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累了,扶著膝蓋直喘氣。他舉劍指著縮在角落裡的翟霽空:“你要當真沒做什麼還好,要是做了,讓人傳出去,你、我、他都彆想好過。”
翟霽空咽了一口唾沫,真摯地看著攝政王點頭。攝政王一把將劍扔在地上,氣喘籲籲回到座位上坐著。
翟霽空也回到座位上瞪了一眼臨淵,臨淵滿臉堆笑討好地弓了弓身子。霽空看到身邊坐著的女人,是下午扶了逢明一把的女人。
“蕊娘,這是我兒子,這是我兒子的暗衛。”攝政王介紹道。他示意雲蕊把麵具拿下來,雲蕊照做,麵具下的臉將翟霽空和臨淵都嚇了一跳。
“雲蕊,我尋來的人。”攝政王伸手介紹道。
雲蕊的麵孔和當你那行宮中的廢妃有九分相像,如果本人在世看到都要愣上一愣。翟霽空看看攝政王,又看看雲蕊,瞪大雙眼。攝政王白了他一眼:“不是你丈母娘。”
“爹!”翟霽空眼見的漲紅了臉。
攝政王又白了他一眼:“蕊娘你做好準備,我隨時都有可能把你送到皇上那邊。”
“是。”雲蕊垂眸笑應。
“那逢明……”翟霽空意識到自己嘴快,趕忙改口:“七殿下……”
“都這麼親昵了?”攝政王嗤笑一聲,把杯中茶水喝光,斜眼打量著他。在他眼裡自己兒子處處是毛病,怎麼配得上人家的……
翟霽空急了,站起身雙手掐腰:“爹,你怎麼跟白菜被豬拱了一樣?我才是你兒子吧!”
攝政王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十指交叉撐著下巴:“空兒,爹跟你說實話。我想拿你們兄弟三個換七殿下回來,你看你同不同意,同意的話我改天就去找皇上商量。”
太傷人了。翟霽空悶悶不樂地飄回自己營帳,鑽進被窩生悶氣。
臨淵肚子都要笑抽筋了,翟霽空扔過去一個枕頭:“你煩不煩人!”
臨淵接住枕頭,湊到床邊:“誒,老大,你可以把七殿下拐回來啊,你不也不用走了?”
翟霽空欲哭無淚,要讓他娘親還在,攝政王斷然不敢這麼說。
“我爹都要把我趕出去了……”翟霽空深深歎了一口氣,把頭埋進枕頭裡。臨淵偷笑,聽到腳步聲轉頭看過去。
是抱著被子的祁逢明。他看到臨淵,後退一步。臨淵則滿臉笑意地推祁逢明過去:“哎呀七殿下,老大都要沒處可去了,你安慰安慰唄~”
翟霽空轉頭看到逢明,又歎了一口氣重新埋進枕頭裡。臨淵蹦蹦跳跳離開,祁逢明看著他勾起一抹笑意。
“逢明……抱抱。”翟霽空一把將祁逢明擁入懷中,翻身將他抱到床裡麵。心情不好吸吸逢明就會好很多。祁逢明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事,就被翟霽空抱在懷中,他轉過身來:“哥哥,怎麼了?”
翟霽空眼淚汪汪:“我爹要你不要我……”
祁逢明“噗嗤”一聲笑出來,抱住他:“叔叔就是和哥哥置氣呢,不用在意。”說罷,麵前這個臭不要臉的把頭深埋進他的肩窩中,深吸一口氣,滿意地勾起嘴角。
祁逢明紅了臉:“哥哥……”
“回去我就天天睡逢明宮裡,怎麼樣?”翟霽空望著他,祁逢明鬼使神差就答應。得到回應,翟霽空傻笑著又將人擁入懷,他終於體會到了翟錦時的樂趣。
翟錦時現在確實很快樂,不過祁瑾瑜就不怎麼快樂了。他發現了,戀愛後的翟錦時像變了一個人一般,跟個逗比一樣……
比如現在,翟錦時正跟樹獺一樣抱住他,在床上打滾兒。
“瑾瑜~”翟錦時都快把他給轉暈過去,終於停下,祁瑾瑜昏天黑地,眼神迷離,軟塌塌應了一聲。祁瑾瑜沒了力氣,就想安安心心睡覺。
翟錦時看出他的疲倦,給他蓋好被子,又死死盯著他。熾熱的目光讓瑾瑜睡不著,他睜開眼:“阿罄,彆看我了。”
“你不讓我親,那我就隻好看你了。”翟錦時噘起嘴巴,祁瑾瑜猛地上前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這下可以睡了嗎?”
翟錦時雙頰爆紅,把瑾瑜摟在臂彎中,也吻了吻他額頭:“睡吧。”
翟霽空同樣吻了一口逢明的額頭,準備睡覺時。祁逢明突然勾住他的脖頸,兩具身體貼得是那般近。
“逢明?”
“哥哥,謠哥哥讓我給你帶句話。”祁逢明用目光中的柔情蓋過他的遲疑,翟霽空怔住,垂下眼簾輕聲同意。
“他說他想給你道歉,說他臨陣脫逃,對不起你。以後你不認他也好,認也罷,他都是翟家的人。”
說罷,二人相顧無言。祁逢明想安慰他,卻被他抱住。隻聽那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道:“睡吧,好好休息身體才好。”
“嗯。”
不遠處蒙古包中,翟謠挑燈刺繡。雖然繡得歪七扭八,但哈丹還在身邊拍手叫好。翟謠和哈丹的喜事定在大後天,也就是說回去就要成親。
攝政王傳去消息,讓家仆把府邸布置一番,在他們回去後必須辦完。翟謠在兵部尚書夫人的教唆下拿起繡花針繡起蓋頭。前幾針是尚書夫人繡的,精細利索,可後幾針輪到翟謠,一個糙漢,手就不聽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