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大歡喜,老師也說她孺子可教。
李老師十分欣慰,還叮囑加慧用這篇文章申請國家獎學金,一定能拿到。
加慧有些想回家了
她想回去問問校長,是不是長大了都要麵對現實,是不是都要放棄理想和正直。
她想問問
“幼稚”
究竟是不是一個貶義詞
如果幼稚意味著不像金錢和利益妥協,勇敢地反駁所有的不公和虛假,那麼加慧永遠都不要長大。
加慧正研究著怎麼能回家時,媽媽打電話來問加慧,怎麼還沒從左初一家搬出去
怎麼還沒有和左初一劃清界限
怎麼這樣不懂事
她勒令加慧今天立刻收拾行李,坐車回家,即使要在酒店隔離十四天,也要不惜一切代價離開左初一。
她說左初一的爸爸被拘留之後,因為一直鬨上訴,最後被學校停職了,以後的人生永遠有了汙點,再也拿不到鐵飯碗之後的錢了。
“無論他父親怎麼樣,左初一永遠是我的好朋友。”
加慧堅定地反駁著,媽媽已經沒了耐心,開始責罵起來,加慧也失去了一貫的順從,大聲地反駁道
“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選擇,你管不著!”
媽媽還在罵著什麼,加慧隻看到屏幕另一邊的嘴一張一和,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是不是!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加慧揮起手,拚命地扇著自己的耳光,清脆的,響亮的耳光聲在房間響起,伴隨著另一邊媽媽毫不示弱的罵聲。
“你瘋了嗎?”
“你威脅我?”
“我告訴你,沒有用!”
“你要麼就死了算了!”
左初一從房間外衝過進來,掛斷了電話,結束了這一場不體麵的爭吵,將加慧按在懷裡。
“加慧,加慧,你怎麼了?快停下!
“電話已經掛斷了,沒事了。”
左初一的手掌溫暖又寬厚,他把加慧摟在懷裡,感受懷中人逐漸安靜下來,他輕輕撫著她的長發,慢慢拍著。
“沒事了,沒事了。”
加慧伏在左初一的懷裡,嗚嗚地哭了出來,雙頰被自己打得又紅又腫,因為反複打了多次,已經看不出指印,麵頰的正中顯出一種駭人的紫紅色,隱隱發熱。
理智逐漸回歸,加慧覺得有些丟人,她將自己最不堪、最狼狽的一麵展現給了左初一。
他是那樣的善良、寬和、友善,收留自己在家裡,做好了和自己共度封禁不知多久的準備,每天帶著她做好吃的飯,和她一起玩跳舞遊戲,他是那樣的美好,而她的媽媽卻還在因為他的爸爸而勒令自己離開。
她不想離開
同樣的,她也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他的懷抱太溫暖,他因為關心她而產生的心跳太過急促和強烈。
加慧坦誠地說出了媽媽讓她提前回家的原因,一邊說,一邊羞愧。
左初一先是和加慧講了父親目前是自己申請休假的狀態,並不是外麵傳的停職,又安慰她如果爸爸真的停職了加慧媽媽這樣想也無可厚非。
“畢竟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媽媽的朋友,我和她沒有直接的關係。”
左初一這樣說道,他跑去廚房拿了兩隻前兩天和加慧一起製作的西瓜冰棍,一人一隻坐在床上嗦了起來。
“無論如何也不能傷害自己,你今天真的把我嚇到了。”
見加慧乖巧地坐在沙發上嗦冰棍,左初一嚴肅地批評了加慧。
“你這是在做什麼呢?你傷害自己,關心你的人都會心疼的,這是沒有意義的。”
加慧自知理虧,悶著頭一聲不敢吭。
為了平複加慧的心情,左初一帶著加慧去買了一隻好新鮮的鱸魚,幸好大家出門都戴口罩,看不出加慧腫的老高的臉。
蒸鱸魚是很好做的,老板已經把魚處理好了,隻要拿回家去,在魚盤上鋪一層蔥,把魚放在蔥上麵,再在盤子周圍擺上薑片,蒸好之後澆上一碗蒸魚豉油。
香噴噴,嫩豆腐一般的蒸魚就做好啦
吃蒸魚,就是要吃新鮮的原味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