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夾菜吃啊,看人家沒心沒肺的。”攝政王有意沒意地地朝臨淵那邊看了看,又滿臉慈祥地柔聲問逢明:“七殿下,好不好吃啊?”
“好吃。”祁逢明點點頭。
“好吃多吃點。”攝政王把手輕輕搭在翟錦時肩上,看逢明的眼神寵溺到極致。翟霽空滿臉無語地看著他,給逢明夾了一塊肉片。
攝政王心裡雖然不甘心,但還好,因為昨天的事,這一對兒的衝擊力還沒那麼大。他轉頭看向翟錦時:“你舍得回來了?”
翟錦時緊緊牽住瑾瑜的手,轉過頭去鄭重宣言:“爹,兒子以前諸多不孝順望您海涵,但現在兒子想辦完最後一件事後退出考科舉,當官走正道。”
攝政王還以為他會死性不改,打算一輩子都浪跡天涯,這顆心到底是被祁瑾瑜給拽回來了。他知道翟錦時在道上還有個化名叫“路罄”,俠客榜第一嘛。這時竟然舍不得讓他這個白腸白肚的人走進官場。
“啊……去吧。”攝政王不知說什麼好,精心給翟錦時的一套說辭也作廢了。他回到座位坐下,看翟錦時正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轉頭蹙眉問:“怎麼了?”
“爹你不應該鼓勵一下我嗎?就……就這?!”翟錦時憤懣不平地跺腳,攝政王把頭一偏笑道:“我給你什麼鼓勵?我都改不了你這性子,五殿下能改,你不更應該去找他嗎?”
翟錦時霎時間紅了臉,噘嘴撇過頭去。祁瑾瑜想鬆手,可錦時又一把拉住他,瑾瑜也妥協了,十指相扣。
氣氛莫名緩和,或許是火鍋的熱氣翻騰縈繞,讓這寒冷的營帳中有了溫度。
“錦時,你什麼時候走?”攝政王知道他雖然算個“無業遊民”,但事卻很多,包括給人送鏢什麼的。
翟錦時滿臉歉意地看了一眼翟謠:“大哥的婚禮我是參加不了了,今天連夜就得趕回去。”
“那空兒,你就要當你哥的‘排頭兵’了。”攝政王突然叫到翟霽空,翟霽空微蹙眉頭,但看這麼多人也不好拒絕,隻得點點頭。
祁逢明一聽有吃席的好事,直勾勾盯著攝政王:“叔叔我可以去嗎?”這一問攝政王也不知道,皇子雖說要去,但去幾個都是皇帝安排的,他也不好定奪。
祁逢明聽到後有些失望,不過想到昨天的種種,他想他那個混蛋父皇一定會想起他的。這是個好差事,送親時候定然會和蒙古大臣接觸,談妥可能還會為國家帶來很好的邊境貿易收入。送親是小,讓人看到自己的價值是大。
翟謠最先接觸,但沒把好差事做絕,也給他們留了足夠爭奪談判的大頭利益。他一直謹遵攝政王的教誨,讓幾位拔尖的皇子拔刀相向。
不過這就沒祁瑾瑜什麼事了,估計翟錦時走後他又要得相思病了。
家宴散場,攝政王喝了點小酒早早躺下歇息。翟錦時喝得少,寒風一吹便醒了酒。他記住了從瑾瑜的營帳在哪裡,牽著有些醉意的祁瑾瑜回去。
“幾時回來?”
祁瑾瑜迷離勾人的眼眸抬起,情意綿綿看著對麵的人。翟錦時送到他營帳門口停下,他也想早些回來,可半個月是他最快時間。
“半個月以後。”
“以後多久?”祁瑾瑜借著酒勁追問。
翟錦時答不上來,以後多久含儘相思。祁瑾瑜望著他癡癡笑了出來,猛地抱住身前的愛人:“多久我都等你回來。”
飄搖夠了總要紮根的。翟錦時的心紮在了這裡,如果可以,他一定一定要把他娶回家,窮極一生也不懼。
翟霽空一直在喝悶酒,已經醉了,暈乎乎的。祁逢明本來被霽空牽出來又被臨淵拐過去,兩人投緣就聊了幾句。不想翟霽空把剛從營帳裡走出來的翟謠錯認成逢明。
大概是因為祁逢明最近竄個子了,翟謠比逢明高不了多少。
翟謠被突然伸過來的手嚇了一跳,翟霽空皺起眉頭:“逢明又長高了?”
哈丹的眸子中已經多了分殺氣,翟謠瞪了他一眼他立馬乖乖後退一步。翟霽空拍著翟謠的肩,來回張望,見沒翟謠和哈丹的身影放心罵道:“我那個傻帽老哥,還嫁人呢,也不看看他嫁的是個什麼東西。跟我年紀差不多,好幾房小老婆,有他好受的。”
哈丹的臉越來越黑,到底是誰瞎傳的他有好幾房小老婆?
“確實。是有好幾房小老婆這個事。”
翟霽空聽這個聲音渾厚,正奇怪祁逢明怎麼吃頓飯就變聲了。他低頭一看,好家夥自己親哥。他頓時嚇得跳出去老遠,尖叫著捂臉逃跑。
“他是不是欠揍?”哈丹的拳頭硬了。
祁逢明見翟霽空丟下他跑了,不知發生了什麼,一臉錯愕。
“他喝大了,不用管他。殿下,我送你回去。”臨淵看著逃竄的翟霽空輕笑一聲,帶祁逢明有說有笑溜達回去。
翟霽空衝回營帳才發覺自己把逢明落下了。他急忙又衝出去,臨淵和逢明正在不遠處歡笑。酒勁一下子上來哪裡容許心愛之人被彆人拐走?哪怕是自己親近的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