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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地上這人一直趴著不動,沒半分生氣,似死了一般,祁生終於凝了一朵紫藤花砸向他,霽有感應,瞬間坐起看他。
“你上次一直叫什麼?”
“我……那劍法!”霽猛然跳起來坐到祁生身邊,“幾十年前我曾見過一樣的!”
“有口不說,有必要叫嗎?”祁生一眼刀飛過去。
霽笑幾聲,把小繩甩到後麵,“我激動忘了,況且我一直這樣……”他突然沉思,又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沒人與我交朋友!”
“話多也是。”祁生冷冰冰道。
“哈哈!這不好嗎?與人親近怎能無話?”他說著站起來。他實在想念他的身體,無論看多少遍都覺得不夠,轉頭又道了一聲謝謝祁生。
但看他腰間掛著的空蕩無存,怔愣一刻問:“你哪來的丹?”
“與你無關。”祁生偏頭閉眼。
“我雖然年齡大了些不曾出去,可隻有花仙才有丹,我記得很清楚。你從哪弄來的?”霽緩緩走向他,“花仙不參與繼承,沒了這個會死的。”
忽然又看他紫衣,聲音不自覺抬高,“那是你的?!”
“撿的,不會死,我是鐘暮時的手下,我穿什麼與我是什麼有什麼關係?”祁生指尖抵到霽側頸,聲音冷冽似變了一個人,“你想再死一次?”
霽倏地乖乖坐下,不敢再看身側人,仔細聽他問:“那劍法怎樣?”
“這……這個要從輪回說起。奉新塔輪回原不算懲罰,大多是靈神和座下小神一同利用澗時盤編的幻境,想象各異,編出來的故事亦精彩,過節選上最受期待的那個,可供眾神玩樂,也熱鬨。其中共有千萬個,我也做了被選上,靈神誇了我哈哈哈哈哈哈……”
側頸又被抵了抵,“說緊要的。”
“我在這看了多年,發現幻境似乎被人改動,我的也是,儘管每次改動很小,但我能看出來。幾十年前有一個人他進的是我最後一個做的幻境,獨獨那一個幻境沒被改。他最後所使的劍法和鐘知林使的一樣……你不是也會嗎?若怕我忘了再演示一遍我看看。”
“我不會。那是鐘暮時。”
霽偏轉過頭驚道:“!可是你……”
“控製一會罷了,繼續說。”
他眼含傷感,悲道:“原本輪回結束就能出來,可那位使了劍法後不知道怎麼回事憑空消失了,我做的幻境最後也碎成渣渣。”
“這幻境有解法嗎?”
“沒有。”看著抵在自己側頸的手指,他勸道:“武神他們進的幻境簡單多了,你都不知道之前來的人死的有多慘。”
祁生瞥他一眼,問:“多慘?”
“有縛記書嗎?我給你看。”霽向他伸手,祁生眉毛皺了皺,“沒有。”
“有靈神殿後山的覆石嗎?我現在就做。”霽再向他伸手,祁生仍道:“沒有。”
霽朝他眨了眨眼,無奈從衣服裡掏出一塊小石,看了看又拿出許多平攤在麵前,小聲道:“威脅我還要用我的東西。”
祁生看他真的要做,收回手信了他。心中思索那人是誰,怎會憑空消失,怎會用的劍法和鐘暮時他們的一樣……
!
他腿動了動,恨不得現在就衝進鏡裡。一旁霽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轉頭問他:“為什麼武神他們進得這麼簡單?你們做了什麼?”
“……”祁生認真盯著鏡子,裝作沒聽到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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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裂縫補得差不多,隻有幾道過大實在是無可奈何。他們三人齊力也隻能做到這些,隻是不知下麵何時能成。
鐘知林又嘗試一番,突聞司沫問他:“你是不是也趁機尋一尋占啊?”
“嗯。”鐘知林不藏,直接回答。
“那你知道他犯了什麼錯嗎?”司沫走到他麵前神情很是緊張。鐘知林退後一步,心覺不對,“犯什麼錯?”
司沫伸手一條一條道與他聽:“惡害雲家附屬肖商,損祈海域顏麵。”他聽著心中一震,臉色驀然蒼白,手背在身後緊攥了攥。
他繼續道:“品行不端,有罪不認。”
“惡語相向,衝撞域主。”
“由我親自處置。”
“你不死,就隻能他替你了。”司沫笑盈盈走開,留他們兩人愣著。
“……”
他害了人。
他狠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去看華念,對方仍沒緩過來,一副吃驚模樣。手不攥著,改為用指甲硬去掐,狠劃。
鐘知林稍稍往後退了一小步,離華念遠些。
不是占的罪,那他為何要認?
他不知該說什麼,或是不敢說什麼,一直看著華念反應。
可是肖毅閩也害了他。可是隻有他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