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就哭了。"商澤抓住他的手。"你再說要跟我去,我就真的哭給你看。"
商澤的話把鄒漪給逗笑了。
"彆笑,我說真的,童叟無欺。"
商澤掐了掐鄒漪的臉頰,兩人都因為這樣親近的動作,突然一窒。
"我..."
鄒漪有些閃躲,卻馬上被商澤又給抓了回來。
"鄒漪,去哪兒?"
"我、我困了。"鄒漪想從商澤的腿上下來,但商澤不讓。
"先彆睡,你得吃點東西才行。"
商澤抱著他起身,鄒漪說了幾次他可以自己走,可發現商澤根本選擇性不聽他說的那幾句,隻好順從商澤的意思,讓他抱著自己坐到桌邊。
"伯嶽。"
"屬下在。"伯嶽聽到商澤的叫喚,從門外進屋。
"廚房那邊燉了乳鴿,你讓他們送進來,再讓他們煮個桂圓紅豆湯,彆太甜,晚些給鄒漪當點心吃。"
商澤想著鄒漪就算是不餓也要進食才能強身,乳鴿是他早早命人燉下的,桂圓跟紅豆似乎都是養血補血的食材,放一起應該效果加乘。
伯嶽接了令馬上去安排,反而是鄒漪覺得他這一病,真的給睿王府,尤其是給商澤添了不少麻煩。
"王爺,您不用這樣費心照顧我,真的太麻煩您了。"鄒漪說。
"不麻煩,我有我的私心,這是在協助你早日完成我的願望。"商澤笑道。
"什麼願望?"
鄒漪憶起他被商澤從映雪樓帶出來那會兒,恍惚間好像聽見商澤提起什麼願望之類的事,他似乎還與商澤爭辯了片刻。
"鄒漪,你好好的活著,這就是我的願望。"
商澤想起那時他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懼,真的怕鄒漪就這麼沒了。
聽到商澤的願望,鄒漪愣了下,思索許久才啞然開口。
"那是你的願望...怎麼能用在我身上?"
鄒漪的問話讓早已有答案的商澤發出一陣輕笑。
"如果你是我的,那用在你身上,就等同於用在我身上,不是嗎?"
這話聽來拗口又費腦,但鄒漪卻一下子就聽明白了,躊躇著不知怎麼回應。
看出老實的鄒漪在絞儘腦汁想著怎麼回應自己,商澤倒是不忍心他這樣累著自己,於是輕輕拍了拍他。
"鄒漪,不回應也是回應,你是我的,你隻要記得這點就好。"商澤果斷地替他決定好了。
"什麼我是你的?我都還沒想好呢..."
鄒漪小聲的咕噥,語氣中的抱怨聽來倒更像是在撒嬌。
"彆想了,想多了累著自己怎麼辦?"
商澤哄著鄒漪,似乎已有些熟能生巧,抓到了訣竅。
商澤陪著鄒漪用膳,鄒漪才吃了幾口便停筷說吃不下了,商澤隻好邊哄邊喂讓他吃了快半盅的燉乳鴿,還盯著他把藥都喝完,才抱著他回床榻歇下。
這可讓伯嶽開了眼界。
他作為商澤的暗尉也已經將近七個年頭,還從未見商澤對誰這般上心,伺候的無微不至。
看來主子這回是真栽了,還栽的樂在其中。
"你要是困了就再睡會兒,我會讓伯嶽守在外頭,你若是有事便叫他。"
商澤撫著鄒漪的發,不忘提醒交代一番。
"彆想著偷跑,伯嶽的武功比我好,有他守著你插翅也難飛。"
"真的不能帶我去嗎?"鄒漪還是不甚放心。
"不能。"商澤安撫著他。"我和餘瀞申酉交替出門,戌時前回。"
"若是戌時沒回來呢?"鄒漪問道。
"那你就罰我跪算盤。"商澤笑了笑。"有家室之人深夜未歸在外遊蕩成何體統,是不是該罰?"
"胡說八道什麼?"鄒漪輕輕打了個嗬欠,似乎是藥效起了,感覺越來越困。
看著鄒漪泛起困倦的臉,商澤不再與他玩笑。
商澤將鄒漪攬了過來,不輕不重的梳著他的背脊。
"睡吧,好好休息,等你睡醒我便回來了。"
如今商澤也算確切的明了何謂『歸心似箭』。他這都還沒出門,就想著要早點回。
"嗯。"鄒漪已經有些睡迷糊了,但聽到商澤的保證,還是忍不住想回應。
待鄒漪又睡熟了,商澤見時辰也差不多,讓房有命人套車,再去請餘瀞一同出門。
出門之前商澤不忘交代伯嶽好好守著鄒漪,若他醒了,不可讓他出門,若是他有哪兒不適,要立刻派人去通知他,他會與餘瀞立刻趕回來。
商澤在交代這些事時,餘瀞在一旁聽著聽著,想起了商玨對他似乎也是如此。
看來這大概是他們商氏男兒的傳統,真要護起什麼人來還真是不遑多讓。