梳妝台前，應他要求給他盤了個素雅的發髻。祁逢明隨他母親，盤好頭發上上妝幾乎和母親八分相像。他滿意地點點頭，起身戴好麵具，遞給素年另外一個：“你看起來很激動？”

素年紅了臉，連忙擺手否認：“不是，殿下比宮中娘娘都好看。”

祁逢明笑了一下。那是自然，也不看他娘親是誰，當年名冠京城的美人。京都第一美人雖然不是祁逢明的娘親，但娘親評不上是因為家世比不過，並不是美貌輸於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